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栩接過冊子，放在一邊，“這件事情年后再說吧。”

輕妍大為震驚，追問道，“為什么？年關將近，過年的救濟銀子馬上就發下去了，如果放任他們不管，那今年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衛子栩沉思片刻，“若是鐘尚書被抓，那我們的婚事……”

母親最近一直在和他周旋，想要把太子妃的人選留給輕妍，馬上就要有眉目了。

如果鐘千玄被捕，那么輕妍也就失去了戶部尚書長女這個最有利的身份，那他們迄今為止，為太子妃所做的努力也就付之一炬了。

輕妍一愣，繼而回答他，“我不會為了任何事情，泯滅心中正義。”

衛子栩感覺心臟好像空了一塊，遲疑著問，“無論是誰，都可以犧牲？”

“包括我自己。”

“你想過這么做的后果嗎？”衛子栩已經有些惱怒，“揭露自己的父親，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嘲笑你。”

輕妍反駁，“可是是他做錯了，不是嗎？”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接受懲罰，法不留情。”

輕妍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先是和衛子栩爭吵，再是和家人爭吵。所有人都在指責她。

祖母來求她，求她保住鐘千玄。

輕妍聲淚俱下，“他貪的這筆銀子，是救命的錢。青州幾萬災民因此喪生，那是幾萬條人命啊！您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筆銀子失去性命嗎？”

“難道別人命就不是命了嗎？”

“你若是做了這件事，就不再是我鐘家的人，不孝，你給我滾！”

輕妍搬去了別院。

過年時司扶清來看她。

“一定要這么做嗎？”

“朋友親人愛人，都沒有了，是我做錯了嗎？”

司扶清，“我還在，這是師父教我們的道理，我知道的，我明白的。”

初一那天白予泠來找她。

“新年快樂。”她拿了一壺溫酒，“為你的勇氣喝一杯吧，我親愛的忒彌斯。”

輕妍眨眨眼，愣了兩秒后放聲笑了出來，如釋重負。

白予泠說出了她的秘密，她們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