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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醉酒(2)

  • 曼曼馀清
  • 俗又酥
  • 3182字
  • 2020-02-11 20:03:52

直到昌子女友冰冰過來接昌子的時候,昌子才一臉幸福的放開韓馀清,不等冰冰上手拉他,他就撲向冰冰,抱著冰冰的臉狂親。

冰冰作勢要推開昌子,卻擔心昌子跌倒,不僅沒推開昌子還一只手扶著昌子的肩膀。

在場的幾個人都笑了,冰冰不好意思,兩頰染上了粉暈,一臉的歉意的和大家說抱歉,攙著昌子走了。

送走昌子,韓馀清也轉身拿了衣服要走,走到大廳的時候,就看見舒曼在問服務生昌子他們的包間是哪一間。

韓馀清突然間腳下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虛空上。

跟在韓馀清身后出來的孫澤航,本來還要和韓馀清糾纏一番,咧咧著“韓馀清,你沒喝......”夠字還沒說出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舒曼,他一下子噤了聲,快速轉身走入房間。

他知道韓馀清和舒曼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舒曼對韓馀清的意義。

他給他倆留空間。

前臺的服務生在低頭算什么,舒曼的打擾讓他大腦瞬間空白,他不耐煩的抬起頭。

他抬起頭來卻看見一個美女站在眼前,一瞬間他所有的情緒都沒了,反而還細心的詢問起了她的需求。

但這個服務生明顯話太多了,拖拖拉拉的,舒曼有些著急,索性不再問他,自己去找。

一扭頭,就看到了距她五六步距離的韓馀清。

看見他有點狼狽的醉象,她心一揪。

小步向他跑過去。

她站在他面前,抬頭看他。

“難受嗎?”她問。

他愣怔了一下,看到舒曼頭上的細汗。

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最后貪心一次,他對自己講。

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出租車司機。

矮胖的身材,手里提著舒曼的提包。

司機也氣喘吁吁的,“姑娘,你跑那么著急干嘛,包都落在我車上了。”

他畢竟是個粗人,看到了舒曼扶著一個醉了的男人,他心直口快的說:“害,我說呢,原來是你男人喝多了,來,給你。”

舒曼臉騰的紅了,接過司機手里的包,說了聲謝謝。

司機剛要離開,又想到了什么,扭頭對韓馀清說:“她好像跌倒了,回去擦點藥。”

司機說完以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車還在外面停著呢。

“傷到了嗎?”韓馀清問舒曼。

“沒有。”

他抬起她的手,看到她手心擦破了皮。

他沒說話,把她拉到洗手間。

酒店的洗手間一進去是洗手臺,然后是獨立的男女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水嘩嘩的流。

他拉住她的手,給她沖手。

他低頭認真的給她沖手,她看著他,眼睛通紅。

把臟東西沖干凈后,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她紅紅的眼眶。

“很疼嗎?”他問。

他知道,女人生的嬌貴,怕疼。

她笑笑:“不疼。”

怎么會疼呢,他那么輕。

只是她太想他了。

他又問前臺要了創口貼,給她貼上。

男人的手很大,微微有些粗糲的感覺。

”回家以后,用酒精消毒之后用碘伏抹一下。”他說的很認真。

剛止住的眼淚要流出來了,怎么辦。

舒曼不是愛哭的人,但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心好疼好疼。

她收回手,讓自己冷靜了一下。

才問他:開車了嗎?”

“嗯”

手虛虛一握都是空氣,心里涌過一陣失落,他也放下了手。

“那走吧。”

她扶著走路“跌跌撞撞”的他向停車場走去。

從房間出來的孫澤航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這丫會裝啊。”

那邊,舒曼扶著韓馀清進電梯。

他趔趄了一下,一下子,她的手滑進他的手里,韓馀清的手包裹著舒曼的整個手。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她想放開韓馀清的手時,對方卻沒能如她愿,緊緊的牽著她。

她抬眸看他,他眼里一片清明。

她心下了然,正了正神色:“韓馀清,你松手。”

“我醉了。”這可笑的理由,他今天用了兩次了。

一次是為了牽她手,一次是為了不放手。

舒曼愣了一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掰開了韓馀清的手,不顧自己手上的傷。

他看著她創口貼上滲出來的紅色,悲從中來。

他緩緩放開舒曼的手:“對不起。”

韓馀清放開舒曼,跌跌撞撞的離開。

他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開一樣的疼。

舒曼愣住,這是韓馀清第一次和她說這三個字。

突如其來的疏離感,強烈的讓人想要流淚。

舒曼在原地傻傻的站著,看著他的背影陷入無盡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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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舒曼接到了王語嫣的電話。

王語嫣是韓馀清高中時的同學,很多同學私下都傳王語嫣喜歡韓馀清,但是喜歡韓馀清的又不止她一個,所以舒曼不以為意。

可她不曾想過這個電話竟然改變了她和韓馀清的一生。

舒曼依稀記得,王語嫣把她約在了他們高中時的教學樓的天臺上,王語嫣站在天臺上,穿著一身波米希亞長裙。

她對舒曼講到:“我喜歡馀清,喜歡了很多年,喜歡到失去自己,你才喜歡他多長時間,為什么他就死心塌地的對你呢?你憑什么能做他女朋友,舒曼你離開韓馀清吧,我懷孕了,是韓馀清的孩子,他那天喝多了,我們就那個了。”

舒曼自然是信韓馀清的,她冷眼看王語嫣,問:“你覺得你配得上他?”

