出了這樣的事，也就沒有什么看頭了，他身上的黑色的卡和玉墜就物歸原主了。

剩下的時間就一直在處理這件事，等處理完都快天黑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見了血，所以惜夢與那些人周旋了不少時間，雖然有所損失，但是還是值得的。

回去惜夢去查那人的身份，發現兩個月前他還是個不起眼的，可這兩個月他突然武功大進，原先瞧不起他的人，沒有一個活的，一個月前又以絕對性的優勢獲得了家族試煉第一名，行蹤不定，煉丹術，精神力也是突飛猛進，又是一陣后怕。

望著漆黑寂靜的夜空，蘇染眸子多了幾分暖意，眸子望向那抹白色的身影，他眸子望向她，視線相碰，眸子好亮好亮，蘇染僅一瞬就收回了目光，沒有停留，兩人擦身而過。

次日，太陽照在窗前，明亮溫和的光線打在她身上，一身白衣，襯的越發溫和，明眸皓齒，可是早已染盡俗塵了，蘇染收回目光，不在看外面生機盎然的綠葉和花。

“事情辦的怎么樣？”蘇染望向千羽說道問道。

“劉慕沒有防備，中計了。”她向蘇染回道，才看見小姐眸子中的一瞬間的茫然。

師兄，你說我從不違諾，可你卻忘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女魔頭，不是那個十四歲之前從不違諾的小女孩了，像我這樣的的人，不能有弱點，所以早就改這個習慣了，連同善良，仁慈一并改了。

“小姐，慕凌云遇刺了，讓你過去看看。”千羽向蘇染回道。

“千羽，你給他們說，我不是他們的醫師，沒有這個義務。”蘇染淡淡的說，眸色中滿是疏離與不在意。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見死不就，你還是不是人，你有沒有良心？”說話的是慕凌云，充滿著憤怒。

蘇染寫字的手一頓，就這樣涼涼的望著他，她明明就已經提醒過了，慕凌云還是一意孤行。

她說的話沒有分量，不是沒有看清他們眸中的嘲諷和鄙視，她是一個女魔頭，宗門中多是對她不屑的，恨不得手刃她的也不在少數，剛開始還會難過一下，后面也就無所謂了，她跟他們就不是一路的。

可是慕凌云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還是料定了她會救他，哪來的資格，還有這位，蘇染覺得應該給他一刀，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被蘇染的眸子看出一陣涼意，那雙眸子中的涼意和淡漠，好像他就是個死人一樣，不過還是壯著膽子，看著蘇染。

“出去。”蘇染的聲音近乎涼薄，再不看他，繼續做自己的事，看他還繼續站在這，蘇染突然就笑了，她是不是太溫和了，讓誰都可以騎在她頭上了。

把筆放好，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真得生氣了，蘇染站在他面前，只一招，就見血了。

他捂著胳膊上的傷，還有點不可思議，蘇染看著刀尖上的血，順著刀尖滑倒地面，卻近乎涼薄。

“慕凌云，你弄清現在是什么情況了嗎？我聽聞你們仙宗最重禮數，要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醫師，你會這樣嗎？

那現在你在這大吼大叫，又依仗的是什么，我和仙宗是合作關系，不是你們的下人，上一次慕凌云受傷，你們仙宗答應我的條件是將慕凌云的那把佩劍給我，可我治好慕凌云之后呢，你們為了不把那把佩劍給我，又是拿慕凌云的戒指之事來誣陷我，讓我給個交代，又是把劍放到你們的禁閉室，你們的信義呢？

哦，像我們這種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還要講什么信義是吧，那這次，又依仗的是什么？是你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叫，還是你那武功，又或是你哥的一意孤行，你父親的心狠手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我該為你哥醫治嗎？你瞧不起我，鄙視我，可是你又哪來的資格，我一只手就能廢掉你，讓你痛苦的辦法多的是，你以為你是誰？蘇染望向他，眸子中也不近嘲諷。

他被蘇染問的直接怔住，甚至連手臂上的傷都忘了，想反駁卻又不知道拿什么反駁。

正好秦惜夢進來了，打破了凝重的氛圍：“染染，你嘗一下嗎？我新做的。”

