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山
- 兩只僵尸的故事
- 我吃年糕
- 2892字
- 2020-02-17 21:52:42
冬雪消融,細嫩的綠芽從土壤中鉆出,穿過細薄的白雪,在雪上展現綠色的生機。很快白雪化為清水滋潤綠苗,綠帽茁壯成長,長成綠色的小草。
深林的地面迅速的被小草覆蓋。路九坐在洞里的棺材上,看著月光照進的小口邊上冒出的小綠芽,心想不知道外面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僵尸叔從外面飛進來,手里拎著一只野兔的尸體。路九跑過去,麻利的接過兔子,剝皮,烤肉。很快,誘人的兔肉香味飄散到洞里的每一個角落。
僵尸叔照常坐回到棺材上打坐。
路九一邊啃兔肉,一邊看著僵尸叔。有時他在想僵尸叔不像僵尸到更像一個道士,一個長得不像凡俗人像仙人的道士,比說書故事里的小公子都俊俏。
僵尸叔突然睜開眼睛,路九嚇的馬上把頭轉過去。
僵尸叔道:“路九”
路九轉過頭,僵尸叔說:“吃完,我們離開這里?!?
“離開?”路九一愣,在這個洞里住了一個冬天他對這個洞已經有了感情,幾乎把這里當家了,突然要離開心里十分眷戀,不舍。
僵尸叔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睛繼續打坐。等到路九吃飽,他再次睜開眼睛,下了棺材,手抓住路九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從洞口飛出去。
一個冬天沒有從洞里出來,剛一出洞口,路九的眼睛被陽光刺的睜不開。適應了一段時間才睜開眼睛重新看這個世界。山中已經覆蓋上一層綠被,雖然綠色還很淡,但春天已經就在眼前。
路九傻傻的問:“叔,我們去哪?”
僵尸叔想了想道:“去你家”。
路九想一個冬天沒回去,不知道他那個“家”還在不在。路九帶著僵尸叔往山林外走,其實他也不知道哪里是山林外就是憑借著感覺往外走,一路上還遇見兩只野獸。
僵尸叔武藝高強,兩只野獸三兩招被他斃命,然后低頭咬住野獸的脖子吸食掉他們的血液。僵尸叔吸血的時候嘴里露出兩根細細的尖牙,很輕易的咬進野獸的皮肉,路九看到這一幕才真正的感受到僵尸叔是一只僵尸。
僵尸叔吸食完血液,讓路九削下野獸的骨肉帶走,畢竟出了山林他們還是要吃東西的。走了近1個小時后,路九才認出地形找到回村子里的路。路九興奮的從樹林里出來,村子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
路九帶著僵尸叔回家,路上碰到兩個村民。村民盯著路九看了許久,才認出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獸皮,頭發遮住半張臉的男人是路九。
村民問:“路九,是你嗎?”
路九興奮的把頭發扒開道:“叔,是我啊。”
村民像受到什么驚嚇,驚恐的喊:“路九,你還活著?!?
在過去深山老林里待兩天能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待一星期的人肯定都會被猛獸吃掉,路九這種待了一冬天不僅沒死,還完好無損的回來,著實讓他們震驚。以前道路封閉,村民愚昧無知對封建迷信十分畏懼。深信從深山老林回來的人可能不是人,是鬼怪,僵尸,妖魔??傊?,都是可怕的東西。再看跟在他身邊一起回來的人,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頭發老長,長得細皮嫩肉,越看越可怕,活像白天見了鬼。
路九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人,興奮的和他們打招呼,兩個村民卻被嚇跑了??粗鴥蓚€村民逃跑,路九一臉懵,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跑。
但跑就跑了,他也沒心思追上去。帶著僵尸叔回了他家的老屋。回到老屋,他住過一段時間的那件破窯洞,原本糊在窗上的布已經沒了。推門進去,屋里還是他離開時候的狀態。
他原來藏糧食的那個洞還是打開的樣子,路九看到那個洞就想起當初村民是怎么樣欺負他,逼著他沒有活路逃進深山,一想心里就涌上濃濃的恨意。
僵尸叔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問:“你有恨?”
