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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往事不可追(十一)

  • 歷世歌
  • 今日不甜
  • 3081字
  • 2020-03-08 21:11:36

城內(nèi)的每家每戶門窗緊閉,顧深朝踹開一戶人家的房門。

一股腐朽的氣息飄來,蒼瑤緊捏著顧深朝的手臂,“我能感受到百姓的哀嚎,他們現(xiàn)在很痛苦,體內(nèi)的生機(jī)被一絲絲抽取,現(xiàn)在這座城怕是沒有正常人了。

生機(jī)四散,萬物悲戚。

這是比咒殺更恐怖的咒術(shù)。”

大廳墻壁的上掛著一幅佛像,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能瞧見佛像鮮紅的嘴唇微微翹起。

顧深朝將蒼瑤抱起,走到大廳將她放在椅子上。

他眉頭緊皺,“連神也解決不了嗎?”

蒼瑤緩緩心神,“如此強(qiáng)悍的兇煞之氣,城內(nèi)定有一處為陣眼,破開陣眼我為百姓賜福,可使生機(jī)重現(xiàn)。

而且施咒者以整個旭境國為代價,想必國內(nèi)有無數(shù)個副陣眼,支撐著主陣眼的存在,如此龐大的法陣,施咒者肯定會留在主陣眼周圍維持陣法平衡。

毀了主陣眼,殺了施咒者,天下才能太平。”

顧深朝沉聲,“旭境國之大,找到一個刻意隱藏的人,怕是整個國家都被獻(xiàn)祭了,我們也找不到。”他感到一股無能為力涌上心頭,身為一國之君,天下都是他的子民,可他現(xiàn)在眼睜睜的看著子民受苦,卻無計可施。

他的面色蒼白,嘴唇?jīng)]有血色,眼球里滿身血絲,看起來倒像是一具活尸。

蒼瑤看向他,“次陣眼一破,勢必會對主陣眼造成損毀,我們一個一個破下去,早晚能把背后的施咒者揪出來。”

淮先城萬物悲鳴,壓得蒼瑤喘不過氣來。

顧深朝神色沉重,“我先去查探這戶人家的情況。”

蒼瑤本想點(diǎn)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頭暈?zāi)垦#坏绵帕艘宦暋?

顧深朝聞言往里走,這是個大戶人家,有三廳六院。

他穿過門廊,發(fā)現(xiàn)這里寂靜的可怕,像天地間盡失了顏色,一切看起來都不真實(shí)。

走到一戶門房,推開門一股惡臭襲來,酸臭夾著夏季的悶熱,使人的腦子暈暈沉沉。

只見床榻上躺著一人,走近些看,此人不過二十歲有余,青面枯骨,像是被狐妖吸干精氣的死尸。

伸手去嘆鼻息,還活著,顧深朝放下心來,沒死就好,只要還活著就有一切可能。

查探后院,發(fā)現(xiàn)各個房間內(nèi)倒下二十七人,其中有一位在廚房煎藥的丫鬟,大概是昏倒的太過突如其來,整個人埋在水缸里,被溺死了。

顧深朝把她撈出來,死了有些時日,全身泛白,口唇青紫,身上遍布尸斑。

將她放到地面,顧深朝合手行禮。

全城肅靜,怕是整座城的人都陷入活死人的狀態(tài),來不及多思,顧深朝回到前廳去尋蒼瑤。

顧深朝走后,蒼瑤環(huán)顧四周,從她進(jìn)門開始,就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這股窺視感讓她毛骨悚然,渾身汗毛顫栗。

尋了一圈也沒找到那股窺視感來自哪里,好在顧深朝很快到來。

同蒼瑤說了情況,她眉頭微蹙,她與萬物共情,淮先城的情況只怕是比顧深朝說的還要嚴(yán)重。

蒼瑤道:“帶我去查探城中百姓情況。”

顧深朝點(diǎn)頭將她抱起,準(zhǔn)備去往后院。

未等二人離開前廳,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似是什么東西在地上爬行才能發(fā)出來的聲響。

蒼瑤心中的不安急速擴(kuò)散,朝著顧深朝大聲吼道:“快離開這里。”

話音剛落,顧深朝瞪大雙眼看向前方,怕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目光所及之處密密麻麻爬滿了似人非人的怪物。

怪物乃人形,渾身泛著陰暗的綠色,像是腐爛的苔蘚,一雙眼睛沒了眼白,就那么黑洞洞的望著他們,怪物四肢貼地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像是蜘蛛一樣,朝他們爬行過來。

一開始在試探著往門內(nèi)爬,漸漸的怪物多了,開始擁擠著往里爬,有怪物不耐煩了踩著其他怪物的尸體翻進(jìn)來,嘴里往下流著綠色濃稠的液體,散發(fā)著陣陣令人窒息的惡臭。

顧深朝將蒼瑤放下,想要抽出佩劍,蒼瑤攔下他的手,道:“他們還活著,作為非人的另一種形態(tài),活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他們。”

顧深朝放下佩劍,將蒼瑤抱起,身體往上一躍,踩著怪物的身體飛出門外。

腳下的怪物伸手去抓顧深朝的腳卻晚了一步,嘴里發(fā)出憤怒的嘶吼,往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顧深朝飛出院內(nèi),卻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怪物往這里擁擠而來,無可奈何之下顧深朝只得抱著蒼瑤往怪物少的地方跑去。

