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處處可見“高考必勝”這四個字,整個年級的氣氛都是緊張的。
“給你的”。晚上要上晚自習,要上到十一點,那時距離高考不過一百天,樓道里班級里都是紅色條幅的,韓馀清從樓道里經(jīng)過的時候從窗子上扔了一張小紙條給舒曼,然后就走了。
舒曼看著這張用粉色便利貼寫的小條子,驚訝為什么韓馀清這種直男會用淡粉色的便利貼給她寫小條子。
打開一看寫著“舒曼同學,我喜歡你。”署名是一團黑,隱約可以看出是個人名,這個名字上已經(jīng)被人用黑色中性筆劃掉了,厚厚的涂鴉下用黑色中性筆雋秀的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韓馀清。
旁邊還畫著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笑臉旁邊是”ps:晚上再收拾你,小操場,九點見”
看到這舒曼差點笑出聲,這個悶騷的男人一定是截了別人給她遞的小紙條。
想到這,舒曼不禁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也是真強。
八點五十,舒曼給林小小打了一個手勢,林小小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舒曼偷偷從座位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從后門溜出去了。
正在這時,講臺上的班主任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林小小捂著心臟默念一句“上帝保佑”然后低下頭和文綜拼個你死我活。
舒曼一路小跑到操場,夏天的夜晚的夜色度遠遠不及冬夜,隱約看得見看臺的欄桿旁邊站著一個男孩,舒曼會心一笑,邁著步子小跑過去。
男孩看見舒曼,嘴角微微上揚,大步走向舒曼,相距幾步的時候,舒曼直接跳進了韓馀清的懷里,韓馀清抱著舒曼,嘴角是忍不住的寵溺的微笑,把舒曼放下以后,兩人一起站在欄桿旁,韓馀清把手放在舒曼腰間。
舒曼的腰真的可以用“盈盈一握”這個詞來形容。
舒曼感覺到腰間的手,臉騰地紅了,但還是抬手拉住男人的手,讓男人的手更緊的纏在自己腰上。
韓馀清輕笑一聲“能不能矜持點?”說著用另一只手刮了一下舒曼的鼻子,但那只手還是任由舒曼擺布著。
兩個人一起看著空曠的操場,韓馀清把頭低下,靠在舒曼的頭上,輕輕說:“一起考B大吧,我等你。”
“好啊。”舒曼點點頭,再次握緊了韓馀清的手。
只要是有你的未來,我都愿意去參與。舒曼看著天上的月亮,在內(nèi)心里描繪著他和她的未來。
想到了什么,她踮起腳,趴在他耳邊輕輕說:“我的嘴很甜,你要不要試試?”
說完以后,她臉紅的能滴血,幸虧是夜晚,她心想。
此時少年大腦一片空白。
是我聽錯了嗎?
舒曼看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要跑。
就在這時,少年輕輕一拉她手腕,她整個人闖進他懷里,兩人四目相對。
少年手指插進她頭發(fā),俯身一吻。
她沒反應(yīng)過來,睜大眼睛看他。
剛下過雨,隱約間還能聞見泥土的清香。
“是有點甜”他低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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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選在了一家重慶老火鍋店。
舒曼一進去,就聞到了辣椒和花椒撲面而來的香氣。
外面很冷,路上都是縮著脖子,拉緊了衣服的領(lǐng)口急匆匆地的行人,但室內(nèi)卻熱氣騰騰,鍋里的紅油翻騰著沸滾著,那些辣椒、花椒隨著中間冒氣的油柱層層蕩開。
這種滋味,在空氣里彌漫,最后飄進了人的心里。
她咽了咽口水,食欲一下子就上來了。
舒曼穿了淺灰色的連衣包臀裙,裙子在小腿那里有一處開叉,恰好把她的身材優(yōu)勢完全展示出來了。
“曼曼過來坐?!?
舒曼把包放下,坐在了林小小對面。
林小小正夾著細條條的鴨腸往鍋里去。
鍋里的紅油翻滾著,辣椒在上面飄來飄去。
“就你一個?”舒曼以為他會帶著陸深。
“嗯,今天他有事?!?
林小小夾完鴨腸又夾毛肚,嫻熟的“七上八下”后把毛肚蘸進了油碟。
幸福的吃進嘴里,眉眼一下就舒展了,“爽”
看著她夸張的表情,舒曼沒忍住笑意。
“笑什么,這是美食的力量。”她嘟著嘴瞪了一眼舒曼。
“不笑不笑,哈哈哈哈哈哈,領(lǐng)證了嗎?”舒曼還是掩不住聲音里的笑意
“還沒,商量著明天去領(lǐng)?!?
林小小抬頭看舒曼,“你說時間過的可真快啊,好像昨天我還在你身邊寫文綜。”
舒曼正在專心給油碟里加了些香蔥,聽到林小小的話,愣了一下。
“嗯,我記得三十五個文綜選擇題你能錯八九個?!?
被人扯下來遮羞布,林小小不滿的瞥了一眼舒曼。
“怎么能這么說呢,要是沒有韓馀清輔導你,你不是和我一樣?”
說到這兒,她有點悔恨自己嘴太快了。
低下頭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罵自己真是個“大嘴巴“。
舒曼笑笑。
“沒事,這是事實?!笔媛o林小小夾了一個鴨腸,安慰這個自責的人。
人們常說,隔行如隔山,可在韓馀清身上,好像什么對他來說都不難。
他看的書多,又會總結(jié),再加上學習本來就是相通的。
所以舒曼有什么不會的都去問韓馀清,他即便不能給她一個答案,也會給她一個方向。
耳濡目染下,舒曼的成績大幅提高。
這段愛情帶給舒曼的,不只有心理和生理上的愉悅,更有一生都受益匪淺的思維方式。
這就是好的愛情。
吃完飯,舒曼送林小小回家。
“曼曼,我有時特別慶幸,我們愛上的人都那么值得,你想,人能有幾個十年,在某個十年里只執(zhí)著于一個人的更是寥寥無幾,可我們做到了?!?
林小小走后。舒曼從車里下來,靠在車上。
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就像一輩子那么長。
舒曼沒著急著走,看林小小家的燈亮了以后,她點了一支煙,微弱的光亮在夜色中一閃一閃,舒曼心里在暗暗思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