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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啟程

  • 扶郎扶郎
  • Air古今
  • 2362字
  • 2020-02-25 23:35:40

馨樂那日去了魏府一趟。

她進門時,魏詢正在練功,速度之快,堪比疾風。

見了馨樂,魏詢收了劍,叫來蘭花給她倒了一杯茶,邀她進廳內入座。

馨樂坐定后,魏詢才進來,他雙頰通紅,額間還有些汗?jié)n,只見他拿起一壺涼水便往喉嚨里灌,解了渴之后才坐在椅子上仰著。

馨樂看著他,腦海中浮現那日他來搶親時的場景,他英姿颯爽,不卑不亢的模樣,在心底印的很深很深。

“吃個果子,挺甜的。”

魏詢直接將果子朝馨樂拋去,而馨樂沒有起身便穩(wěn)穩(wěn)的接住,這仿佛,是從小時候便培養(yǎng)的默契。

馨樂大大的咬了一口,這果子通紅,汁水還多,主要是,很甜。

“找我有什么事?”

魏詢疑問的看著她,馨樂咽下了口中的果肉才回話。

“我剛去了王妃嫂嫂那兒,路過將軍府,順便來看看你。”

這次,她沒有再魏哥哥魏哥哥的這般喚他了。

越是這樣叫,越覺得同他不過是兄妹而已。

馨樂其實在譽王府呆了不過半個時辰,之后就急匆匆的趕來,什么順便的話,不過是拿來搪塞他的。

“看我?”

魏詢只覺得,這兩個字陌生。

父親去世后,這偌大的將軍府便空空蕩蕩的,夜里,他只覺得凄涼,這些年,除了楚譽不時會來,好像,真的沒什么人來看望過自己。

父親在獄中自刎后,母親也病倒了,母親病逝的那一晚,自己就守在她的床邊,他親眼看著,她的母親放開他的手,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個院子里,都是冷風。

之后阿萱住了進來,自己突然覺得,這院子被她打點的有些溫情了,可是。

他一個人,在這將軍府過了許多年。

春去秋來,日落月升。

無數個夜晚,他都失眠在榻上輾轉反側。

更小些的時候,還會做噩夢,醒來后滿頭大汗,全身濕透。

他在最好的年紀,承受了最不該承受的痛苦。

馨樂,倒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說來看自己的人。

他會心一笑。

“你明日便要去西北了,聽說西北晝夜極寒,我給你備了件暖衣,你穿在里面,就凍不著了。”

馨樂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小翠,小翠將那包好的暖衣放在了魏詢身前的桌子上。

“這暖衣內里是狐貍的絨毛,特別暖和。”

馨樂溫暖的目光,讓魏詢內心一熱。

“這么好的東西,穿在我一介武夫的身上,豈不浪費。”

“就當是,還你當日救我的人情了。”

此時的馨樂,讓魏詢覺得,同之前不一樣了,她好像一瞬間長大了很多,說話也穩(wěn)了許多。

這本是應該高興的轉變,但是魏詢卻覺得,她好像壓著心里的什么,沒有放出來。

“你是說,你被毒蛇咬的那一次?”

魏詢又拿了個果子,大口的吃起來。

他記得那次,他好像失魂落魄了很久,直到大夫說她沒事了,自己才緩過神來。

他救她,不是應該的么。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一次。”

馨樂微微垂眸。

她說的,明明是…搶親。

不然,她現在竟然同袁術那樣的卑鄙小人成了夫妻,只是想想,便惡心至極。

“東西我收了,公主請回吧,不然皇后娘娘又得擔心了。”

魏詢快速的吃完果子后用袖口擦了擦嘴,蘭花站在一旁其實準備給他遞條帕子,但想著魏詢那般的性子,便又緩緩收了回去。

馨樂起身,朝魏詢行了告辭之禮,便轉了身。

魏詢看著,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今日的馨樂,不再那么多話,也沒有那么纏著他,更沒有無理取鬧,他覺得不太習慣。

想罷,他也只是靜靜的起了身。

馨樂走了兩三步后,又停了。

她始終覺得心中有東西在牽引著她,有些話還沒說。

她轉過身,小步跑上前緊緊的抱住了魏詢。

魏詢一愣,目光滯留。

這一刻,馨樂能明顯的感覺到魏詢的溫度,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魏詢也沒有像之前馨樂撒嬌時一樣把她扒拉開,他頓了頓,然后緩緩抬起手,撫了撫她的背。

懷中漸漸的,有點抽泣聲。

馨樂緊緊的留在魏詢的懷里,她想讓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

就這樣好一會兒,馨樂才慢慢松了手。

“這一次,希望你依舊能凱旋而歸。”

馨樂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無比開心的笑容,其實她內心十分的不舍,十分的擔憂,比他任何一次上戰(zhàn)場都要擔憂。

“你若沒回來,我這一輩子就不嫁人了,我就守著你。”

馨樂說完,轉身離去。

她拭了淚,他看見了。

魏詢突然覺得,莫名的,多了一份決心。

回想起之前楚譽說的,

“誰說你沒人牽掛。”

他看向她離開的背影,就那樣,站了好久好久。

卯時。

天還沒有大明,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云間未消去的月亮。

楚譽駕在馬上,身后的披風隨著清風緩緩飄起,他將黑發(fā)全部都束了起來,整個人看著精神百倍。

遠處傳來馬蹄聲,伴著這早間的鳥聲,逐漸清晰。

魏詢身著一身便服,腰間挎著他的那把銀劍。

他不穿盔甲的樣子,倒也是個清朗的公子。

“譽王到的這么及時,我還以為你還要耽擱些時辰呢,難道你的王妃沒有哭著不舍得,緊緊的抱著你不讓你走么?”

魏詢順了順紅馬的鬢毛,那毛如血一般光澤鮮艷,此馬四肢矯健,能奔襲千里。

“她睡著呢。”

楚譽記得他走時,她還緊緊的拉住自己的手,好在昨晚他已有先見之明,在她的茶水中下了一小量的藥劑,能讓人多昏睡幾個時辰,因此早間他走時,她毫無察覺。

“這樣重要的日子,王妃也沒來送送。”

魏詢說著,還砸吧了下嘴。

楚譽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魏詢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平常總愛油嘴滑舌,但是一到正經事的時候,一點也不會含糊。

刀子嘴豆腐心,還有些小家氣。

“她來不來,都改變不了什么,還不如多睡會兒。”

楚譽收回了目光,看著身下的黑馬。

這黑馬雖是中年,不過身姿依舊矯健。

這是他馬廄中最普通的一匹馬,不過是它今日早上多吃了一捆草,自己便選了它。

“我瞧你這馬,平平無奇,說不定走到一半便累死了,到時候,我可不載你啊。”

魏詢故意的挑了挑眉,然后玩耍性的揮了揮馬鞭,這匹紅馬已隨自己征戰(zhàn)多年,自己自然是最熟悉它的秉性。

這馬性子烈,與自己配的來。

楚譽拉緊了韁繩,目視前方,淡然一笑。

“平平無奇還是英勇無畏,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說罷,楚譽一鞭揮下,身下的黑馬動如脫弦,快如洪濤,向前奔去。

魏詢在原地彎了彎嘴角。

“不愧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隨即魏詢也起鞭,馬啼一聲,立即向前追趕狂奔。

二人并肩騎馬,消失在早間的霧色里。

楚譽的身上,戴著那副腰帶,魏詢的身上,穿著那件暖衣。

他們駕馬而去時,都沒有回頭。

京昭城的太陽,

此時才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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