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熬湯的時間里,王一巖推著輪椅進了門,修養(yǎng)幾天,王一飛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就是靜養(yǎng),相比剛醒的那天,現(xiàn)在的他臉色已經(jīng)開始紅潤起來,跟黃玨一樣也時常咳嗽,但黃玨的咳嗽已經(jīng)好多了,見王一飛不見好,黃玨便一股腦地把自己沒吃完的藥全帶了過來,準(zhǔn)備塞給他。
“咱倆都是咳嗽,也都是槍傷,也不知道干嘛給我開這么多藥,既然你還沒好,就都送你好了。”
一旁的兩位醫(yī)生大驚失色,這么一大包藥,內(nèi)用外服的都有,這怕是連同雷村開的藥也一并留了下來。
王一巖一把抓住黃玨手中的大袋子連連阻止,“你倆確實都是槍傷,但你是內(nèi)傷,充其量也就是腹部青了一塊,我們家一飛是內(nèi)傷外傷都有,在吃消炎藥呢,你這些,你自己留著吃。”
張蓉同時也解釋道:“醫(yī)學(xué)也得講究個對癥下藥,王一飛還有注射的藥呢,你這么多吃的藥有很多藥性相沖的,等會兒我分個類,把一些外用的藥留給你,其他的我?guī)Щ蒯t(yī)院也行。”
“你個憨憨,談了個戀愛腦子也不靈光了。”
黃玨迎上慕復(fù)欠揍的眼神,直接回了一句惡狠狠的滾。
“倒也不是一無是處,你要是能天天陪在我身邊,早上一個早安吻晚上一個晚安吻,我可能好得更快一些。”
王一飛的話著實叫黃玨有些不好意思,旁邊還這么多人,他怎么就,這些話怎么就這么說出來了……
“我要是天天給你兩個吻你還不得明年才能好?”她嫌棄地看了王一飛一眼,同時其他人也嫌棄地看了兩人一眼。
“這都快過年了,明年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罷了,你放心,他明年好不了了。”
這可是親姐姐的詛咒啊,王一飛滿臉質(zhì)疑,眼神里仿佛在說:你還是不是我親姐。
王一巖瞥了他一眼,“看我干嘛?我是從一個專業(yè)的醫(yī)生角度說的,不信你問問張蓉。”
突如其來的客串,張蓉尋思著,這話題怎么又跟她扯上關(guān)系了?可講真的,明年確實也好不了,她也只能點點頭。
這次來到黃玨的公寓,王一飛第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曾經(jīng)滿屋子的張小杰的照片全部被收起來,整個屋子白的發(fā)光,她肯定打掃了很久很久吧?
王一飛被王一巖推到了飯桌旁,這個飯桌跟上次來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桌子變大了很多,也不是以前那個原木色的方形桌子,他算了一下,這個大圓桌坐七八個人吃飯都不會擁擠,整個外形就跟飯店的一樣可以轉(zhuǎn)動。
“你這又是買龍蝦又是換家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折騰婚房呢!”王一巖沖著黃玨一頓調(diào)侃。
誰知黃玨正迎合上她的話,拿著湯匙倚靠在廚臺旁邊,看了一眼客廳里的幾人,一臉驕傲的語氣,“我覺得。”她雙手環(huán)胸,“怎么說都是我嫁進你家,房子什么的也不至于要我的吧?不如你啥時候跟你爸媽商量商量,車啊房啊存款啊彩禮啊什么的都送過來?”
“欸?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這個公寓做婚房還挺劃算的,你想想,你和一飛都在部隊,也出去不了幾次,外面買了房也沒人住,倒不如……直接拿這里當(dāng)婚房得了。”
“你好歹也是個姐姐,怎么一提起錢的事情你就這么摳門兒?咱大學(xué)那會兒你可吃了我四年吶!”
“停,是三年,最后一年我在國外。”
“好好好三年……唉,你要是跟叔叔阿姨說一下,我沒準(zhǔn)就不要房子了,回禮也就免了,可你這么鐵公雞……”她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等你們提親的時候我讓我媽多要幾個平的房子,嗯,就這樣。”說著她還打了個響指。
王一巖一臉無奈地走了出去,同情的拍了拍王一飛的肩膀。
眼看大家身邊都有了愛的人,此刻就剩下一個她心里空落落的,自從阿布吉被審以來,他跟遲三松見面都見不了,她也不過只是個醫(yī)生,想要知道遲三松的一切,還不得仰仗慕復(fù)和黃玨才能知道嗎?但就連他們兩個,她都沒好意思去打擾,要是被他們知道她喜歡的是個犯罪分子,黃玨和慕復(fù)誰又會同意呢?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隔壁的曹老師家里傳來一陣陣小孩的嬉鬧聲音,王一巖遲鈍了許久,曹老師自己說過自己有個孫子,軍區(qū)非家屬不得入內(nèi),想必這就是曹老師重孫的聲音了。
不一會兒,果真從黃玨公寓的門口進來一家四口,曹老師夫妻二人,還有傳說中的曹老師孫子鞏金盆以及鞏金盆的兒子。
王一巖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看著曹老師也不過就是七十多歲的樣子,重孫居然都這么大了。
“這不科學(xué)啊!”她嘀咕著。
“什么不科學(xué)了?”曹老師拄著拐杖站在她面前。
“您怎么過來了?”她想了片刻,“合著黃玨今天是要大擺筵席了啊?我說做了那么多菜。”
王一巖攙扶著曹老師和師母進了屋內(nèi)。
一進門黃玨就笑臉相迎過來。
“老鞏,我可想你了。”她的整個目光放在鞏金盆的身上,直接沖上來差點將小孩子給推倒在地,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這不就是當(dāng)時她輸血的那個孩子嗎?“他是你兒子啊?”
鞏金盆點了點頭,“是啊!”
“我說呢,上次在醫(yī)院我輸血的就是他,沒想到是你兒子…怎么樣啊,快康復(fù)了吧?”
“快了,再過半個月就取石膏。”
黃玨簡單寒暄了幾句,張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鞏金盆和他兒子竟然也來了這里。
“你們兩個都見過了啊?”曹老師依稀聽出來黃玨的話,原想今天跟她介紹自己的重孫,可沒想到兩人早都見過。
“是啊曹老師。”張蓉走了過來,牽起奇奇的手,“奇奇受傷的時候還是黃玨救的他。”
張蓉明顯不想讓曹老師知道太多,便拉著奇奇去了飯桌旁。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緣分嘛!”
桌子換了的好處就是不用再多分出一撥人去茶幾另外吃飯了,黃玨拉開椅子,曹老師和師母二人坐在最中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