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也看看手里的卷子，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樂樂呵呵地換了脫鞋，說：“我不找她了，找你。”

許凌飛微微皺眉，感覺預感到了什么。

“給我把這張卷子講了吧，每道題，從第一步到最后一步。”袁浩走進去，說：“去你房間？介意嗎？”

許凌飛說：“我答應了嗎？”

“周菲是我大哥，你是周菲的弟弟四舍五入咱倆也是兄弟，兄弟有難你好意思不幫嗎？”袁浩勾住許凌飛的肩膀。

許凌飛皺著眉躲開，說：“別碰我。”

要擱平常，袁浩早就跳腳走人再來一句“活該周菲跟你過不去”，但現在是袁浩有求于人，他又是最能伸能屈不過的人了，說：“行，許老師，你說什么是什么。”

許凌飛說：“我六點就要返校了，現在兩點半，每道題只講一遍，聽不懂拉倒。”

袁浩說：“行行，放心，我好好聽。”

許凌飛指指自己房間的門說：“進去吧，別往床上坐。”

袁浩笑著嘟囔了一句：“大老爺們兒事兒還不少。”

袁浩進了許凌飛的房間，房間風格簡潔，又特別干凈，每個東西都在它應該待的地方待著，床單上一絲褶都沒有。

結合剛才那句不讓他往床上坐，袁浩猜許凌飛有潔癖。

袁浩在書桌前坐下，發現電腦的界面是一道物理題的不同解法，心道果然是學霸，他自己的電腦界面不是游戲就是動漫。

許凌飛拿了一罐可樂進來了，放桌上說：“沒別的了，喝這個吧。”

“沒事，我就愛喝可樂，謝了。”袁浩打開可樂。

許凌飛也坐下，拿起卷子看。

“你天天除了學習不干別的？”袁浩指指電腦屏幕。

許凌飛說：“和你有關系？”

“這不是尬聊兩句，好奇學霸的生活。”袁浩。

“別隨意揣測學霸的生活。”許凌飛說。

“說真的，你這樣能交到朋友嗎？”袁浩打趣道。

許凌飛說：“不勞費心。”

徐凌飛把卷子大致看完了，說：“卷子出得不錯，講完我印一份，當報酬了。”

袁浩說：“隨意。”

“開始吧，第一題不用了吧？”許凌飛。

袁浩看了一眼第一題，是道集合題，說：“不用了，從第二題開始吧。”

許凌飛講得速度很快，經常跳步驟，跳一步袁浩就聽不太懂了，更別說連跳兩三步，給袁浩急得都出汗了，“哥，飛哥，咱一步一步來行不行？我不是周菲，跟不上這速度。”

許凌飛說：“這題周菲看一眼就能明白。”

袁浩說：“是是，你們都是大佬，我是弟弟。”

許凌飛沒放慢速度，但把每個步驟都細細說，邏輯清晰，倒也容易聽懂。袁浩一遍努力地理解，一邊把步驟記在邊上，以免明天忘了。

“你記這么清干什么？啰里啰嗦的。”許凌飛。

袁浩刷刷地寫著，說：“學渣的苦學霸不懂，我今天明白了說不準明天就忘，我還得上講臺講呢。”

“你講？”許凌飛。

袁浩把前因后果告訴許凌飛，許凌飛聽完笑了一下，心想江黎川真有辦法。

到五點半，基本所有題都講明白了，沒怎么明白的袁浩也把步驟細細記下來了回去慢慢悟。

“這道題第二問和這道題第三問就不講了，給你講一通宵你也明白不了。”許凌飛給這兩道題的題號圈起來，“明天你說不會是正常，講出來就奇怪了。”

袁浩就喜歡這種自己就算聽了聽不懂的題，可以堂堂正正地不寫。

袁浩看了看時間，五點多了，說：“謝了兄弟，回頭偷偷請你吃飯。”

許凌飛拿過卷子，把打印機開機，說：“不用，不是說了這個卷子當報酬。”

袁浩顯然不太能理解學霸的思維，說：“這卷子有什么好的？”

許凌飛沒說話。

這卷子當然好了。

有些個學霸，不知哪根筋搭不對，對好資料好卷子總是藏私，生怕別人也做了。他一直想看看別的學校老師的出題風格，但初中同學都不愿意跟他分享，就算他拿附中的卷子去換，人家都不太樂意，有一次一個同學接受了他發的卷子的文件，卻遲遲不發，一直裝死。

許凌飛回想起這件事，心里罵了句狗貨。

“這是江黎川出的卷子？”許凌飛問。

袁浩點點頭，說：“對，沒們學校數學老師都輪著出，這張正好是川哥出的。”

許凌飛點點頭，說：“含金量挺高，也沒有什么原題，都是原創，厲害。”

袁浩說：“你要喜歡以后川哥出了題我都發給你，一張卷子當報酬我怪不好意思。”

許凌飛一挑眉，說：“周菲要知道了得敞開了把你揍一頓。”

袁浩揮揮手，說：“不讓她知道就行，再說了你倆都不一個學校了，也不用跟你較勁了。”

“那可不一定，期末考試是全市聯考。”許凌飛說，“你這就相當于幫著我對付周菲。”

袁浩神色一緊。

許凌飛說：“沒事，我可以少寫道題，讓她十分。”

袁浩更不樂意了，說：“你這是不尊重對手，我大哥不用你讓，你敞開了考，題我也不反悔照樣給你，我信我大哥。”

許凌飛點點頭，把原卷給袁浩，說：“走吧，不送。”

袁浩過去想摟一下許凌飛再次表示感謝，手還沒搭過去就被一把揮開，“說了別碰我。”

袁浩嘖嘖搖頭，“都是男的，有什么呀，真事兒。”

“走了！”袁浩揮揮手走了。

第二天數學連排課，袁浩拿著卷子上了講臺，底下不少人起哄，幾個男生還故意起哄說聽不懂，讓袁浩再講兩遍，把袁浩氣得想扔他們粉筆頭。

“還有哪道？”袁浩問。

“袁老師，填空題第二個我還是沒懂，再講一遍唄！”楊寧舉手喊。

齊崎蘇烈他們開始跟著起哄七嘴八舌地報題號。

袁浩指著他們笑罵道：“有完沒完了？”

江黎川說：“行了，下去吧，饒過你。”

袁浩看江黎川的微笑里帶著隱隱的滿意，心滿意足地下去了。

“還有十幾分鐘，我來把最后一題第三問講一下，大家盡力跟上，沒聽懂的下課和同學討論或者來問我。”江黎川拿起粉筆，開始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