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到出租房，小曼都快不敢相信默然說的，但還是冷靜地問道。“你確定嗎？”

默然點了點頭。

小曼扶住額頭，她要怎么說自己的這個好友呢？早熟不說，二年級就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還一暗戀就是十幾年……“也就是說那個誰誰誰……”

“靳言。”默然興奮地沖她說道。

“好，那個靳言是嗎？別人估計你是誰都不知道，剛剛你不是也說了嗎？他身邊有個女的，那或許是他的女朋友或許老婆，難道你要去當小三嗎？”小曼毫不客氣地沖她說道。

聽到小曼給她的分析，她眉低劃出了一絲憂傷，將自己的喜悅一下子沖淡下去。原來這就是命運……原來這就是執念帶給她的遇見及失望。

“好了，我不是故意說這些難聽的話。喜歡不代表要在一起，你喜歡他的時候，他知道嗎？今天能夠遇見，是上天想讓你放下。你說，你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走，就是為了遇見他，始終相信你見到他，一定會認出來的，可是一想過沒有。從畢業到現在，你為了自己這份深情，放棄了這么多。就拿我剛剛看到的小說，男主喜歡女主，可是女二也喜歡男主，為了這喜歡，處處跟女主作對，到頭來，別人不是照樣對女二說，你適合更好的，他不適合你。真心相愛的是兩個人，你找一個不愛你的人，會幸福嗎？”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間話變得這么多，但是她覺得還是得開導開導自己的這位好友，不要為了一個人放棄這么多。

“我知道，小曼。我只想遠遠地看著他，不會打擾他的。”就像剛才一樣，遠遠地看著他走遠……

“你能這么想就好。好好睡一覺，明天會更好。”

默然手里緊緊地握住那枚星幣。謝謝你，讓我再次遇到了他。或許就像別人說的，會擦肩而過很對次，但是你永遠也不知道擦肩而過的那個人是誰……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給春季帶來了一份舒服的禮物，沒有絲毫寒冷的氣息。轉眼再這個城市待了半年了，還換城市嗎……

和往常一下，默然背著個包走路到寫字樓樓下，乘坐電梯到最高一層，這一層都是一些小企業注冊的公司，都是屬于做銷售方面的，每天的任務都是一個一個電話的撥出去，默然所在的公司叫一點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主要任務就是撥打這些小型企業公司招聘部的電話，為的就是推薦五八同城招聘網站，方便那些人事部招人，而這個主要面向最多的就是銷售部。銷售不看學歷，看能力，往往能夠勝任的不多，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現教現會，不用用大量的時間去培訓，當然這只是指小企業，像大企業，任務多，責任重，看不上像他們這種中低端的招聘。

開完大會，開小會。大會主要要主管總監負責，小會就是不同部門的總管負責，默然待地這組部門，都是女孩子，每個都是佼佼者，就默然是異類，但她也是這個部門最小的一個，所以總管還是對她有些耐心，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默然屬于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讓主管表示很頭疼，就好像她本身就對這免疫了似的，不論怎么罵，還是一樣……這到底還是不是來工作的，都是我知道錯了，錯在那？又是一大堆。分明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夠大膽……

“今天你們的任務是什么？”沐主管嚴肅地看向她們四個人，平時私底下，個個關系都很好，吵吵鬧鬧，完全就像女人之間的友誼，但是該工作還是得拉下臉面。

“三個意向客戶。”

“一個簽單。”

“拜訪二個。”

三個人說完，齊齊地看向默然。

“100個電話量。”她的聲音很小，因為她來這里這么久，直到現在一個簽單都沒有，弄得她自己也很懷疑人生。

“還一百個電話量。”沐主管表示很生氣，都這么久了，她也帶她出去過，看她是怎么簽單的，怎么就學不會呢？

“要我說，就像我一樣，說三個意向客戶。”那個說三個意向客戶地看向她，說道。

“我還沒有說你呢？天天意向客戶，簽單了嗎？”沐主管瞪了她一下。“我說了很多遍，工資是從你們簽單開始的，想要高工資，就得抓住客戶。”

“我不是也去拜訪了嗎？哪里那么容易簽單。”她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你簽單一個，意向客戶兩個。”

“你拜訪一個，意向客戶三個。”

“你拜訪兩個，意向客戶兩個。”

說完那三個人，轉向默然，“100個電話量不能少，意向客戶兩個。”