不過她說話可就直接多了，她剛才在門口也聽到了些，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慕公子，還不走，難道要我請你嗎？”

“染染，霸氣，不過我要是你，對待這種家伙，我可不會像你這么手下留情。”她拿著果盤說道，只是出了點血，太便宜他了。

“他活不長的。”蘇染望向她說道，這種人，要是生在一個單純安逸的小家，尚可安度余生，可偏偏生在這種勾心斗角的家，他的父親和哥哥將他耍的團團轉，他卻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現在怎么有空鉆研廚藝了？”

“就是突然喜歡上了，你知道我不喜歡看書，也不像你偏愛風雅之物，就突然覺得應該給自己找些事做，你覺的怎么樣？”

“挺好的，第一次下廚就做的如此好吃，以后我可要去蹭你的飯了。”蘇染吃了幾塊，向她說道。

“染染，你若要夸人，都能把人夸出朵花來。”這糕點她也嘗了，味道一般而已。

“很好吃的，再說這不是剛開始，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蘇染溫柔的說。

“小姐，沈歡在外面，她說想要見你。”千羽向蘇染說道。

“你說我不會見她的，讓她回去吧。蘇染冷靜的說道。

“她在外面跪下了。”千羽向蘇染說道。

“讓她進來吧。”蘇染看著驟然陰沉下來的天氣，要下雨了，跪著又有什么用，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跟個局外人似的，也許見多了，她對人心的猜測，一向很準。

沈歡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利用她，傷害她，她倒是執著的可怕，這樣奮不顧身，難道就能換來他的回頭，又或是一絲憐憫，即使換來了又怎么樣呢？要是她，在喜歡，都不會要了，不值得。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滴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襯的室內更加沉靜。

“蘇醫師，我求你，救凌云。”她是個很標志的美人，美目盼兮，弱柳扶風，眸中卻添一分嫵媚，一身仙宗的衣服，襯的她愈發好看。

“抱歉，我不會救他，你，請回吧。”蘇染平靜的回道。

“我知道凌霄冒犯了您，可是凌云現在危在旦夕，求您，救他。”她目光充滿祈求，說著就要往下跪，千羽將她拉起來。

“抱歉，我有我的原則。”蘇染平靜的說道，要是一個普通人，她治病可以分文不取，甚至把藥材搭進去都沒關系，可是，仙宗的違信在先，剛才冒犯在后，蘇染根本不可能救，多說無益。

她答應師兄幫他，也提醒過慕凌云，可他自己找死，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徐徐圖之，讓他小心他爹，他是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大長老再不濟在仙宗也比他多待了二十年，雖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是應該是想動大長老，結果反被咬，她根本不會救他，有人要試探她的態度，她也算給他一個回應。

至于面前這丫頭愛錯了人，夾在大長老和他愛的人面前，淪為棋子，到底是遍體鱗傷，癡心錯付。

“別在喜歡他了，不值得。”蘇染掩下眸中神色，說道。

“我喜歡他，這點不會變。”她像是被踩到了痛處，對著蘇染明顯有些生氣。

看著她拂袖而去，蘇染就知道自己一說就被罵，罷了，她選擇的路，只是最后，你，會不會后悔呢，或許會，也或許不會。

慕凌云最終還是被救活了，不過，蘇染對此到是不感興趣，她的作用還在后面呢。

惜夢回宗族了，不過甜甜這幾天到時很活躍，她一向不愛出門，平時也是安安靜靜地，這幾天出去的有些太頻繁了些。

剛開始還跟她說一聲，后面也不說了，蘇染也只是蹙了蹙眉，沒有說話，雖然甜甜刻意瞞著她，但她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甜甜的演技太差，她都不想揭穿，她等著它開口。

其實都不用它開口了，在看到它身邊站著的人時一切都已經明了，世界很大，它以前沒見過，會那么依賴它，如今見識了，想要離開了，也罷。

“染染，我……”它有些驚慌失措，卻也知道遲早都要被發現。

一個道光將一人一獸罩住，里面是復雜斑駁的圖案，光越來越大，隨著蘇染口中溢出的一個字：“破。”

光線瞬間消散，這是她剛收它時，下的活契，當初這個，完全是為了將它帶出來，如今不應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