字句之間盡是諷刺,她靠在欄桿上,看遠處的風景。

這是她的愛情,她憑什么要拱手讓人?

人們都傳舒曼冷漠,可王語嫣沒想到舒曼這么狠。

“舒曼,你成全我倆吧。”王語嫣快給舒曼跪下了。

”那誰來成全我?”舒曼反問。

“如果你不成全我,我就死在你面前。”王語嫣嘴角邪邪一笑,再加上哭花了的妝容,看起來猙獰又搞笑。

“那你就去死啊。”她眼皮都不抬的丟給王語嫣一句話。

狗急了要跳墻,王語嫣這個時候內心最后的圍墻也被攻破了,她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

她決定殺了舒曼。

她向舒曼跑過去,狠狠的推了一把舒曼。

舒曼的身子靠在欄桿上,毫無防備,她的身子向前傾去,就在這時,出于本能,她拉住了王語嫣。

恰好她身旁的欄桿空了一個缺口,王語嫣腳下一滑,整個人直直的向樓下摔去。

舒曼記得,那天她沖到天臺邊上,就差一點點就可以拉到王語嫣,可她沒拉到她,眼睜睜的看著王語嫣的身下開出一朵紅花。

那天她渾渾噩噩的做了筆錄,當她聽到樓道里走過的民警惋惜的說:“這個女孩還懷著孕呢,就這么死了,唉,生命是真的脆弱啊。”

那天晚上,舒曼不敢閉眼入睡,一閉眼就是王語嫣跳下去的畫面,但最可怕的是,即使她睜著眼,她還是能看到那一幕,反反復復,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重現。

韓馀清帶舒曼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這叫“創傷性再體驗癥狀”,主要表現為患者的思維、記憶或夢中反復、不自主地涌現與創傷有關的情境或內容,也可出現嚴重的觸景生情反應,甚至感覺創傷性事件好像再次發生一樣。

回家的路上,韓馀清開車,舒曼臉色蒼白,一句話都不說,說什么都不肯坐到副駕駛座。

“曼曼,我找人調查了,王語嫣是被別人下了藥,強上的。”

他開車途中時不時抬頭看后視鏡中的舒曼。

她一言不發,沉默的坐在車后,許久才講到:“我知道,我相信你。”

舒曼沒撒謊,她信他。

但她怨自己,怨自己沒能拉住她。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中,舒曼PTSD的狀況越來越嚴重,成宿成宿的失眠,她辦了休學,呆在家里,熬過一天又一天。

有一天晚上,她發了瘋的在韓馀清身上索取,一遍又一遍。

可恍惚間,對著他的臉,她突然越來越害怕,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王語嫣。

她突然就崩潰了,捂著頭痛苦的大哭。

韓馀清什么都顧不得,起身把舒曼擁入懷中。

“曼曼,曼曼,是我。”兩個赤著身子的人緊緊抱在一起,舒曼越抱越緊,在韓馀清身上留下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紅印子。

“韓馀清,我們分手吧。”舒曼止住了眼淚,靜靜的放開了抱著韓馀清的手。

突如其來的放手讓韓馀清怔松。

一會兒,他咬牙:“舒曼,想分手,先得老子死。”

舒曼沒有回應,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閉著眼,不停的流淚。

那晚,兩人相擁而眠。

身體挨在一起,心卻隔了幾千幾萬道鴻溝。

從那以后,生活好像一切都正常,也好像一切都不正常,舒曼從最開始的害怕變成憤怒,她不停地亂摔東西,韓馀清都悉數收下,給她無止盡的安慰與包容。

但舒曼恨這樣的自己,可是她越恨自己,那一幕出現的越頻繁。

直到她有一次摔東西的時候,花瓶的碎片劃傷了韓馀清的手,一瞬間,血流了一地。

她被那些淌成一灘的血再一次刺激,魔鬼般的記憶向她涌來。

她害怕的蜷縮在角落,閉起眼不敢看他。

過了一會兒。

一道高大的影子籠罩著她,靜靜的抱著她。

韓馀清總是這樣,無論她做什么,他都不惱,舍不得說她一句。

第二天,舒曼就收拾東西走了。

留給韓馀清的只有寥寥數語“對不起,就當我們錯過了。--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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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舒曼不知道的是,當韓馀清從心理醫生那兒拿藥回來滿屋子找她發現她不在,他發了瘋的沖出去,天公不作美,那天晚上正好下著傾盆大雨,他車速太快,撞上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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