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誤會了人性。”丁啟怨恨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立刻停下了刺向他手，我不知道他接下來還要說些什么。

“我以為所有人都還有點良心，我真是誤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丁啟笑容逐漸扭曲，抓住我的匕首，鋒利的刀割開了他手上的皮肉，割斷他的筋骨，寒光映照著血腥的場景，冷的人只發寒。

“要是沒有我，你他媽早就心臟病死了，啊哈哈哈哈，你只配做我的奴隸！你是我救的！”丁啟扭曲的面容是他最后的怒吼。

“你現在要殺我，啊！我就一個恨我的媽，狗屁用沒有，沒了我……沒了我你們就開心了！好啊！”

說罷，他奪走了我的刀，插進自己的喉管。他痛苦的嘔著血，刀子已經插到他的頸椎，攪的吱嘎作響。

我的腦袋里充斥著被他欺壓的種種場面，面對如此場面，竟然升起來一絲開心。終于，他的手癱軟下去，腦袋應聲而落，地面上灑滿了黑紅色的鮮血。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是這樣的人，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再怎么掙扎也起不來了……

他不是我殺的，也不是自殺的，這個社會殺了他。

門已經開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場景，穆蘭也站在門口……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一身全是血，辯不明了是我的還是他的。

這就是我要的結果嗎？

穆蘭嚇得大喊著跑出了面館，老爺子還是淡淡的看著我，搖了搖頭。那三個小跟班看如此狀況，臉色一變，擱了一句小王你以后是我們大哥了，便溜之大吉。

“孩子，警察會找上你的，快跑吧。”老爺子跟我說。

“我不走，你會被連累的。”

“他是自殺的，警察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你快走吧，我不報警。”老爺子把我往外推：“追上那個小女孩，你們一定有故事吧……”

“人的心啊，壞的快，就像這食物爛掉一樣。”老爺子的聲音不知道受什么影響，沙啞的聽不明了。他站在面館門口，夜里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用手捋了捋稀疏的，油膩膩的頭發，眼里生出了些許滄桑。

“你們還年輕，經歷了這些事，一定會成長的。”他抬頭望向天空，天已經開始放晴，丁達爾效應賜予了月光形狀。“你看這月光雖寒，但是很美吧，小伙子。快去吧，下回再來我家吃面，請你客。”

我的心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打心眼里感謝老爺子。

我依靠著記憶往李穆蘭家里趕，肚皮上和四肢的傷口使我的體力不支。轉過幾個街角，就開始黑了起來，天空竟然飄下來幾片雪花，落在我身上，然后暖融融的化掉。雪越下越大，像是用盆潑一樣，不過多久就到腳踝厚。它們雪白雪白的，踩上一腳吱嘎作響，聽起來那么……那么像呻吟。

下雪了，穆蘭。

是你在哭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