怪物雖多,好在只能爬行,顧深朝帶著蒼瑤飛上屋頂,看城內(nèi)的局勢。

滿城的怪物朝著這里爬行而來,蒼瑤注意到,房下有怪物以壘墻的狀態(tài)往屋頂爬行。

不得已,顧深朝帶著蒼瑤在屋頂亂竄。

逃亡過程中,蒼瑤在惡臭中問到一股清香,極為清淡,轉(zhuǎn)瞬而逝。

正當(dāng)她細(xì)嗅之時,抱著她的顧深朝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占我便宜。”

顧深朝此話一出,蒼瑤也來不想香味來源,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就你這樣的我還不稀罕。”

二人急速逃命之時,丹梔、非眠二人以一種臺下看戲的狀態(tài),看二人逃命,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實(shí)體,只能在意識里交流。

非眠道:“這蜃龍編織的什么幻境,憑什么他們二人就能參與其中,我只能在邊上看著。”

丹梔回她:“難道你想失憶了,還被怪物追。”

他說完的時候,正巧一個怪物跳到非眠意識面前,近距離的跟怪物來了一個面對面,非眠惡心的不行,趕忙搖頭,“算了,我還是看他們二人逃命吧。”

丹梔他們清醒的較晚,二人醒過來是,顧深朝和蒼瑤已經(jīng)來到了淮先城,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敬太子神墓中發(fā)生的事情,不然以丹梔的性格,見到他們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早就讓他們原地拜堂成親了。

淮先城內(nèi),顧深朝他們已經(jīng)被逼到山腳下,奇怪的是,怪物們以山腳為界限,黑洞洞的眼睛直盯著他們,嘴里發(fā)出沙沙的怪叫,不敢上前。

顧深朝抱著蒼瑤跑了一路,已經(jīng)有些喘息,見怪物不在追趕,將蒼瑤放下,在一旁休息。

蒼瑤直覺山上不對勁,等顧深朝歇息夠了,二人就往山上趕。

這山路倒是不崎嶇,有一道直往山頂?shù)氖^小路,路上雜草叢生,許久沒人打掃了。

二人爬上山頂,見到一座神肆。

顧深朝來到神廟前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違和感在他醒來時就有,隨著時間逐漸加深,如今到了神肆前,心底那股奇妙的感覺就越來越重,總覺得推開門就有不可挽回的事情發(fā)生。

蒼瑤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問道:“怎么了?”

顧深朝嗓音發(fā)澀,“我總覺得推開門會有不可挽回的事情發(fā)生。”他心中煩亂,不知到底該不該推開這扇門。

蒼瑤被萬物壓得難受,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伸手推開門,“能有什么事情會比現(xiàn)在更糟。”

“吱——”的一聲,神肆的門緩緩打開,蒼瑤看向門軸,新的,不至于發(fā)出這種聲音。

這座神肆看似一切正常,但在這么一座奇怪的城里就顯得這種正常才是不正常。

不同于山腳下的城市生機(jī)四散,這里的生機(jī)緩緩流淌,走進(jìn)去的時候蒼瑤只覺得自己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不同外面的萬物哀嚎,這里處處透漏著祥和。

蒼瑤回頭問顧深朝:“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這里是哪位神仙的神肆?”

顧深朝搖頭,他從剛剛就覺得不對勁,這個世界處處透著違和。

他醒來之時,一心想著百姓,忽略了自己內(nèi)心的異樣。

就在看見那個被水缸溺死的丫鬟時,心底那處被他壓下的異樣重新翻出水面。

蒼瑤推門的那一刻他想阻攔,可內(nèi)心又告訴他走進(jìn)去是對的,這是破解謎團(tuán)的第一步。

至于這里是供奉哪位神仙的神肆,他還真的沒注意。

見他也不知道,蒼瑤道:“管他是哪路神仙,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

穿過庭院,二人直接來到神殿前。

“旭圣黃金菩薩。”蒼瑤覺得不對勁,“先不說這個旭圣黃金菩薩有沒有這個神,但一個菩薩怎么會供奉在神肆里。”

顧深朝沉聲:“進(jìn)去一看便知。”

推開屋門,傍晚的日光無法照進(jìn)屋內(nèi),顯得整個神肆陰氣森森。

抬眼見旭圣黃金菩薩佛像,蛛網(wǎng)縱橫,整座佛身色彩斑駁,模糊不清。

點(diǎn)燃佛像前的蠟燭,光從下方打在佛像上,這個旭圣黃金菩薩并未像其他菩薩一樣頭戴寶冠,身披天衣,與其說它是座佛像,不如說這是一尊女子雕像。

眼睛似瞇非瞇,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是不是臉上的金漆脫落個干凈的原因,那雙嘴唇顯得十分艷紅,與整座佛像格格不入。

蒼瑤的心砰砰砰直跳,她覺得顧深朝說的對,有些事情在他們推開門的時候就無法挽回了。

“這佛像不對勁。”話音剛落,門窗無風(fēng)自動,瞬間關(guān)緊,原本照明的蠟燭也在門窗關(guān)閉之時一同滅了。

黑暗完全遮擋了他們的視線,只留佛像前的三個紅點(diǎn)。

顧深朝拉住蒼瑤的手,“是黑霧。”

關(guān)門的瞬間一股黑霧從佛像內(nèi)部飄出,將二人完全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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