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元殊堅持要出去找蛋糕店，虞頌不敢再冒險，打開行李箱給自己找個口罩。

“你帶的是什么呀？”元殊看到虞頌包里窗簾似的一大團布。

“你不準笑我啊，漢服。”

“你還有這種愛好”，元殊琢磨了一下，“那下次你探班的時候穿，我倆走一起也不怕被拍了。”

“……”

虞頌的口罩是實驗室用的那種藍色的醫用口罩，而元殊自備的是很多明星愛用的黑口罩，兩個不同風格的口罩戴著一起出門，看起來非常違和。

虞頌提議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帶醫用口罩吧，這樣我們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普通的感冒患者。”

“我還有一只。”元殊從自己背包里掏出另外一只黑色口罩，用意顯而易見。

大街上可能還是黑口罩更正常一點，虞頌便接過來帶上，收拾好充電寶和線便準備出門。

關房門的時候，元殊笑嘻嘻地湊過來，隔著口罩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這只是我戴過的。”

捕捉到虞頌羞澀的神情，元殊忍不住大笑起來，一副得逞的表情。

虞頌沒有來過京都，元殊之前都是因為工作原因來，兩個人都不認識路，只能照著谷歌地圖找，后來走了快半個小時發現一家迷你蛋糕店，結果日本這種街頭蛋糕店并不像國內那樣，店鋪里只有配茶點的花式杯子蛋糕，虞頌把每個想嘗的口味都選了一只，總算把這個生日愿望給了了。

京都跟國內緯度相似，冬夜很長。等兩人從蛋糕店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虞頌看了一眼時間：“都過了飯點了，你餓不餓呀？”

蛋糕所在的位置已經不是大阪的市中心，行人明顯減少，元殊一手拎著蛋糕禮盒，一手攬著虞頌的肩：“隨便找間居酒屋吧。”

普通的居酒屋外國游客很少，一圈看下來都是日本大叔，連女人都很少，這一點讓虞頌特別滿意。菜單上只有日文，虞頌想用手機拍下來在線翻譯，結果譯得一塌糊涂。兩個人只得盲指了幾道菜。

“也不知道待會兒端上來的是什么。”

“這里抽煙的人好多。”大概是因為氣味不大好，想到虞頌陪他在這里約會，元殊神色歉然。

“大隱于市，可能用詞不太恰當哈，就那個意思吧，躲在這里和你一起吃飯，我覺得很有幽會的感覺呀。”

元殊點點頭：“人間煙火氣，你喜歡就好。”

虞頌莞爾一笑：“是你喜歡就好，我一直在人間煙火里打滾啊大明星。”

他在云端上造夢，她在人間煙火里打滾，原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然而此刻，他們如此真實地坐在一起，點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異國菜，一起過她的生日。

“你姐姐她們沒在等你吧？”

“沒有，她們早吃完了，在商場血拼呢。”

“吃完要不要逛會兒街。”虞頌揣摩了一下元殊的提議，他大概是覺得幾個杯子蛋糕實在不是件像樣的生日禮物。

“這種高風險的事還是免了吧，再說日本的商場關門特別早，我姐說過會兒她們也撤了。”

“那你過兩天自己挑吧。”元殊居然遞過來一張銀行卡，虞頌在心里腹誹，啊喲喂，居然送卡，你還能再直男一點么，好歹是多少人心里的男神啊，理應玩得一手好浪漫才是啊，元殊，你還能再沒創意點嘛。

元殊把卡遞過來的時候，虞頌就一直在憋笑，潛臺詞呼之欲出。

“有那么好笑么？飲食男女，都是這么回事。”

誠然，元殊是對的，浮華的浪漫都是做給不相干的人看的，人間真實不過柴米油鹽、吃穿用度而已。

“你是指買包包么？”

“也可以呀，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不過女孩好像都挺喜歡包包的。”

“那是你認識的女孩。”

元殊一愣，輕笑了一聲，正要開口說話，被虞頌打斷。

“笑什么！我不是在吃醋！”她真的只是客觀陳述而已呀，為什么顯得像吃醋一樣。

“噢——”元殊拖長了語氣，顯然沒有采信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