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過去,太陽總算再次升起,已經(jīng)跑出了太行山范圍的姜白和冷面青年再看到?jīng)]有陰靈追來時總算松了一口氣,靠在背后的樹上拼命的喘氣。
“冷面兄,我們這是跑出來了吧。”姜白大口喘著粗氣。
“應該,是的。”冷面青年背靠大樹坐在地上,汗水一滴滴的從發(fā)梢滑落。
兩人都是筑基境,對比平常人也只是體力更為出眾,還達不到非人的層次,所以一夜的追殺狂奔也使得兩人體力幾乎耗盡。
“那就好。”
姜白一邊喘了一邊答道。然后便在冷面青年的目瞪口呆之下,呼吸慢慢平緩,之后更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直接站起了身。
似乎是看到了冷面青年的目光,姜白出生解釋道:“冷面兄。這是我修煉心法的特殊所在,又恢復速度加快的功效,不用這么驚訝。”
長生訣身為全真三大仙人級功法帶來的快速回復效果此刻顯露無疑。
”哦。”冷面青年口上答了一聲,卻在心底暗暗徘復,這簡直就是個牲口。
姜白不知道冷面青年內(nèi)心在想什么,反而想起來之前用關公刀沖殺時的舒爽感,重新威風凜凜的揮舞起來:“這個用起來真順手,而且我感覺這最起碼是先天境界法器的武器,對自己能有三成增幅。”
先天寶器,一般對自身真氣能有2-3成的增幅,更有一些奇特的效果。
看著畫風和衣著嚴重不符的姜白,冷面青年無語的說:“你不是全真派純陽真人的親傳弟子嘛?”
“是啊,冷面兄有什么問題?”姜白不解。
“那你不應該是化外修道之人嘛?之前是誰說這個與自己形象不符的。還有,我不叫冷面...兄,叫我秦鼎就好。”秦鼎忍受不住,改正了姜白的叫法。
姜白聽了愣了片刻,懨懨的將關公刀收入儲物玉佩中:“也是,我還是先收起來比較好。話說秦兄你是哪里人啊?也是第一次游歷江湖?”
姜白對秦鼎倒是蠻好奇的,用一種自來熟的語氣聊著天。
“是...秦國散修,之前一直跟隨師傅學習,這也是第一次出來游歷。”秦鼎對姜白的自來熟還有些不適應,語氣有些僵硬。
“秦國啊,那可真是有些遙遠,秦兄這一路不容易吧。”姜白露出點點向往之情。
“還好。”秦鼎的臉色有些泛冷,“只不過看到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場景。”
“這樣啊。”姜白沒有深究,轉(zhuǎn)而問道昨晚的事情,“昨晚這么驚險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第一次遇到吧。”
“差不多。”秦鼎也漸漸恢復了力氣,也站起了身子,“這是第二次,之前還有一次。誤入了一個先天境邪道在血祭一樣法器,差點就死在那里了。”
“你成功逃脫了?”姜白有些好奇。
“沒有。”秦鼎狠辣之色一閃而過,“經(jīng)過總共十六天,我殺了他。”
不等姜白回話,反問他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對劉長興昨天說的什么行俠仗義那么不屑嘛?”
“為什么。”
姜白甚為不解,按照現(xiàn)在來看秦鼎明明是個面冷心善的人。
“你知道那些宗門子弟,世家公子所謂的行俠仗義是什么嘛?”秦鼎發(fā)出陣陣冷笑,“沖進山寨一陣砍殺,殺死幾個土匪就叫行俠仗義?他們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土匪們也不敢找他們麻煩,但他們想象過周圍貧民的生死嘛?”
“這些土匪接下來的報復怎么辦?更有甚者一邊‘行俠仗義’還一邊報著之前接待他們的是哪個哪個村,為那個村來殺你們,這也叫‘行俠仗義’?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鼎越說越咬牙切齒,一拳將身邊的大樹打的左搖又晃,樹葉紛飛。
原來如此。
姜白腦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過,之前農(nóng)婦的奇怪舉動,老人的驅(qū)趕,都能解釋的通了。
自己身穿白衣,要見玉佩也不像凡物,一看就像是世家公子,那個村子估計以前也受過這樣的苦,這才不歡迎自己。
而自己去到山神廟,估計也是老人知道吞天盜的功法會導致晚上有陰靈出沒,這才好心讓自己到關公廟躲躲。結(jié)果陰差陽錯,導致了正好撞到一場宗師境的對決。
緊接著,姜白就感到一陣羞愧,虧自己還向往著這樣的“行俠仗義”,認為這才是大俠。
結(jié)果就如同前世看的《武林外傳》里郭芙蓉和小青的雌雄雙煞一樣,好心辦壞事,自以為替天行道,結(jié)果被人人痛恨。
不,還不止如此,這是只考慮了自己,心中半點他人都沒有,自己還天天想著做大俠,揚名立萬?
恐怕只看到這后面的揚名了吧。
姜白心中第一次對俠這個字有了理解。
想到這,姜白不直接對著秦鼎鞠了一躬:“謝謝秦兄解我疑惑,若不是有你在,我恐怕也像那些人一樣去‘行俠仗義’了。”
秦鼎一愣,隨機臉上多了幾分笑容,也多了幾分認可:“沒事,我們改變不了其他人,以后自己注意就好了。”
“不知秦兄之后去哪里?”姜白認真鞠完躬,接著問道。
“不知道,我出來游歷就是相似處看看這天下。”秦鼎有些惆悵。
姜白笑道:“不如和我一起去齊國如何?我有一個同門師兄先我一步下山,估計去齊國了,我正打算去尋找。”
“齊國。”秦鼎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也好,聽說齊國是天下諸國中最富有的一個國家,那里的人生活應該比其他國家要富足些許。”
“或許吧。”
姜白卻是想到了師兄之前說過的話,心中不自覺有些沉悶,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
齊國臨淄
“六,六少爺您回來了啊。”
齊國成侯府門口奴仆看到鄒衍的瞬間先是一愣,隨后結(jié)巴的說道。
“嗯。”
鄒衍淡淡的回了一聲,表情未有一絲變化。
待到鄒衍走進府內(nèi),他才緩過神來,在心底暗自道:奇怪,六少爺不是三年前失蹤了嗎?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沒走兩步,正巧迎面撞上一個面色玩世不恭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看了看鄒衍,目露驚訝與嘲弄之色:“呦,這不是老六嘛?不是離家出走了嘛?怎么回來了?”
鄒衍神色語氣并沒有半點變化:“侯爺在哪里?我要見他。”
“呵,侯爺?幾年沒見你就出息了嘛,連爹都不喊了。”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后嘖嘖有聲的感慨。
“我是以全真親傳弟子的身份見侯爺?shù)模母缈梢愿嬖V我侯爺現(xiàn)在在哪了嘛?”鄒衍目不斜視。
四公子聽到這話,眼神正色的幾分,想了想,嘿的笑道:“好,老六,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