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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禪位

張初到了樓蘭之外,見四周俱是沙漠,便急忙叫人勘探水源。派出去的軍士不負張初的心意,在十里外找到了水源。張初便叫人在水源四周安下營帳,又派人在樓蘭城下日夜巡視,以防樓蘭城中的吐蕃士兵逃出。

看來這一回,鎮守在樓蘭城中的吐蕃士兵是要比楚軍先缺水了。要是不能速戰速決,恐要被楚軍拖垮。張初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于是任憑吐蕃如何襲擾,他依舊不為所動。

看來吐蕃的樓蘭是守不住了。那些守城的軍士俱都這般想??墒钦l知道,這老天爺似乎不想讓楚軍成此大功,在遠處已經有黑色的風暴聚集了。

張初不知道這般的天色是沙塵暴之前的征兆,可是樓蘭城內的吐蕃軍士是知道的。他們急忙加固城中的各種門窗,早早地挖起了能躲藏沙塵暴的地洞。

到了夜間,沙塵暴果然來了。張初起初以為只是普通的大風。沙漠之中的風確實大,可也沒有大得這般夸張的。這沙塵暴卷起不知多少東西了,就連楚國的士兵也被卷走不少。

關鍵是這沙塵暴是夜間襲來,眾人尚在睡夢之中,沒有準備。營帳都被掀開了,營帳之內的士兵壓死、卷走,不計其數。

張初這才知道是沙塵暴來了,便趕緊叫人將加固營帳。將大營的木樁定得深深的,又將一些木頭放在大營四周,想定住這些未被吹翻的營帳。

這沙塵暴只吹了一夜,到了天明就安定下來了。楚軍這一夜只顧著加固營帳了,也不曾安睡。到了清晨之時,紛紛在營帳中懶散地睡著了。且不說許多楚軍已經死傷、失蹤了。

可是城內的吐蕃軍士在地洞之中躲避沙塵暴,這一夜卻安睡了,清晨起來,便前來攻打楚軍了。

樓蘭城內的吐蕃士兵俱都出動了。他們騎著快馬,不等楚軍反應過來,便已兵至眼前。只一陣廝殺,楚軍俱都死傷了。張初見他四周的楚軍都也陣亡了,他知道自己恐怕也是要死在這里了,便將手里的長槍扔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眼淚從鼻子旁滾落下來了,料今生不能與自己的兩位夫人相見了。

他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覺得自己在慢慢地往下陷,耳聽吐蕃的軍士高聲喊道:“流沙來了!快跑!”

只這一聲,吐蕃的人馬都回了樓蘭。這時,偌大的沙漠上就剩他一個人了,他還在慢慢地往下陷。他的四周俱是死尸,那些死尸也在慢慢地往下沉。

張初的半個身子已經在沙漠下面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雖然有點軟,卻也能借上點力氣。于是急忙踩著那東西,往上爬。

到底是什么呢?除了楚軍的死尸,還有什么呢?他踩著楚軍的死尸,終于爬出來了。

可是這沙漠之中,卻也下起雨了。白茫茫地一片,樓蘭城內看不見城外,張初也迷失了路徑,漫無目的地走在這下著大雨的沙漠中。他身上的盔甲俱濕了,身上也無一點銀錢,就剩下腰旁的防身寶劍還掛在那里。

他進了楚國的城池,應該就能回到楚國的京師。只怕要走出這沙漠,需要費些氣力和時間。

這且不說,單單說那楚國的京師。

自從張初一走,陳萱便六神無主,天天在宮殿之上神游四海,朝事也無心再聽。若有大臣奏本,便只說:“卿家之本,容孤三思!”

蘇眠風多次相勸,卻也無濟于事。蘇眠風大概也知道陳萱是思念張初所至的,本想讓上官平去替回張初??墒沁@上官平一病不起,蘇眠風親自去探望他,也只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是閉著眼還是睜著眼,反正是看不見他的眼睛。蘇眠風見他這般,也不好再去打擾,終是將自己的這個想法按住了,沒有對陳萱說將出來。

陳萱似乎也生病了,她的雙眼熬出了黑眼圈,臉上也憔悴了,就連上朝也不再梳妝。婢女去伺候她梳妝,卻被她呵斥出來了:“他都不在!孤梳妝給誰看!你們都給孤出去!”

至此,無人再敢去給她梳妝,她便顯得更加憔悴了。御醫看過,也是勸她保重身體,只敢開一些補藥。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藥是不太管用的,想這陳萱得的是相思之癥。除非張初回來,不然這病是好不起來的。

她終日看著墻上的張初畫像,一點其他的言語都沒有,只問是否有樓蘭的戰報送來?;蛟S是上天聽見了她心中所念,便查人送去了衣服樓蘭的戰報。

這一日的她像往常一樣,也不去上朝,只是懶懶地躺在張初的畫像之前,問身旁的內官:“今日有樓蘭的戰報送來了嗎?”

