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睜開眼。

他迎著臺下種種或羨慕或猜疑或嫉恨的眼神，坦然自若的走下高臺。

他又拿到了輪空。

賽制原因，勢必每輪都有一位輪空者，這本來并沒有什么特殊。

但...

蕭楉輪輪都抽到了輪空。

高臺上掌門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蕭楉心里也直打鼓，但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他不能露出一分松懈的神色。

這一天的比試又這么過去。

第二日一早，掌門就宣布了新規則。

此時賽程已過大半，留下的弟子大多是精英好手，修為最低的也有煉氣十層。

只有蕭楉，煉氣八層。

賽制換成守擂戰。

共有十個擂臺，弟子們可自由選擇攻擂還是守擂，挑戰次數不限，守擂者只要連勝五人就可以進入下一輪。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賽制是針對把把輪空的蕭楉，蕭楉自己也明白。

因此，掌門方宣布完規則，一眾弟子還在猶豫觀望，他就越人而出，走上一號擂臺。

“一號擂臺擂主：煉氣八層蕭楉！”

裁判主管的聲音一經落下，底下的弟子就沸騰了起來。很快，就有一個彪形大漢跳上擂臺，他身高八尺，臂膀孔武有力，依規矩行了個禮粗聲粗氣道：“煉氣十一層張楠，討教蕭師弟。”

蕭楉頷首回禮，緩緩抽出劍。

十一歲的少年四肢修長，但體量依然單薄。

張楠是體修，修的是力量，他沒再多說廢話，大喝一聲，就揮舞著拳頭沖了上來。和他體型不相符的，他的速度極快，在視線里拉出殘影，呼嘯著向少年卷去——

臺下一些女弟子已經不忍心看了，張楠在外門弟子里是一把好手，出了名的心黑手黑，這小弟弟的臉長得多好看啊，萬一被打殘...

而蕭楉如何應對呢？

他只出了一劍。

張楠向前沖的身形戛然而止，他還維持著揮拳的動作，身體僵硬在原地。

蕭楉只出了一劍，黑色的劍尖卡在他喉結下方，鮮紅的血從那里緩緩沁出來。

蕭楉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你輸了。”

“第一場，蕭楉戰張楠，蕭楉勝！”

裁判宣判的聲音響起，蕭楉收回劍，張楠頹然倒地。

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一個長須高冠的中年人跳到臺上，行禮朗聲道：“煉氣期圓滿徐青，請蕭師弟賜教。”

“不是吧，這老匹夫上去...欺負小孩呢？”

“對啊，太不要臉了吧...”

徐青是傳統法修，困于煉氣期圓滿已有十三年，在陣法上頗有造詣。此次參加外門大比就是奔著筑基丹來的。

修煉之人耳聰目明遠超常人，臺下的議論不加掩飾，俱落入臺上二人耳中。蕭楉臉色依舊平靜，徐青卻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抬手就朝蕭楉扔了個陣盤。

蕭楉不躲，陣盤落地成陣，煙霧頓時淹沒了蕭楉單薄的身影，徐青則趁機向他靠近。

煙霧遮擋了臺下弟子的視線，卻遮擋不住阿丑的窺探。

蕭楉做了什么呢？

他只刺了一劍。

一劍平平的送出，煙霧散盡，劍尖穩穩地抵上徐青的喉嚨。

“第二場，蕭楉戰徐青，蕭楉勝！”

沒有再看下去，阿丑負手甩袖離開，這些弟子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末法界修真沒落，除了些不入流的體修，大多是極其依賴外物的法修。他們不曾也沒機會了解一劍破萬法的劍修的恐怖。

但這個時代，將被蕭楉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