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初溶把人喊住:“八角,回來。”
八角不帶半分猶豫,收了匕首,站回了他們身后。
官吏被嚇得不輕。
“帶路吧。”蕭以驁淡淡的一句話,卻把官吏嚇得半天不敢吐出一個字來。
要、要不是陳家的人出的錢多,他才不來趟這一趟渾水呢!
官吏心中暗罵,連忙揮手示意身后人。
小使們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卻慘遭蕭以振無情甩走。
官吏立馬叫停,自暴自棄地讓小使們回來。
只要他今日能把這群人帶回衙門里,難保陳家不會高看他一眼,給他厚報酬?
巫初溶特意落后幾步,趁身旁沒人注意到她,將信紙給了守在最后的八角。
這是剛才蕭以驁偷偷塞進她手心里的。
——
湖城繁盛,衙門卻偏偏坐落于臨近郊外的地方。
大老遠的過來倒是廢時間。
一進衙門,四周都有朝官吏低聲下氣問好的人,那名官吏腰板便越發地挺直,仿佛腳下生風,格外有面子。
“大人呢?”官吏隨手攔了個小使,意氣風發。
小使似乎格外怕他,連忙說道:“大人在后院書房呢,這會兒怕是見不著人了。”
官吏頓時不悅:“你去后院一趟,將大人喊來大堂,說有大案要他判!”
小使忙不迭地應了。
巫初溶不做聲地與蕭以驁對視一眼,后者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巫初溶悶聲。
湖城知府在衙役里竟不如手底下的一個官吏?
巫卿卿絲毫不理解。
官吏怕他們,就算把他們帶來衙門也是以扣押的名義的,可自從把他們帶入大堂之后,在小使面前給他們耍了把威風后就不見蹤影了。
整個湖州衙門都透著一股奇怪的氣息。
幾乎是所有人都是低著頭,一眼都不敢看他們。
在湖州衙門中,有一股奴性被他們深刻地表現了出來。
這種感覺令蕭以振很清楚。
前朝被推翻的一大原因就是為奴的被壓抑太嚴重,從而暴亂。
蕭以振有點不喜歡這種氛圍,沖著蕭以驁遞了幾個眼神。
蕭以驁輕笑了一聲,落下一枚黑子。
蕭以振的精神力此刻不在棋盤上,本也不擅長這種文雅的活動,沒下幾枚便火氣上來了,一把推亂了棋子,嚷嚷道:“不下了不下了,沒意思。”
蕭以驁抬眸,不咸不淡地看著他,語氣略帶了些惡劣:“放寬心些,咱們還得在這兒待上個幾天。”
“為什么?”問話的是忿忿不平的蕭以振。
很可惜,蕭以驁絲毫不肯買他一絲一毫的面子。
巫初溶腦子里還在回憶有關云意的事情,腦子中靈光一閃問道:“是不是和上午馬場那個姑娘有關?”
“和那人無關。”
巫初溶奇了,索性一把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蕭以振,頂替了他剛才做的位置:“那你還要在這兒做什么?”
湖城雖然繁榮,可和京城相距遠著呢。
就算這有著前朝云氏的人作亂......
巫初溶頓然眉頭皺起:“沒我想的那么巧吧?”
蕭以驁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聞言輕笑:“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