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天牢了。”

月櫻在他的識海中閉目養神，發現他心里并沒有抱怨，不由得對他高看了幾分。

君離酒松了口氣，隨即想到自己曾對伏三說過等這事結束了再離開，一時又糾結起來。

“雖然借用了別人的身份，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此不管不顧撇下她一個人，實在不妥，萬一她有什么不測……對了，她身上還有傷！”

月櫻：“她的傷已經被我治好了。”

“多謝師父！”君離酒大喜，忽然發現撿個師父還挺劃算。

可他臉上的喜色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想回去找她？”

寄生這么多年，不會有誰比月櫻更了解君離酒，尤其建立師徒契約后，君離酒所思所想，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小子生性單純，看起來沒心沒肺，其實很容易鉆牛角尖，哪怕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哪怕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約定，他也能從里面拈出沉甸甸的“責任”二字來。

“理當如此。”君離酒認真點了點頭。

不管回去遇到何種危險，他都要助伏三完成任務。

“想回就回吧，”月櫻面露疲態，說話時眼睛也沒有睜開，“我這兩日神力耗損太大，將你傳送到天牢以后要休養一段時間，你最好別給我惹事。”

“弟子明白。”

君離酒沉默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心里的疑惑：“師父，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您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月櫻：“……”

“啊，那個，我的表述可能有點問題，我是想問，您是男的還是——”

“不知道。”

君離酒：“……”

月櫻雖然心里不悅，但也沒說謊。

或許他已經活了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幾億年，可是在君離酒體內醒來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只連自己是公是母、是何品種都不清楚的“大鳥”。

他只知道自己是天界的神，那些法術全憑本能使出，君離酒完全沒接觸過的東西，他也是一知半解。

“你把這畫收著，有機會……算了，我自己來。”月櫻用法術把自己的樣子拓印在紙上，本想交給君離酒去查，又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無知，于是就此作罷，打算改日借他的身體去了解了解。

“嗯？師父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嗎？”君離酒問道。

“沒有。”

天牢里的月寒笙在吃宵夜，獄卒羅波一言不發地站在她旁邊。

“小菠蘿，你去打聽一下，臭老頭和那呂豆今天還來不來？再不來本姑娘可要睡了！”月寒笙煩躁地將一塊什么東西扔進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來。

“三姑娘，小的叫羅波……”

月寒笙一愣：“我知道啊，小蘿卜，我方才叫錯了？”

“沒，三姑娘沒錯，是小的耳朵不好使聽岔了，小的這就去幫您問問，您且耐心侯著。”

“去吧去吧。”月寒笙催促道。

羅波一臉無奈地出了門。

三姑娘叫他“蘿卜”還說得過去，叫“菠蘿”未免太欺負人了，先不說改了姓氏，她嘴里還咬著一塊菠蘿脆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