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華！我也告訴你，不管你藏多深，正義永遠不會缺席，我不奢望你回頭是岸，因為我會消滅掉你們，全部！”

就算人落在他們手上，V還是不肯示弱，也沒有膽怯，因為這個時候示弱，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管出什么條件，生化人都不可能把人放出來的。

因為喬姐對他們來說不僅是獵物，也是一個讓這邊適可而止的警告。

“別特么叫我全名！”生化人老大春華大怒，使勁拍了喬姐一后腦勺，她有點被嚇壞了，因為她的工作就是坐在辦公室敲敲電腦，哪里見過這場面。

“誰不是為人類的美好未來在做努力？任何人都想長生不老，卻找不到努力的方向，而我們只是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春華顯擺著猙獰的手臂肌肉，炫耀著自己有健康的體魄，突然“噌”的鋼鐵出鞘的聲音，他手肘猛然向外伸出一支直長的尖銳錐子，恐怕普通人被他使出一個肘擊就會當場斃命。

他炫耀具有金屬光澤的尖錐，自信地說，“連手槍都打不穿我們的身體，這邊勸你就此收手，你們注定全局潰敗。”

“是嗎？那我們可以試一試！”

如果眼神可以讓開水結冰，那么她此時眼睛露出的寒光，能讓大西洋海瞬間結成冰晶。

“告訴她，”喬姐突然說話，“替我對她道歉，我…應該相信她的。”

“我相信她會轉告你的遺言。”

春華說完，在冰冷的沉默中掛斷了視頻通訊，這邊手機屏幕黑了下來，可她還是盯著黑漆漆的屏幕，身體微微顫抖，怒氣就像火山爆發，難以抑制。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喬姐出事了？”維克多問，他想盡可能地幫助到她。

“做好你自己的事兒，”她深深呼出一口氣，“你不擅長面對面跟人‘交流’，醫生。”

她只想讓自己的身體盡快恢復到健康的狀態，讓事情得到好轉，維克多作為醫生，除了幫助她恢復身體，不可能幫到其他東西。

維克多很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立刻就開始了工作，拆除出現故障無法進行修復的傳感器，更換新的上去，“我知道一個新人，雖然不太著調，但他可以利用網絡爬蟲獲取跟你聯系過的人的位置。”他專注于使用眼戴放大鏡對傳感器的電極進行布線，但還是想給到她幫助，于是說道。

“沒用，他們使用一次性的匿名聊天工具，一個可以隨便更改域名的網址，隨機生成的鏈接關閉后會銷毀所有信息，不可能通過這條線索找到的。”

她解釋著，穩穩地向后地躺了下去，維克多注射的麻醉劑起效果了。

痛感阻隔器還沒更換，痛感神經是一直工作著的，維克多不得不注射麻醉劑，最大避免肌肉無意識抽搐，影響手術正常進行。

“阿楊…”她的口吻像是喝了酒的酊酩大醉，呼出一口帶有女性芳香的口氣，身體徹底放松下來。

只見她遞過來一個剛使用過的手機，繼續說，“你出門聯系這個家伙，告訴他，說我改變主意了，讓他……”她說到這里像是要睡了過去，“他知道該怎么做…”她徹底閉上了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平穩。

“別擔心，我沒用麻藥過量，這是手術進行的正常階段。”維克多不急不慌地解釋說。

他自覺留在這只會影響到他工作，還是趕緊完成她交代的任務吧。

來到門口，行人大多是一些極其開放的美少女，穿著露肚臍的裝扮，白花花的大腿就從眼前經過，哇哦，那兩個水蜜桃就像氣球一樣走起路來波動不止！

他用V的手機撥通了她預先打開在首頁的電話，這個號碼沒有備注名字，并且不是11位的個人用戶號碼，只有3個位數，就跟應急電話一樣。

“歡迎撥打綺夢路秩序保障客戶服務熱線，通用話請按1……”

綺夢路？她怎么會和這家生產電機假體的公司，同時又擔任新宿區執法者的公司有聯系呢？另外，通用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實這個智能機器人的本質意思是想說普通話吧。

“嘟—嘟—”就在他愣神其間，電話因為長時間沒有進行操作被自動掛斷了，他第一時間又撥打過去，即使電話接通后不知道如何正確操作，但連通人工客服總是沒錯的吧，就按V的話講就行了：她改變主意了。

“您的通話可能會被錄音……”在一連串警示之后，人工客服那美妙的萌妹聲線終于從揚聲器傳到他耳朵里，“您好，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

“我…”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她想讓他傳遞什么信息，也沒具體說明，一切都是模糊的。他只能憑借多年的社會經驗，自己盡可能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我有個朋友說她改變主意了。”他直言道。

