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周梓孟的心重新變得溫暖起來，他伸手摸摸她的頭，玩笑著說：“什么時候嘴巴變得這么甜，你就不怕某個人現在沖進來正好撞見，再胡亂誤會一通么。”

“他不會來的，”蕭蒻塵淡淡一笑，“他要是會來早就來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也并不是很想看到他。”

周梓孟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她好奇地問。

“本來想至少等你出院之后再說的，不過可能來不及了，”他猶豫了許久，終于再次開口，“我之前向學校遞交的申請已經批復下來……我要去英國讀研究生了。”

“真的，恭喜你！”蕭蒻塵激動地抓住他的手，“那你要去多久？”

“兩年。”

“這么久……”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那么，你什么時候出發？”

“明年春天，但是下周我要回學校辦一些手續，所以……大概不能來接你出院了。”

“原來你是想說這個，”蕭蒻塵笑笑，“放心吧，怎么說我也成長了五年，就算學不會防止自己受傷，也能學會自己出院了吧。畢竟你要有兩年都不在呢，這點都做不到的話，我還是干脆呆在這里好了。”

“干嘛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周梓孟感覺到她的失落，不禁莞爾，“明明這么多年都沒回來過，兩年不和我見面對你來說應該完全不算什么吧。”

“不一樣的，”她唇邊泛起淡淡的苦澀，“不回來的話，就不會看見任何人離開。不知為什么，有一種被你丟下的感覺。”

“是么，”周梓孟盯著她看了幾秒，臉上綻放出明亮的笑容，“那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吧。”

蕭蒻塵嚇了一跳，然后無語地瞪他：“別開這種玩笑好么。”

“你怎么知道是玩笑？”周梓孟委屈地瞪了回去。

“你這個人根本都不會撒謊，”她嫌棄地擺擺手，“如果你是認真的，為什么不現在就帶我走？”

“因為你還有在等待著的人啊，”他伸手捂住她想要申辯的唇，“先別否認，實在要否認的話兩年后也不遲。我已經不再等待那個人了，如果兩年后你也有同樣的決定，我們就像從前一樣，以家人的身份平安地度過一生，否則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聽到他的話，蕭蒻塵心里一陣難過：“梓孟你……真的不再等待了么？”

“比起不再等待，應該是已經死心了吧，”周梓孟落寞地一笑，“所謂婚姻不就是這樣子么，不是兩個相愛的人最終幸福地走在一起，就是兩個死心的人最后彼此做伴，否則都無法持續。所以在你也死心之前，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嘴上說是不想對你不公平，其實是害怕某天被背叛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蕭蒻塵苦澀地扁扁嘴唇，“即使我還想等待，可我等待著的那個人，已經不想再見到我了。”

周梓孟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走到窗前，望著點亮城市的星星之火：“蕭蒻塵你還記得么，五年前的今天，在圣誕夜的街道上，你對我說過什么。”

蕭蒻塵愣了一下：“我……”

“你對我說了再見，”他轉過身定定地望著她，“可是此時此刻，我們卻依然坐在一起分享著炸雞，無話不談。所以‘再見’這件事，從來都不是我們自己說的算的。命中注定會在一起的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分開。”

命中注定會在一起的人么……蕭蒻塵悲傷地閉上眼睛，她和葉靈川，還能夠用如此溫暖的詞句來描繪么。

或許，命中注定會分離……這才比較適合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