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菡將這塊冰棱用內力打入崖壁,由于冰棱易化,所以鄭菡只得加快速度。在崖壁上交錯打入十幾塊冰棱后,鄭菡嘗試輕功攀崖,很快便來到崖頂。
但攀越到崖頂的瞬間,鄭菡的喜悅就下降到冰點。令她大失所望的是,此崖頂并非真正的崖頂,只是半崖處的一平臺。
鄭菡抬眼望了一下四周,由于長期打坐練功,鄭菡的目力已非常人所及,故而發現對面的山崖布滿綠色植物。
鄭菡只好沿著平臺向對面山崖走去,真是看見山,跑死馬。
由于剛剛結水為冰和扎冰入崖,哪怕鄭菡內力再充沛,也耗費了她不少體力,所以鄭菡的走路速度便相對較慢。
鄭菡一邊走,一邊默默調整內息。笑話,這個地方她不熟悉,萬一來個啥危險,必須得靠自己全力以赴。
大約走了小半程,鄭菡感覺有若隱若無的腐臭味道進入口鼻,于是只好閉氣。
沒多久,鄭菡就發現自己被望不到邊的累累白骨嚇到了,有的白骨上還掛著腐肉。
鄭菡停住腳步,細細查看一堆堆白骨,發現大部分是動物骨骼,也有少量人類骨骼。全部骨骼均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紫色。
鄭菡頓時想起物語里面關于?株的介紹:?株,性大毒,稍許即刻斃命,且骨頭現紫色。不過,該毒也不是不能解,用鴛鴦菊的根莖蒸煮后曬干,研成粉末服用后即可解毒,亦可預防。
由于不想命喪于此半崖,鄭菡只得飛身下崖。
過了數日,鄭菡已經準備好了?株的解藥,并服下少許。為防止半崖上的植物有毒,她又準備好綠色手套和腳套。估計半崖上存在綠色植物的位置應在毒草那片作物的上方,所以也不再浪費腳力,鄭菡直接閉氣后,再如法炮制,飛躍上半山崖。
上來后,果然又發現不少被?株毒死的動物殘骸。鄭菡不敢耽擱,帶上手套和腳套,借用植物的附著力,不斷往上躍,直至來到崖頂。
到了崖頂,鄭菡也不敢松氣,直接飛躍到一顆大樹上,極目遠望,發現約向下走十數里處就是自己曾經待過月余的明月別院,且樹林周圍也無異樣。不過,現在即便再遇到老虎之類的猛獸,鄭菡也不會畏懼了。
鄭菡待在樹上思索了半天,明月別院現在極有可能已經住了人。雖然時間過了許久,但不可排除自己被認出,這真真麻煩。
于是便將數片樹葉揉爛后,涂抹到自己臉上,才往山下走去。
到了明月別院附近,鄭菡果然感覺到數十人的氣息,其中不乏內力高強者。鄭菡不敢拿大,瞅著不遠處的高樹,便飛躍上去,姿態端的是瀟灑自如,飄逸如仙。
到了樹上,鄭菡隱了身子,開始閉息靜聽。
只聽一大漢的聲音:“王爺,小公子若活到現在,也有三歲了,咱們犬武營的人大江南北找了整三年,全無音信,想必……”
“不必多說了。對了,魏一,可有鳳簪的消息?”
“回王爺,沒有?!?
“算了,魏一,此事到此為止,讓咱們的人在別院歇一晚,明天一早回京?!?
“是,王爺!”魏一行禮后,便去交代眾人。
這邊鄭菡聽得那位王爺慢慢踱入主院。心想,明天自己便可暫時在這別院待上一陣了。所以今晚萬萬不能暴露。
鄭菡輕輕躍下高樹,去以前的溪邊洗漱一番,就在附近高樹上坐了下來,靜心打坐。
調息到寅時左右,忽然聽得一聲“走水了!”
鄭菡收起內功,發現明月別院已經包圍在一片火海中。不由得心中大嘆,好好的棲息之地就這樣沒了。
鄭菡想到別院中數十個人,不由地心里一緊。雖然無故幫助那些人可能有危險,但若見死不救,實在做不到。
毫不猶豫地,鄭菡調用寒冰內力,將一片片溪水結冰后,穩穩投入別院中。不知過了多久,火勢才逐漸小了下去,此時,鄭菡的內力已經耗費殆盡。她現在面色蒼白,本想憑借最后一絲內力,躍上大樹,無奈內力消耗過多,只能靠著大樹,閉目調息。
當鄭菡調息完畢,才發覺有雙銳利的眼睛盯著自己。
“你是……阿菡?”