“…您好，請問你有什么問題需要咨詢嗎？”客服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又問了一遍。

“我替V傳話，她叫我打這個電話，說她改變主意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V？”那邊聽到這個名號，明顯沉默了一下，隨后，再發出聲音的，是一個男人，“你好，請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述一遍。”

“不是有電話錄音么，自己聽去！”他有點不爽地回，一個問題重復多遍，任誰都會有點負面情緒，當誰是復讀機呢。

“V讓你打電話過來？對吧。她想從這兒知道什么？”那邊的男人問。

“這應該問你吧，她說你知道怎么做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她在找生化人，我把相關信息發到你手里這部手機上，叫她查郵件，還有，請你給她傳話，告訴她，別忘了我和她之間的約定，那是我應該得到的。”

直到對方掛了電話，他還聽得云里霧里，不過總歸是把話帶到了，這就足夠了，剩下的事再說。

不知道這男人和她之間有什么約定？他想著就轉身要進去店內，可就在回頭這一刻，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本該聽話，待在家里的人——小美。

小美從人群里出現，神情憂郁愁悶，徑直朝店門這邊走來，“我還是想跟你們一起去，我不會拖你們后腿的。”她低落地說。

“你快回家吧，出什么事，過后我會跟你說的。”

“我待不下去，我不能坐在一個地方什么事都不干，讓我幫忙…求你了。”

當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孩向你求情或求某種東西時，你的心會像糖紙含在嘴里一樣甜甜地化開，但事實就是這樣——你不能讓一個女孩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不過女人的社會性別處于弱勢，很多事情不是她們做不了，而是，根本沒機會去做。展現才華的平臺被剝奪，久而久之，平庸女人的刻板印象會印在人們的腦海里。

也許小美的表現會出乎意料的好，可要給她一個機會，不是自己說了就算的，最終的決策權在V的手上，如果她不同意，那么自己只好把鮮花扼殺在肥沃的土地里。

“你知道話語權不在于我，你姐和醫生在里面，你可以去問問她，不過不要現在進去，她睡著了。”

“叮——”手機響一聲。

由于沒有設置鎖屏密碼，他打開手機查看起來，這是郵件通知的鈴聲，因為郵件軟體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地址是隱藏的，這條疑是垃圾信息郵件還被收進到垃圾桶里。

點開查看，里頭是個網頁地圖的縮略圖，下方還留有一行字：紅蔭街道大學路19號。

點擊地圖連接，里面是更加具體的位置指標，可以查看3D圖片和被標注畫圈起來的建筑。

這就是剛才打電話過去綺夢路，他們那邊發過來的生化人位置吧。

“拓麻的！”他爆一個粗口，如果老鼠是為了生計不得不偷竊食物，那么生化人，就是比老鼠還不如的一種高智慧生命體，他們比老鼠還惹人厭恨，難怪時代變遷，他們還需要躲藏在黑暗中。

被紅色線條畫圈的一棟紅磚建筑樓，兩層高，通過3D圖片查看，這棟樓建立在工業區內，四周是還沒建工完成的工地，鋼筋水泥隨地可見。

要是沒被紅線圈起來，這棟樓給人第一感覺，就是一棟爛尾樓，或者用來堆放建材的一個廢棄大樓，誰能想到生化人就待在這里面呢？

他把郵件另外保存在本地上，以免網絡出現什么意外，把郵件銷毀掉了。

這份文件是需要交給V的，保存在本地有備無患。

“你在看什么呀？”小美問道，從她的語句判斷，她現在心情一點也不好。

“一個地址，可能是待會我們要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姐被關在那里嗎？”

直擊靈魂的問題，要是說喬姐被關在紅磚樓，小美恐怕會吵著鬧著讓他帶路去，不過，也許可以對她說實話，看看她的反應，再從反應判斷，她是不是真的很不成熟，具不具備理性思考的思維。

“你姐的確被關在那個地方，從窮人區你就能想象到那個地方有多混亂，現在你會怎么做？義無反顧嗎？”

“我們可以先行一步，查看地勢，制定營救計劃。”

他沉默許久，小美說的話就像是1984年的自己會說的話一樣，不過在新世界里，他對人情世故有了更清楚的認識，要是萬事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多少沾了點自私。

小美救人心切他是可以理解的，他也經歷過這個階段，“你知道策劃需要團隊每個人的參與吧？就我和你兩個人，到地方能干什么，像小偷一樣摸進去？然后被發現，再被當成活靶子打？”

“那我們報警好不好，”小美回道，“我知道警察不可能無私為人做事，但人多一點，總會起到幫助。”

“警察做事總是很高調，要是生化人可以得到制裁，那就輪不到我們去報警了，還有，報警等同于宣判你姐的死刑，我們圓潤一點，她還有存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