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余放完話,自己也煩,他知道宋言會把他說的告訴林亦時,是肯定會傳到許年年耳中的,他沒再等宋言,冷著臉直接走掉了,留下宋言在原地若有所思。
兩人的相處模式還是如之前一般,許年年一直憋著口氣,心情總是忽好忽壞的,而他們的關系終于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出現了轉機。
那天是他們小組值日,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坐在許年年和林亦時前面一排的蔣初和吳瑜。
因為是星期五,學校要做大掃除,等到無關人員都走了后,外面的天已經很暗了。
吳瑜是一個很自來熟的女孩子,她接了一個電話后抱歉地對許年年說她有點事兒需要先行離開,并拉著她的衣角說下次她可以做兩份,許年年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因為少了一個人,所以該怎樣分配室內和室外就成了問題,怎么分都不完全平均,許年年犯了難。
蔣初溫聲提了一個建議:“要不然?試試按男女生分配?”
“嗯…可以的。”解決了一大難題,許年年眉眼彎彎地朝蔣初笑了笑:“謝謝班長啦!”
“沒…沒關系,應該的。”她笑起來太甜啦,被這樣注視著,蔣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話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
旁邊一直在看手機的時余突然眉心一皺,很快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拿著掃把和簸箕就出了教室。
許年年還沒反應過來。
教室里忽然就冷了下來,還挺尷尬,宋言笑嘻嘻地替時余解釋,“估計是游戲輸了心情不好呢,別介意啦。”
“沒事。”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了。
“年崽!”林亦時蹭了蹭許年年,故意大聲說:“我覺著這樣安排可能不太好,我們倆都是女生,打掃得可能會很慢,”
許年年抿了抿唇,一臉愁:“那怎么辦?我還是覺得這樣分配挺好的啊。”
“萬一到時候我們打掃完了你們都還沒開始,那不是浪費時間嗎?而且我想和林亦時一組!”
“……”許年年又想了一下,“那你們兩個一組,我和蔣初去外邊幫時余打掃。”
林亦時心里暗嘆好友不爭氣,邊說他們倆需要蔣初邊把許年年推出了門外,還不忘鎖上門。
許年年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朝時余的方向走了過去,沒走幾步路就看到了他。
她不是聽不懂林亦時的暗示,她只是覺得單獨相處會很尷尬而已,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時余聽到腳步聲抬頭,神情淡淡的,見到來的人是誰后又默默低下了頭,許年年自然忽略了他眼里的那點喜色。
無話。
星星掛在天上,給黑暗的大地帶來點點星光,時余動作不急不緩,憑著這點光亮掃地,許年年在一旁傻站著,出來得太急她沒帶打掃用的工具。
許年年看了好久,不知道是哪一瞬間觸動了她,她心中微動,情不自禁叫了時余的名字。
聽到“時余”兩個字,他動作頓了一下,但也沒抬頭,淡淡地道:“我在。怎么了?”
當許年年發現自己沒事也很想叫他的名字時,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徹徹底底地栽在時余手上了。
許年年沒說話,時余也沒再問。
在這樣寂靜的夜里,她借著星光打量他,面前的男孩依舊戴著有線耳機,有條不紊地掃地上飄落的樹葉,許年年總覺得,他的背影無故多出幾分孤傲。
“我把你的那份也做了。”時余感受到她的注視,以為她是想說值日的事,動作停了下來:“反正也沒多少活。”
“哦好,謝謝了。”許年年被抓到偷看,有點心虛,胡亂道了聲謝,但好像除了“謝謝”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時余“嗯”了一聲,繼續掃地。
許年年忽然走到時余身邊,鼓足了勇氣,小聲問他,“時余你知道我媽媽為什么叫陸思溫嘛?”
“我怎么會知道。”
“啊,那行吧。”許年年沒有被他冷淡的語氣嚇到,苦惱地抿起唇,兩秒后又說:“不過我自己猜想了一下,我的外公叫陸嘉,外婆叫溫夕。”
“外婆在生下我媽媽后沒多久就因病去世,外公很愛很愛外婆,于是就給我媽媽取名叫陸思溫。”
“陸思溫…陸嘉思念溫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