鄭菡抬眼看了一眼,倒是風度不錯,就是看人的眼神像盯獵物一般,讓人生厭。
“不是?!编嵼障胍膊幌刖烷_口道。
男人不經意地嘴角上揚了一下,道:“姑娘為何孤身一人到此山野?”
鄭菡不予跟他閑扯,故而轉移話題:“公子認識阿菡?”
“她是我的妻子,三年前故去了。”一邊說,一邊撩起袍子后襟,坐在鄭菡對面。
鄭菡心里對其大大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嘴上還是說:“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不必如此致歉,姑娘長相同我那妻子非常相似?!?
“噢,不知公子是否介意與我多述一下您的妻子?”反正也要回家去找鄭菡的父母兄弟姐妹,不如此刻多了解一下她。
“她是鄭國公鄭權宜的嫡女,不僅貌美聰慧,且溫賢良善。”
那是,否則也不會被別人害死。
“她的母親藍瑛與現在的皇后蕭敬茹是表姐妹,母親和表姨母都非常疼愛她。她的長兄鄭拓威也非常憐愛她。在一個充滿關愛,又沒有腥風血雨的家庭成長,所以為人非常單純?!眴渭兊奖蝗藠Z子滅口也不自知。鄭菡在心里默默地替原主哀嘆。
“那她還有其他姐妹嗎?”
“鄭國公還有一個庶女,名字我記不得了,再無其他姐妹和兄弟了。”
這個鄭國公家庭還真是夠簡單的,也好,省的回去人多給自己添亂。
“時間不早了,跟公子聊天還真是有趣。不過,我得走了。”鄭菡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姑娘要去哪里?孤身一人怕是不安全,我送姑娘一程?”
“不用了,我要往山上去?!毙υ?,讓他送一程,萬一送到閻王那怎么辦。
“也好,我正要到山上探望五弟,如此,姑娘便與我同行即可。某雖不才,保護姑娘安危還是不在話下?!?
“呃……”,鄭菡真的很想揍人,有這么賴皮的人嗎?將內心的憤懣壓了又壓,方才開口。
“你還有五弟?他怎么會在這山上?”
劉越認真地盯著鄭菡,發現她不像是在說謊話。難道真的不是阿菡,若是阿菡,怎么連父母兄弟忘了,甚至連她最疼愛的五弟劉懋也不記得了。
“阿懋是阿菡的表兄弟,打小身子不好,有位高人預言,他須得到緣香寺靜養十八年方可保住性命?!?
“原來是這樣。你與你五弟的關系很好……?”
“五弟心思通透純凈,跟他在一起,我很放松,也很開心?!眲⒃讲恢獮楹危镌谛睦飶牟慌c人說的話,還是在鄭菡面前毫無保留說出了。
“那我就不耽誤你和你五弟的談心了,天快黑了,我得下山了?!闭f完,也不管劉越在身后如何呼喊,疾步向山下奔去,仿佛身后那人是老虎一般。
劉越看著鄭菡的身影越來越小,一種無力而困惑的感覺自心底升起。罷了,反正人沒死就是萬幸,總有弄明白的那天。
想到這里,劉越打了一聲呼哨,換來魏一,交代他將人馬收拾妥當,連夜返京。
話說鄭菡來到山下,人影也沒遇到一個。站在岔路口處,鄭菡也不知哪是回京的路,心里有些焦急,畢竟天已經黑了,待在樹林里也會有些危險。
不過,轉而一想,那位王爺極有可能會很快返京,鄭菡便找了一顆高樹,將自己隱藏起來。
不出所料,王爺一撥人馬果然很快便沖到山下,向右邊岔路奔去。
鄭菡也沒耽誤,看到他們走了,足尖一點,向山上奔去。
來到明月別院,鄭菡輕車熟路地來到以前曾住過的下人房間,收拾完畢,美美睡了一覺。
睡到半夜,發現有人進入主院。鄭菡只好閉息靜坐,來的僅有一人,且從綿長氣息看,應是會武之人。
那人在主院翻了半天,將將天亮,才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想到前一天王爺同下人提及的鳳簪,鄭菡覺得非常古怪。
難道這鳳簪有秘密?無論如何,現在自己有能力保護這鳳簪,且這可能是原主留在世上不多的物品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