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年忍不住想跟別人分享有關時余的事情，她點開林亦時的對話框，輸入了一個句號，對面似乎是正在看手機，于是奇怪的對話展開。

池魚.：【。】

林亦時：【？】

池魚.：【……】

林亦時：【？？？】

林亦時：【干什么？】

池魚.：【你干了什么。】

林亦時：【你應該感謝我！天賜良機，獨處的機會哎！！】

池魚.：【……】

池魚.：【你不知道會尷尬死的嗎？】

池魚.：【他現在在玩貪吃蛇…】

林亦時本來正在車上好好坐著，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宋言聽到動靜湊過來看：“笑啥呢？”

她把宋言的腦袋按回去。

林亦時：【想話題啊！】

看到這句話，許年年默默地看了一眼時余，很快又移開視線，暗嘆一口氣后輕輕地搖了下頭。

池魚.：【為什么別人都有甜甜的戀愛，我只有禿禿的腦袋！】

林亦時：【喜歡你的人還少？我看我們班長好像對你有點興趣。】

池魚.：【我又對他沒興趣。】

對面沒再回。

許年年放下手機，一輛汽車正好停在路邊，她比對了一下車牌號，確認沒錯后就準備上車。

看見時余還在玩游戲，她扯了扯時余的衣袖，小聲說：“別玩啦，車都來了。”

時余很討厭玩游戲被打擾，被這一扯屏幕上的“蛇”就被撞死了，但他抬起頭，看到是許年年，把臟話憋了回去。

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大喊：“哎，你們上不上來了？后面可還有人呢。”

許年年急了，看到時余還是悠哉悠哉，不急不慢的樣子，拉著他就往車里鉆。

時余任由她拉著。

司機在他們進來后，從后視鏡看了他們一眼：“嘖，年輕人，精力真旺盛。”

“……”

時余放下手機，許年年聽到他似乎輕笑了一聲。他呼出來的氣噴灑在許年年耳邊，而她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碰上時余的鼻尖。

可時余偏要逗她。他挑眉：“哎，精力旺盛。說你呢。”

許年年干脆閉著眼睛裝睡。迷迷糊糊一股困意襲來，所以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

時余擔心她睡不好，輕輕地把許年年的頭扶到自己肩上，眉目之間是她睡醒時從不曾露出過的深情。

少女的呼吸很淺，像羽毛輕輕掃過他的耳朵。

司機也是見多了世面的，見他這樣對待這個女生，心里了然，笑著說：“小伙子，喜歡就去追。”

“我看人家小姑娘也對你有感情的，在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試試總沒錯。”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時余的痛點，他沒再說話。

良久后，“我真的很喜歡她，可我不能給她未來，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時余漸漸紅了眼眶，聲音也不自主帶了幾分哽咽：“我不能耽誤她，因為她沒有錯。”

這些道理，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司機都懂，他又怎會不懂？

*

到達目的地后，許年年半夢半醒間被叫了起來，頭暈乎乎的，眼睛也睜不開。朦朧中她被時余拉著下了車，一下車就又靠著時余睡了起來。

時余沒有推開她。

坐大巴車的很早就到了，一直在門口等他們兩人，楊之易一臉八卦地向許年年眨眼：“你昨晚干什么了這么困？嘖嘖嘖，還靠在時余身上睡覺。”

許年年徹底醒了，她把頭從時余肩上抬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后者看了她一眼：“醒了？”“嗯。”

待眾人安靜下來，宋言清清嗓子開始說話：“兩人一間房自己分配，明早四點起來爬山看日出。”

話剛落音，抱怨聲此起彼伏。

“啊？為什么啊？四點半！”

“這么早嗎？”

“我不去了。”

“……”

只有少數人贊同宋言的建議，林亦時就是其中之一，她悄悄對許年年說：“我早就想看這里的日出了，上次來的時候沒看我可遺憾了。這次我一定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