那內官躬身回道:“今日陛下未曾上朝,蘇都督已查人將樓蘭戰報送至書房?!?

“快將那樓蘭戰報送來孤看!”她坐起來了,對著那內官道:“快去?。 ?

那內官行了個禮,便轉身要走,只聽后面是陳萱的聲音:“給孤跑著去拿!”

那內官急忙跑去,不一會兒,那內官回來了,只低低地在宮門之外喊道:“回事!”

陳萱的聲音:“快給孤拿來?。 蹦莾裙賾艘宦暎銓饒箅p手呈上了。那樓蘭的戰報呈到了她的面前,她這才將目光從張初的畫像上移開。

打開戰報,卻是噩耗!那修寫戰報的人只以為張初被流沙吞噬了,卻未尋找張初的下落,因此誤報到陳萱那里。

她先是沉思了半晌,旋而高聲喊道:“孤不信!這站報是假的!他不會被流沙吞掉的,孤不相信!孤不信!”

喊罷,就見她如同瘋了一般,胡亂地在宮中走來走去,將身邊能摔的一切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那內官見她這般情況,便說道:“陛下息怒?!?

陳萱忽然將戰報扔在他的面前,對著他喊道:“這站報是假的!你告訴孤,這戰報是假的!是假的……”

她的眼淚又下來了,這一回是怎么也止不住了??蘖税肷危劬Χ伎藜t了,眼淚也哭干了,就連嗓子都哭啞了。身旁的內官也不敢再言語,只是跪在那里,將頭低著,兀自拾起戰報。

她似乎是累了,也可能是幾夜未曾安睡,乏了,誰也不知道她何時睡去了。只見她躺在張初的畫像之前,沉沉地睡去了。婢女見她睡去了,便拿過一張錦裘蓋在她的身子,暗自將地上的東西拾走。

她這一覺,便到了傍晚。婢女見她醒了,這才對她說道:“陛下,該用膳了。您可一天沒吃東西了?!?

她兀自翻了個身子,眼角的淚水順著鬢角流到了地上。她沒有說話,那婢女便將膳食捧上來了,十分豐盛。陳萱說話了:“有桂花糕嗎?我記得他第一次喂我吃的東西便是桂花糕。我第一次也是喂他吃桂花糕。”

那婢女趕緊回道:“奴婢這就去拿!”

說罷,那婢女便捧著桂花糕跪在她的面前了。她拿起一塊,慢慢地對著畫像之上張初的嘴角,說道:“夫君先吃!”

那畫像上的張初怎么會吃她手里的桂花糕,她也只笑了笑,說道:“夫君向來是受不了這桂花的香味的,昔日喂夫君一塊,夫君吃了卻暗自咳嗽了半日,說是受不了這般的香味。既然夫君不愿吃,那我就吃了!”

說罷,便將手里的桂花糕放進了嘴中。吃了一塊,便朝著畫像笑了好一陣,又對著畫像說道:“夫君喂我的桂花糕依舊那么好吃。”

說罷,她將婢女拿來的桂花糕俱都吃了,飲了幾口茶,便又躺在畫像之前,不再言語。那婢女低聲問她:“陛下!可曾用膳完畢?”

“端走罷!”

婢女將膳食俱都撤去了。那婢女見她似乎會與自己回話,便想逗她開心,于是低聲問她:“陛下,奴婢給您講個笑話,可好?”

她坐起來了,對著那婢女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對她說道:“噓!夫君在與我說話呢!”

那婢女便想退下,卻又被她叫住了:“等等!我要與夫君共賞今夜月色!”

那婢女便伸手去攙她。她站起來了,將畫像從墻上摘下了。那婢女攙她出去了,她手里還是拎著張初的畫像,又見她對著畫像說道:“夫君請!”

言罷,將手里的畫像往外一伸,自己再走出宮門。此時乃是月初,哪見月光?只有那蕭蕭地涼風。剛剛走了幾步,她打了個噴嚏,又對著畫像說道:“夫君可是怕我著涼?就依夫君,回房去罷!”

那婢女又將她攙回房中。她終于不鬧了,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到了次日,天剛剛蒙蒙亮,她便叫人去給她梳妝,說是要上朝。那些內官婢女聽她這般說,喜出望外,急忙去伺候她梳妝、更換朝衣。

早朝的時辰到了,只見她拎著張初的畫像坐在了寶座之上,對著群臣說道:“孤不想再當這楚國女皇了,想將皇位禪讓給皇后——蘇眠月!”

群臣嘩然,她卻依舊對著下面喊道:“我今日就和我夫君回家了!回駙馬府了!”

喊罷,任憑群臣如何勸阻,她只是拎著張初的畫像,頭也不回地朝著宮門之外走去,徑自回了駙馬府了。

群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小內官喊了朝畢,蘇眠風便去見蘇眠月了。他應該要告訴蘇眠月今日之事,也好與她商量個對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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