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月考后，袁浩無比感謝江黎川和許凌飛。

數學卷子上好多題的題型都和江黎川讓他講的是一個類型，袁浩聽許凌飛講了一遍，自己又講了一遍，記憶非常深刻。雖然不是一模一樣的題，但袁浩又不是真傻，觸類旁通，考得很不錯，數學成績一下子提高了十幾名。

袁浩特別開心，把月考卷子拍下來發給了許凌飛，又說了句謝了。

江黎川也發覺這種方法效果很不錯，決定以后誰抄作業，就讓誰上來講，又是懲罰又是鍛煉，一舉兩得。

之后，隔一段時間，就有同學上去替他上課。楊寧覺得這不是懲罰，是獎勵，他也想上去講可多題，偶像在旁邊看著，還偶爾指導一兩句。

終于楊寧心癢難耐忍不住了，演技拙劣地在卡在江黎川進教室的時候喊了一句：“班長，謝謝你讓我抄你作業！”

莫名被cue的周菲一臉懵逼。

江黎川一眼就看出來九流演技的演員楊寧的把戲，跟著配合，說：“楊寧，等會兒你上來講這張卷子。”

楊寧苦著臉哀嚎，心里美得開出來三朵花。

周菲看楊寧裝模作樣的哀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吐出兩個字：“戲精！”

黎江江搖搖頭，難以置信道：“什么毛病？”

楊寧終于有了在偶像面前展示自我的機會，激動得拿粉筆的手都有些抖，一道題換著花樣地講，還得到了周菲的肯定，周菲邊簡便地記幾個關鍵詞，邊說：“戲不好，題講得好。”

黎江江覺得周菲的評價很中肯。

第三次月考一過，期末考試跟著就立馬來了。因為是全市聯考，老王和所有老師們都很緊張，恨不得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都敲開把知識點灌進去。

大家也緊張，但更多的是雀躍，畢竟一考完就放寒假了，二十多天的寒假，還要過年，是個小孩兒就期待。

老王看大家都因為寒假而浮躁地不行，沒心復習，使出了往年的老辦法——周一升國旗的時候，給大家說如果期末考考得不像樣，寒假就補課補到大年三十。

大家都覺得老王真能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一個個嚇得都收了心，也不敢想寒假怎么嗨了，全都夾著尾巴乖乖復習重新做人。

老王再巡邏的時候，覺得教室里的浮躁之氣一下子沒了，滿意地扶了扶眼鏡，心想真是招式不用多，好用是王道。

黎江江對物理化學實在絕望了，干脆一點兒也不管了，全心復習主科和政史地，物理化學生物課要么用來偷偷復習政史地，要么偷偷補覺。

最后幾天，大家都分著批把書帶回了家或宿舍，每天拿一摞，到最后一天正好清理完畢。

黎江江就不，就拖到最后一天。

所以最后一天，黎江江看著上、下兩桌兜亂七八糟的書、卷子和各種東西，欲哭無淚。

“讓你拖，活該，我可不忙你，都催你好幾天了。”周菲說。

黎江江從書里扒出來零食，拆開，說：“把能消滅的消滅了，減輕負擔。”

周菲伸過來手，說：“這個我可以幫你。”

黎江江瞥了她一眼。

周菲說不幫，就真的是不幫，自己走了不說還拉走了袁浩，氣得黎江江想哭。

黎江江再看一眼桌兜，真覺得眼淚想冒出來。

黎江江忽然覺得腦門亮了一下，福至心靈，跑到江黎川辦公室，讓江黎川幫自己搬書。

江黎川當然是一口拒絕了。

自己種的惡果，自己解決。

但沒有萬全的準備，黎江江怎么會來開這個口呢？

黎江江故作無奈地嘆口氣，說：“哎，那我只好去找韓學長幫忙了，他最樂于助人了，我開口他肯定不會拒絕，一定會把我送到家門口的。”

果然，江黎川在黎江江轉身前喊住了她。

“去教室等著我。”江黎川黑著臉說。

黎江江憋著笑，說：“那好吧。”

走出辦公室，黎江江就笑出來了，心里比了個耶。

黎江江回到教室，已經沒人了，大家把考場打掃完都走了，干凈整潔的考場只有一張桌子亂七八糟。江黎川看著她的桌子，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江黎川都不道該怎么說：“一點兒都不收拾？”

“有時候是想收拾收拾來著，但太亂了無從下手就放棄了，每次就考完試的時候能干凈兩天。”黎江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江黎川拿起一個卷成團的卷子，嘆氣的心情都沒有了。

“錯題一直都有好好整理吧？”江黎川問。

黎江江說：“當然啦，每次都得優呢！”

江黎川點點頭，說：“那把所有卷子都扔了吧，只把課本和資料書挑出來帶回家。”

“啊？”黎江江。

“錯題都在錯題本上了，卷子也沒價值了，扔到環保室里，動手吧。”江黎川蹲下來，把卷子都翻出來。

環保室是老王搞出來的，每個年級一個，讓同學們把廢卷子廢草稿紙還有飲料瓶都放進里面，定期賣掉，錢充年級費。

黎江江把理出來的厚厚一大摞卷子抱起來，去了環保室，江黎川繼續收拾剩下的書。

看著整理好的高高兩摞書和一小箱文具、零食，江黎川打死黎江江的心都有了。

一人一摞，大冬天的，回到家手就凍掉了，黎江江的胳膊明天也保準抬不起來，試也不用考了。

江黎川心想，怎么自己好的方面黎江江不學，就這一個毛病讓她學得有過之無不及的。當年他的桌子也是天天亂得讓老王忍不住邊罵邊給他收拾，到期末考試清理教室的時候，他搬不回家就一股腦扔了，反正東西都在腦子里了。

黎江江扔完卷子回來，江黎川說：“搬不回去了，先放我辦公室去吧，把你今天晚上要復習的拿回家。”

黎江江贊同這個想法，把今晚要看的挑出來塞書包里，和江黎川一起把剩下的搬到了辦公室。

回家的路上，江黎川開始說教。

“黎江江同學，學習他人要學習他人好的一面懂嗎？我亂，是我有亂的資本，你有嗎你就敢這么亂？”江黎川。

黎江江的臉被圍巾和口罩捂得只剩雙眼，聲音翁翁的，“這怎么還扯上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