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紛爭結(jié)束，司馬家最終統(tǒng)一天下立國為“晉”，但在蜀國之南吳國以西還有個小國家沒有納入晉國板塊，這就是“衛(wèi)國”，故事從這里開始。

一、亡國黃昏

（視角：張傾）

1.血色降書

西南的秋日帶著刺骨的陰冷，衛(wèi)國都城墻上的青銅鈴鐺在風(fēng)中發(fā)出破碎的嗚咽。晉軍的黑旗如潮水般涌至城下，馬蹄聲震得宮墻簌簌落灰。

“陛下！”禁衛(wèi)大將軍王興單膝跪地，大紅盔甲上沾滿泥濘，左頰那道刀疤因憤怒而泛紅，“司馬英的勸降書已到，若獻(xiàn)玉璽開城門，可留全尸；若抗，屠城煉魂！”

張傾猛地推開雕龍案幾，案上茶盞摔得粉碎。他抓起降書，羊皮紙上墨跡如血：“降，賜爾全尸；抗，屠城三日，煉爾魂魄為奴。”——晉征南大將軍司馬英

“煉魂？”張傾冷笑一聲，指尖劃過腰間“鎮(zhèn)岳劍”的劍鞘。鞘身刻著先帝遺訓(xùn)——“衛(wèi)土寸血，山河同葬”。他驟然拔劍，寒光劈開殿內(nèi)昏沉，“王興！斬來使，將頭顱裹此降書擲還司馬英！傳令三軍：衛(wèi)人可死，不可跪！”

王興抬頭，見年輕帝王雙目赤紅如噬血兇獸。他喉頭一哽，重重叩首：“臣領(lǐng)命！”

2.雙生劫

皇后寢宮內(nèi)，血腥氣與龍涎香交織。趙皇后青絲散亂，十指死死扣住錦褥，產(chǎn)婆的呼聲混著嬰兒啼哭刺破死寂。

“恭喜陛下，是龍鳳胎！”宮女顫抖著捧出襁褓。

張傾踉蹌?chuàng)涞酱睬埃屎笊n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指尖輕觸男嬰眉心：“陛下……取名了嗎？”

“男孩叫‘落’，如秋葉凋零，望他藏鋒于世。”張傾聲音沙啞，“女孩……便叫‘玲瓏’吧。”

話音未落，宮外驟然傳來號角嘶鳴。

“報——晉軍已破外城！”侍衛(wèi)嘶吼撞門而入。

張傾渾身一震，猛地扯下頸間玉玨塞入王興掌心：“帶皇子從密道走！《九鼎山河圖》后第三獸首，叩三下即開！”

王興跪地接過嬰兒，襁褓溫?zé)嵬高^鐵甲灼痛胸口。他轉(zhuǎn)身欲逃，忽聽身后帝王低吼：“若朕的女兒活著……告訴她，衛(wèi)國的血債，需用司馬氏全族的魂來償！”

密道石門轟然閉合的剎那，張傾拔劍出鞘。

“將士們！”他立于宮階之上，劍指蒼穹，“今日，朕與諸君共赴黃泉！”

三十六名禁衛(wèi)齊聲怒吼，聲浪震落梁上積塵。

二、修羅屠城

（視角：司馬帥）

1.殺戮盛宴

城門在拋石機的重?fù)粝罗Z然崩塌，晉軍如黑潮涌入衛(wèi)都。司馬帥銀甲染血，策馬踏過朱雀長街，馬蹄下碎裂的玉簪與斷肢混作一團(tuán)。

“將軍，降卒如何處置？”副將諂笑著遞上染血名冊。

司馬帥瞥向城樓——數(shù)百衛(wèi)兵被鐵鏈吊掛，喉管割開，血順著城墻溝壑蜿蜒成溪。他漠然揮手：“煉尸營缺材料，拖去填爐。”

屠城令下，哀嚎四起。一老婦從尸堆中爬出，半截身子拖出血痕：“蒼天何忍……”話音未落，鐵蹄已碾碎她的顱骨。

“螻蟻。”司馬帥擦去濺到甲胄上的腦漿，忽然瞇起眼。遠(yuǎn)處皇城方向，一道黑袍身影如鬼魅掠過宮墻。

2.女嬰謎局

皇后寢宮內(nèi)，銅盆翻倒，血水浸透織金地毯。司馬帥提刀挑開簾帳，忽聞一聲微弱啼哭。

“衛(wèi)國余孽？”他冷笑逼近，刀鋒懸在女嬰眉心。

剎那間，腕間家傳玉玨驟然發(fā)燙。女嬰睜眼，瞳底閃過一絲幽藍(lán)，竟咯咯笑出聲來。司馬帥僵在原地——這雙眼睛，像極了兩年前胎死腹中的小妹。

“父親會喜歡這份‘禮物’。”他收刀入鞘，拎起襁褓扔給身后士兵，“找個死嬰替換，放出風(fēng)聲說衛(wèi)公主已亡。”

三、遺孤暗涌

（視角：王成[王興]）

1.農(nóng)夫皮囊

密道出口的荒村暴雨如注。王興撕下禁軍腰牌埋入泥沼，粗麻布衣裹住懷中皇子。閃電劈開夜幕，枯槐枝杈如鬼爪抓向嬰孩，他反身以背抵擋，血痕瞬間浸透布衣。

“誰？！”農(nóng)舍門縫透出一線昏光。

王興踹門而入，灶臺旁蜷縮的農(nóng)婦猛然抬頭——竟是越族紋面！她袖中寒光一閃，毒針直刺王興咽喉！

“且慢！”王興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衛(wèi)王室圖騰，“我乃禁軍統(tǒng)領(lǐng)王興，此為衛(wèi)太子！”

農(nóng)婦指尖一顫，毒針落地：“奴名阿蕓……夫君被晉狗所殺。”她死死盯住襁褓，“若要藏身，你需成‘王成’。”

2.黃金密謀

三日后，王興潛回舊邸。暗室機關(guān)旋開，百兩黃金旁赫然躺著一只玄鐵密匣。匣內(nèi)羊皮卷血跡斑駁：衛(wèi)王室秘錄：雙生子血脈可啟九鼎煉魂陣，然需至親相噬。

阿蕓撫過密卷冷笑：“復(fù)國？不如讓司馬氏嘗嘗越族蠱毒！”

“閉嘴！”王興厲喝，“我要他活成人，而非復(fù)仇傀儡！”

窗外驚雷炸響，襁褓中的王落突然睜眼，瞳仁倒映天際——血色流云深處，白骨巨鳥振翅掠過。

四、幽靈初現(xiàn)

（視角：神都先生）

衛(wèi)都廢墟上，黑袍人拾起染血襁褓布片。青焰自指尖燃起，布片化作灰燼凝成讖語：雙生燼，亡靈起；玉玨合，天地逆。

烏鴉銜灰飛向北境，黑袍下傳來低笑：“棋子已落……司馬英，且看你能否接下這局死棋。”

章末：

洛陽官道上，王成的馬車碾過焦土。阿蕓輕哼越族小調(diào)，懷中王落突然啼哭不止。

十里外，晉軍凱旋隊列中，司馬帥馬鞍旁懸著一只竹籃。籃內(nèi)女嬰睜眼，幽藍(lán)瞳光穿透塵煙。

（本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