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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俊劍仙與美婆娘

因為東方燭在朝廷里名聲不太好的緣故,這座位于長安城里,占地龐大且裝修奢華的東御子居平時極少有客人拜訪。

門客奉華穿著華貴的袍子,圍著狐裘,正在打掃著庭院。

他抬頭看著天,一場秋雨馬上就要到了,自己得趕緊收拾好院子里的枯葉灰塵。不然讓雨水一沖,飄的臺階下,石縫間到處都是,極難打掃。

院子周圍的走廊欄桿上,坐著一位衣衫破舊的劍客,他帶著斗笠,倚著身后的柱子。

劍客緊了緊懷里抱著的長劍,用手輕輕撥弄著腰間的酒壺和仙師佩,讓二者相撞,發出悅耳的玉鳴聲。

酒壺中酒早就喝干了,他暫時還沒有錢去酒館里打新的。

“這次游歷感覺怎么樣?”

奉華知道這漢子今天是來干什么的,成天游手好閑,準是暗堂里能借錢的人都借光了,實在沒辦法,才跑來受自己的白眼。

“全都是些嘴里說著江湖道義,手上干著缺德事的宵小罷了,倒是別處的姑娘們熱情似火,迷得我林阿勝都不想回這破地方了。”

自稱林阿勝的男人語氣輕佻,嘴角帶笑,眼眸里更是有著萬種柔情,卻是看的奉華一陣惡心。

“別用你那雙桃花眼看我,惡心!”

奉華一臉嫌棄,像扔狗食一樣扔出一小袋銀子,林阿勝一把抓在手里,嘴角上揚。

“不用還?”

“不還拉到,反正是那個小兔崽子的月錢。”

奉華擺擺手,就算讓他還他也還不上。

他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這么愛笑,不管什么時候都仿佛帶著笑意,時不時還愿意拽上幾句酸文,讓讀書人聽了直搖頭。

“那劍修呢?用劍之人沒有一個能讓你看得上眼的?”

林阿勝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回答道。

“有,西石洲有個孩子,四五歲,揮木棍的把式有點意思,若是將來練劍,說不準能入道。”

“再就是那個逍遙劍宗了,不愧是關外第一劍宗,有幾個后輩挺厲害的。當然比我是差遠了!”

林阿勝拍拍自己的劍鞘,輕輕仰著頭,露出斗笠下那滿是胡茬的絡腮臉,嘴里叼著根狗尾草,眼神仿佛在說誰能比得上我林阿勝?

“風大不怕閃了你的舌頭。”

奉華也許是累了,一身肥肉顫抖著,喘著大氣尋個寬敞地方坐下,把掃把一扔:“拿錢干活,兩個時辰之后會下雨,在那之前給我把這所有院落都掃干凈。”

“好嘞,這位爺,您瞧好吧!”

林阿勝麻溜地翻身從走廊跳入院中,把長劍背回身后。

他撿起掃把,真的開始認真打掃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來的窮人短工呢。

“奇了個怪了,今個這府邸這么熱鬧?”

奉華突然自言自語道。

“這位爺,您說啥?”林阿勝還在裝腔作勢地開著玩笑。

幾息之后,他突然一臉嚴肅,收起了嬉笑。

他背在身后的三尺青鋒微微發出錚鳴聲!

一股劍意陡然拔高,林阿勝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別去,你自個也知道,他一劍就能殺了你。不是來找咱的,接著掃你的地。”奉華挖苦道。

“這位爺說的是,掃地才是本分!”林阿勝像變臉似的,一臉肯定,用力點頭道。

他重又開始收拾滿地的枯葉,仿佛剛才那一身殺氣,不是自個兒的一樣。

奉華揉了揉眉心,他最佩服這群用劍的和那群打拳的了,凡事不過腦子,什么人都想去過兩招。

那是你能打過的人嗎?

那家伙身上能一劍飛跨千里去戳死你的劍意,可不是鬧著玩的。

東御子居的內房,東方燭穿著一身旗袍,開衩開到了大腿根,她側坐在榻上,用白如凝雪的手從旁邊的案子上捏了塊軟糕,挑起面紗送入口中。

傾城的容貌驚鴻一瞥。

光線柔和的屋內深秋逢春。

一位身穿白衣的男人推開門,踱了進來。

“天下第一的劍仙,進女子閨房連門都不敲么,若是傳了出去,讓奴家還怎么做人?”

“不如……奴家為了名聲,就嫁給公子如何?”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內回響。

東方燭抿嘴輕笑著,任哪個男子聽了都會心神蕩漾。

但眼前這個男人,還真就像沒有凡心一樣。

“還不是天下第一,至少我沒去過關內。”

北辰義正言辭地爭辯著,他就這樣站在房中,讓東方燭覺得站著的不是人,而是根鐵石柱子,不開竅。

“那關外第一的北劍仙到我這府邸上,是來看你那寶貝飛劍的,還是來看奴家的呢?”

東方燭還不死心,繼續問道。

“看你。”北辰直截了當。

東方燭愣了片刻,起身一轉,眨眼的功夫,竟是已經換了身寬大的華袍,下擺長長的拖在地上。

“無趣!白長了一張讓江南三萬姑娘齊聲罵我的臉!”她嬌嗔一聲,便不再挑逗北辰了。

北辰有些不知所以然。

“我能坐下嗎?”