“聽明白了嗎？下班后匯報情況和進度。散會。”

接下來就是登入電腦信息，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打。

“嘟嘟嘟……”

“煩不煩啊！你們58，天天電話電話，都成騷擾電話了。”

“我已經是你們的客戶了，可不可以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在這家公司了。”

“小妹妹，問一下怎么才能把我的電話抹去啊！”

“多少錢啊！”

“五千八……你們這個有用嗎？我聽我朋友說，都招不到一個人。”

“要不，你來陪我喝一杯，馬上給你轉5800。”

“里面有什么套餐啊！”

“……”

一個電話，罵聲最多……但是默然還是一個個回過去。

“不好意思。”

“打擾你了。”

“我們會員套餐是一年的。”

“里面有……”

“你打這么多電話不累嗎？喝點水。”旁邊的莉姐給她倒了一杯水，莉姐和她同一個部門的。

“謝謝！因為我簽不到單，還是新來的，所以就得在這方面好好努力。”默然接過她給她倒的水回答道。

“沒錯，我們以前也是一樣的，努力總會有收獲的。”莉姐拍了拍她的肩膀。“越努力越幸運。我們也是這么走過來的，我剛來的時候，也是半年沒有簽到一個單。”

整理好情緒，又是一個一個電話的撥，一下子這里就是交雜著一片不同的聲音，像是比誰的聲音洪亮，誰的聲音大。

“默然，為什么我聽不到你的聲音。”沐主管走過來，每次都見她正在打電話，可每次都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聲點。”

“好的，沐主管。”

“不要好的，直接好，有必要拖這么多的音和字嗎？”

“好！”不知道為什么，在沐主管的教導下，原來她有這么多的不足，什么聊天終極者，什么……都被她給占了。

有次和客戶聊天，主要目的就是想去拜訪那客戶，最重要的是簽單，在這里有句名言，拜訪不一定能簽單，簽單一定有拜訪。直接明了就是要簽單，就去拜訪。

結果聊到了心里想什么？直接弄得她無語，直接回復了一句，子非我，安知我之也。套用莊子的那“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結果弄得她們四個哈哈大笑，得出一個結論，話題終結者，文化人。

其實她也很無奈，平時就不經常聊天，并且情商為零。在這里，可以說是她有微信聊得最多的天，并且還是主動的。

到了下午，公司里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她知道他們都去拜訪了，以及去簽單，慢慢地就剩下她一人坐在座位上，打電話，發信息，聊天。

沐主管走過來，“還沒有約到客戶。”

她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群里某某人簽單的信息，一個一個傳來，下面一片喝彩聲……

一耗就是下班時間。又是開會，匯報情況。

“我今天打到一個非常有意向的客戶，約了明天拜訪。”

“我今天拜訪的那一個馬上要簽單了，只是他們公司的財務要申請。”

“我今天……”

再最后看向默然。

“我今天打到了兩個，感覺好像有意向。”她吞吞吐吐，小心翼翼地說出來，聲音很輕，細的好像就只有她自己能聽見一樣。

“說出來，我們大家幫你分析分析。”

“一個是招老師的，那個人問了我很多，還有怎么用的。另一個是經理，招服務員的。她問我，能招到人嗎？還有就是說其實他們也不常招人，只是偶爾，我告訴她，這個會員是一年期限，不可能一年都不招人……”

“停。”沐總管好像聽的不耐煩了。“加微信了嗎？”

“加了。”

“第一，我幫你分析第一個，那個人，她可能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軟件是怎么用的。第二，你有沒有了解老師這個行業，他們平時不怎么缺人，尤其是教育培訓的。第三，你沒有發現你直接被客戶帶著走嗎？我們是要帶動客戶，不是客戶帶動你。”

默然垂下自己的腦袋，安靜地聽沐主管幫她分析。

“微信給我，我跟她們聊。”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沐主管無奈地跟她說道。默然很主動的將手機遞給她。

劃過一個個信息，以及默然跟客戶聊天的記錄，沐主管很安靜地看過去說道，“那個客戶可能是第一次用這個軟件，不懂怎么用，都是在問你，你卻說套餐的事，你沒有發現她后面都沒有理你嗎？像這樣的客戶，你可以先跟她講解一遍五八的優勢，層層遞進，一步一步套路過去。”

“嗯。我知道了。”

“把嗯字去掉。”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