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鹿勛有些落寞的背影,任遠憂問道:“那我們是留下找越哥他們還是繼續去跟鹿勛?”
“老頭”提議道:“這樣吧,我和高云其實是歷現局的編外人員,所以我們留下找矮子他們,你們繼續去跟鹿勛。”
李勝琦道:“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聯系的工具了,如果你們沒有找到越哥他們就落單了,而且就算你們找到了他們,也沒辦法和我們取得聯系?!?
“老頭”道:“可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如果多靈一直沒有信號,只怕我們都回不去吧?!?
聞言,尹生慕和任遠憂都是臉色一沉,這種情況確實沒有經歷過,不知道李叔那邊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尹生慕道:“我覺得多靈本身應該沒有問題,你們留下,最好能與越哥他們會合,如果實在找不到,就找找干擾源,應該是位于蘇府附近的干擾源使得多靈之間不能通信了?!?
“老頭”道:“好,我知道?!?
李勝琦問道:“這會不會是M國偷渡組織那邊干的?”
尹生慕搖搖頭:“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場景要變換了,各自小心?!?
眾人點點頭,尹生慕、任遠憂和李勝琦轉身去追鹿勛,“老頭”和高云則留在蘇府。
眼看著周圍的場景從官道變成了山林,便知鹿勛已經帶兵到了斐展叛變的兩座城池之外。
鹿勛一揚手道:“此地已近前線,原地扎營,準備作戰?!?
與正常的將軍一呼百應不同,軍隊中只有稀稀疏疏的應聲:“是?!?
鹿勛回頭看了一眼,也沒什么表情,翻身下馬,去一旁翻開地圖查看。
尹生慕他們以普通士兵的裝扮混入其中,李勝琦低聲道:“我怎么瞧著,鹿勛在軍中似乎沒有大的威嚴呢?你們看這些兵動作懶散,倒不像是懶散,而像是撂挑子似的。”
尹生慕聞言轉頭看了看,發現李勝琦說得不錯,不待他們好奇太久,便聽旁邊的士兵交頭接耳。
“我看這次多半打不贏,還是做做樣子,等換了統帥再說,別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主君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帶兵打仗,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就是,我看他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主君也是讓他自己嘗嘗苦頭?!?
“到最后反而苦了我們這些人,唉……”
李勝琦湊上去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什么都這么不看好鹿勛呀?”
那幾個兵打量了下李勝琦,道:“你還是個新兵吧,你自己看看,鹿勛細皮嫩肉的,來把重點的劍都不一定能舉起來,更別提沖鋒陷陣了?!?
“可是他不是才打了勝仗嗎?”
“嗨,那不是他打贏的,那分明是徐綠想將功抵過,塞嶺才打下來的?!?
李勝琦想起上山談判時的險境,又道:“可是他也是自己說服了徐綠,才讓他肯聽鹿勛的話,否則現在還是一個山大王呢!”
“嗨,那還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薄皩Γ艺f,徐綠早有心投降,鹿勛只不過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李勝琦還待說些什么,被尹生慕拉住搖搖頭:“天快黑了,還是快把營帳搭好吧,要不然都沒地方睡。”
任遠憂一直沉默地收拾扎營的東西,尹生慕問道:“你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任遠憂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現在跟主線任務的只剩我們三個了?!?
尹生慕道:“這次確實有點特殊?!?
任遠憂道:“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每次分隊都有點奇怪,我們和孔與臺他們彼此并不信任,總是希望能互相監督,可是現在,我們還是分開了。”
尹生慕順著任遠憂的思路想下去,有些震驚地說道:“也就是說,如果多靈的信號被屏蔽是孔與臺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那么越哥和濤姐現在可能有危險?!?
任遠憂的思路一下子通了:“是,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尹生慕壓下震驚,想了想道:“這只是最壞的設想,就算果真是孔與臺所為,但他們是打算一段時間參與歷現局任務的,所以他們或許會分開我們,但不會傷害越哥和濤姐,我們先不要想的太糟糕。”
李勝琦有點沒聽懂他們的思路,但大概也聽出了對韓星越和陶濤的擔心,安慰道:“現在我們無論如何擔心都是無用功,倒不如先做好眼下的任務,再尋找其他線索破局。”
尹生慕和任遠憂聞言點點頭:“希望李叔有所察覺,采取行動吧。”
天色很快黑下來,所有營帳都搭建得差不多了,有兵走來請示鹿勛道:“將軍,您的營帳已經搭好了,晚上風大,您進到營帳里休息吧。”
話是好話,但語氣里總帶著一種同情輕視的感覺。
鹿勛只做沒聽見似的,站起來往營帳走去,到了營帳前停下腳步,手里拿著兵書背在身后,微微抬頭打量這個新搭建好的營帳。
那個兵見他停下佇立良久,不知為何有點心虛:“將軍,就是這座營帳了,您快進去休息吧?!?
鹿勛聲音沒有起伏地問道:“我的營帳,是誰搭建的?”
那個兵聞言有心邀功:“是在下,還有其他幾個兄弟搭了把手?!?
鹿勛聞言點點頭,不露喜怒,又問道:“你今晚住哪個營帳?忙著幫我搭建,可還有時間搭自己的?”
“在下手快,趕在天黑之前也倉促把自己的營帳搭好了,自然不比將軍的氣派結實,但也能住。”
“哦,是嗎?今夜是扎營的第一夜,我也去看看大家的士氣如何,走,帶我去看看你的營帳。”
那兵沒有等來賞賜,愈發摸不清這個書生將軍是何打算,便道:“將軍,一路舟車勞頓實在辛苦,不如等明日開戰前再鼓舞士氣不遲。”
鹿勛道:“誰說明日開戰了?”
小兵聞言心里冷笑:“果然還是害怕。”
鹿勛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帶路吧?!?
小兵松了松筋骨,再不裝恭敬,道:“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