“請便。”

北辰在案前跪坐,冷著臉,眼睛盯著東方燭,目光炯炯。

“我是劍修,不是劍。”

北辰不善言語,憋了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但東方燭聽明白了。

“你北辰飛劍被盜,戰力大跌的消息,估計也快傳到關內了。”

北辰微微皺眉:“傳的這么快,你安排的?”

“當然是我,這幾年他們上家間勾心斗角,卻逼著朝廷甚至是整座江湖站隊,有些過了。”

“現在居然還想把我們這些人當劍使。”

東方燭貌若天仙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哪怕隔著輕紗,北辰也能感受到她此時的憤恨之情。

北辰組織語言,試探著開口。

“我相信你的能力……從當年在蘇州城的那幾日起,我便知道你心里裝的是天下。”

“但你想怎么辦?你應該說給天下聽,而不是只告訴我一個人。”

東方燭緩緩起身,背對著北辰走到窗邊,窗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了一層金邊。

這個男人連安慰人都只會冷冰冰的嗎?

其實東方燭不知道,這是北辰到了中洲大陸后說話最多的一天了。

她輕嘆口氣,道:

“天下皆不信我,我能信的人很少,能用的人更少。”

北辰有些不明白,勾心斗角的事他最是頭痛,這個江湖為什么不能摒棄前嫌,團結一些呢。

“我自會解決這些事情,斬龍已經往關內去了,他會是破局的關鍵。”

“他到底有多強?”

“你一炷香內殺不了他。”

“原來這么強。”

北辰有些詫異,自己多少年沒有出過第五劍了。

“其實也沒那么夸張,一炷香后再殺便是。”

東方燭淡淡地說道。

那個少年還是太嫩了,殺人在行,混江湖還差得遠。

“你前院有個人想跟我比劍。”

北辰冷聲說了句,剛才那一瞬而過的劍意就像在跟他挑釁一般。

他從來不避諱有人跟自己問劍,凡是動過殺心的問劍者,基本都埋在江南的煙雨之中了。

“放他一馬,我就領你去看你的心肝寶貝如何?”東方燭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也好!”

北辰點點頭,隨著東方燭往密室走去。

自己已有數月沒握過天荒了。

就在這時,前院的奉華冷不丁地跳起來,一巴掌扇在勤勤懇懇打掃院子的林阿勝后腦勺上。

這一掌對林阿勝來說如同搔癢,但還是給他打懵了。

他撓撓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奉華。

“你今天撿了條命,懂不?”

奉華又補了一腳,踹在林阿勝屁股上。

“掃了院子再去給我把衣服都收了,劈一劈樹上的枯枝子。”

林阿勝笑呵呵的回答:

“都可以,得加錢。”

“賤!”

奉華又作勢要打,林阿勝趕忙飛奔到別院去了,他一邊跑著,一邊吐出嘴里叼著的狗尾草,抓起腰間空蕩蕩的酒壺猛親了一口。

“能喝上一壺不錯的酒咯!”

奉華恨得牙根癢癢,暗堂的風氣都讓這個王八蛋給帶壞了。

簡直就是個流氓無賴,江湖里的滾刀肉,卻偏偏長了一雙能說情話的桃花眼。

最令人氣憤的是,居然還真有那小姑娘著了他的道,覺得劍修的灑脫跟江湖人的放蕩就該如此。

白瞎了那等劍道天賦。

而被林阿勝毒害最深的白某人,此時正被青石縣城的官兵衙役們客氣地請進了城門。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而后又被車輪碾過的聲音覆蓋。

那個濃眉大眼的官兵孫頭,招呼了換班的人接替自己后,便領著徒弟親自給白長平一行人帶路。

“仙師,這是我徒弟小六,他剛跟著我沒半年功夫,以前是沒見過仙師的,剛才跟您沒大沒小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孫頭不停地為城門口的事情道歉,心里有些發虛,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仙師脾氣如何,若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可就攤上大麻煩了。

“劉小六,給仙師賠不是!”

他那個徒弟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此時被師父一呵斥,嚇了一個激靈,連忙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仙師大人,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狗眼看人低!”

白長平見這兩個年紀加起來得有自己三倍的人,惶恐的給自己道歉,心里有些別扭。

剛才也不是什么大事,這個叫小六的年輕官兵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只不過聲音大了點。

“若是王楊成在此,他會怎么做來讓這兩個人寬心呢?”

王楊成?

誒,白長平想到了什么。

“我跟王李村的王仙師是好友,我們兩個情同知己,諸位將我當成王仙師即可,不必高看一眼。”

孫頭一聽,心中懸著的心就放下了,王仙師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待人寬厚,比有些官人商賈都好相處。

那些三分人樣,七分官樣的官老爺們,可不如王楊成在這十里八鄉三五縣的口碑好。

此時給白長平駕了三天馬車的車夫父女,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車子李木訥地牽著馬在前邊領著,都不敢回頭看一眼,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仙師公子。

自己祖上干了多少輩的車夫,都沒有人有幸給仙人駕過車!

少女還是坐在車廂外的板子上,此時臉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著白長平。

把白長平盯得有些發毛。

他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不應該把這個叫仙師佩的東西拿出來?

怎么弄得自己跟個珍禽異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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