路九轉過身,搖搖頭道:“叔,沒有,那些事已經過去了。”
路九簡單收拾了一下,讓他們今晚勉強有個棲身的地方。僵尸叔把手里野獸的肉扔在床邊,盤膝到床上打坐。路九到院子里,撿了些柴把肉烤了,晚飯吃了一頓烤肉。
野獸的肉吃起來很有嚼勁,吃了一冬天,路九也沒有吃膩的意味。吃完肉路九窩到炕上一角睡覺。雖然和僵尸叔待了一個冬天,他對他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恐懼,但是潛意識里他還是不敢在僵尸叔前形體無狀,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僵尸叔身上就具有一種氣質,讓人不敢褻瀆。
第二天醒來,僵尸叔不在屋里。路九著急出門尋找,發現僵尸叔就站在院子里。僵尸叔看他出來道:“醒了”。路九點點頭,問:“叔,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僵尸叔道:“夜里有人在外面,我出來看看?!?
路九一愣,一股暖意涌上他的胸腔。僵尸叔是害怕有人害他,在院子里幫他看護了一晚上嗎。路九感動的走過來道:“叔,沒事的,他們都是村里的村民,認識的,不會害我。”
僵尸叔遲疑了幾秒,昨天見到他的兩個村民明明是嚇跑的。
路九見僵尸叔不太理解他的話道:“叔,你回屋歇會吧,我去打點水”。
僵尸叔聽路九的話回到屋里,盤膝打坐。路九調了個大點的瓦罐出去打水。一冬天的相處,讓他知道僵尸雖然不吃飯,但是也會口渴,也會疲累。僵尸叔現在一定需要休息,醒來會口渴,他出去打點水回來,僵尸叔醒來就能喝。
整個村子里只有一口井,打水要自帶捅。路九沒有,只能跑進山里的溪水旁打水。等他打水回來,看到好多村民圍在他家院外。路九沖進去就看到他家最后的一個窯洞也塌了。僵尸叔站在院子里,村民們手里拿著各種鋤具對著僵尸叔。
路九看到村長也在里面道:“村長爺爺,這是怎么啦?”
村長說:“路九,這是個妖怪,你怎么能帶一個妖怪回來,今天一定要打死他,不能放他出去害人。路九你要還是河底村的人就過來,不要和妖怪站在一起。”
不說僵尸叔會不會害人,但憑他救了路九又給他吃的。路九就不可能讓村民打死他。路九道:“村長,叔不會害人,也沒害過人,你們放過他吧?!?
村長和村民根本聽不進路九的話,一定要打死僵尸叔。路九知道這事不能傳揚開,否則僵尸叔的身份就會被更多人知道。他撲通一聲給村民們跪下道:“各位叔伯嬸子,求你們了放過叔吧,我會帶他離開再也不回村子來”。
“不行,妖怪出去就會害人,剛才還咬死了牛大嬸家的狗,不能讓他出去,我們得為民除害”
路九抬頭一看,在人堆里喊的人是大柱,大柱的前額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那是他用罐子砸的。
村民被他一提醒都想起剛才僵尸叔抓住狗,吸食狗血的樣子。一股深深的寒意從他們的心里冒出,握著鋤具的手更加緊。
村長道:“路九,你再攔著,就不要大家伙容不下你”
“路九和怪物在一起,說不定路九也早就變成怪物,在這裝人蒙我們”,說話的又是大柱。
路九心里恨,恨不得再上去開他兩個窟窿。但是現在他要忍著,見求饒沒有用,他扭頭對僵尸叔道:“叔,跑?!?
僵尸聽到路九對他說的話,但卻沒有跑。走到路九身邊,抓住他的肩帶著他一起飛出人群。村民們看到僵尸叔飛走,先是一驚,然后就有幾個就要追出去。村長攔住他們道:“此物會飛,已非凡物,不要追上去送死,趕走算了”。
大柱看到路九被僵尸帶走,心里恨得癢癢。他原本到了說親的年紀,因為家里窮一直說不上,腦袋上多了條疤后,姑娘看他一眼就被嚇跑了,更沒姑娘愿意跟他,。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路九造成的,本想路九死了,他心里也平衡了,沒想到路九又活著回來。他多看路九一秒都恨不得上去掐死他??粗肪疟唤┦瑤ё撸荒苄睦锖藓薏黄健?
路九被僵尸叔帶走,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停下。
路九道:“叔,對不起。”
僵尸叔沒有責怪路九,道:“不關你的事?!?
村子里待不下去,他們就要想辦法去其它地方謀生路,想來想去,路九決定重回城里。僵尸叔是怪物的事很快就會在村子間傳開,想要過平淡的生活只有去城里,在城里沒人認識他們,他們才能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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