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嗯。”
傅斯年瞇了瞇眸子,笑了一下:“好,知道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
傅斯年結束了工作,看了看時間,正好是晚飯的時候,眼神不禁看向沙發處,林夕在上面睡著了。
黃昏的微光射進窗戶,照在了她白皙的臉上,把她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
很安靜,就像一只乖巧的小貓一樣。
他擰開一旁的水瓶,仰頭喝了一口,喉結的線條微動了下,水珠劃過下頜線。
隨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拍了幾張,拍完后才從抽屜里拿出筆記本,提筆緩緩寫下——
兩個她都能牽扯我心臟的跳動。
寫完放好筆記本。
傅斯年邁開長腿走到沙發旁,垂下眸,俯身下去,一只手撐在她的發邊,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接著他又輕輕放下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臉,臨摹著她的五官。
眉毛,眼睛,鼻子。
然后是嘴巴。
他的手留戀的摩挲著她的下唇,最后低低落下一個吻。
在晚霞的光下,林夕的睫毛顫了顫。
傅斯年輕笑:“再裝睡我就在這里辦了你。”
林夕:“……”
咋回事,一言不合就開車。
她不情不愿睜開眼,想抬手摸摸自己被親的地方,卻又覺得不好意思。
男人靜默的看著她,開口道:“走吧,回家。”
林夕無言。
因為她根本沒有家。
一路無阻,但是在坐上車的時候。
林夕卻閉著眸子沉默的靠在副駕座上。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又從扶手箱拿出了一盒草莓,問她:“吃草莓嗎?”
林夕淡淡搖了搖頭。
傅斯年一愣,嘴角勾起,然后把草莓放了回去。
“傅斯年。”沉默中,林夕突然開了口,但只是叫著他的名字。
“嗯?”傅斯年看向她。
林夕不說話了。
傅斯年也沉默著。
好半晌,確認她沒想要說什么的時候,才打算靠近她,想給她系安全帶。
但在他挨過去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貼到了林夕柔軟冰涼的臉頰。
他皺眉:“林夕,你的臉怎么那么冰?”
說著他覆上她的一只手試探溫度,果然,就連她的手也是冰冷冰涼的。
但是怎么會…明明現在還在夏天,今天還這么大太陽,而且…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傅斯年迅速把暖氣打開,但現在是夏天,根本沒有帶多余的外套,所以他只能靠過去抱緊林夕。
他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快速的過濾著各種病名,發燒,熱感冒,實寒證……
“傅斯年。”林夕在沉默過后卻又一遍重復他的名字。
“傅斯年…”
“傅斯年…”
“……”
聽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傅斯年心臟緊了又緊,伸過手輕而穩的包住她的手。
“我在。”
磁性冷清的聲線進入耳朵里,林夕身子輕輕顫了顫,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傅斯年垂眸,確認她情況比剛剛好了一點,才輕輕松開了抱著她的手,坐回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
他額頭上全是冷汗。
不……
不能去醫院。
會毀了她的。
……
路上,傅斯年一手開著車,另一只手被林夕緊緊抓著。
將近半小時,終于到了林夕家。
傅斯年長睫微動了下,松了一口氣,快速下車,繞過去打開車門,像是對瓷娃娃一般,輕輕抱林夕下來。
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他抱著林夕,疾步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但是,走到距離還有十米的時候,他停住了。
因為有一個女人正安靜的站在林夕家門前。
那女人一身黑色套裝,黑發束成最簡單的馬尾,還帶著老氣的黑框眼鏡,而眼鏡后的眸子如古潭般波瀾不興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