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顏色應該是海底世界的顏色,五彩斑斕,五顏六色,極盡絢麗。
saipan第四天,大家一起去軍艦島潛水。
去往軍艦島的大船上,書念和同事們坐在下層。在船舷邊,米國的星星條紋旗被海風吹得噗噗響,成功吸引大家的關注。來到美帝的島嶼,卻沒有美帝標志性的自由女神、紐約的繁華、聞名世界的建筑,除了朋友圈底下的地理位置,總得有一個人文背景,告知地點。因此,星條旗就成為船上不可錯過的景點,大家都聚在一處拍照。
“一凡,聽說你有高級潛水證。叫什么來著?”
“AOW”
“哇,要保護我們。帶我們看海底世界啊。”女同事們紛紛投來羨慕的贊嘆和請求。
“沒事的,教練會看著大家。”
“可以帶我們隨便游么?”女同事們問
“可以”一凡雖然得意但還是很謙虛的語氣。
同事們散開去拍照后,就剩下一凡和書念在船舷邊。
“收隊,可以啊。”書念斜眼看了一下他。
“感覺我今天也要收隊。”一凡又開始嘲笑書念。
“我們有教練!而且,”書念故意停頓了一會,“來之前我考了初級潛水證。”
“拖油瓶厲害了,有備而來。爬山要收隊,看來,下海就不需要我收隊了。”
“不過,聽說你是AOW,比我厲害,而且我是初學者。你還是帶一下我吧。”書念終于放下自尊,表現出迷妹一樣的崇拜和討好,語氣也軟了。
一凡看著她,心里暗暗高興,傲嬌的表情又悄悄爬到臉上。
船到岸了。大家排隊按次序下船。
熱情的工作人員扎莫洛人站在門口,向每一位下船的人提示當心腳下,慢慢走,玩的開心之類的。
這位扎莫洛女人身材肥胖,皮膚黝黑,扎著臟辮,笑容堆在兩頰上,明朗得像這里的天氣。書念經過時,她拍了拍書念,像和其他人寒暄一樣:“have a funny day 。”
書念剛要回應,扎莫洛女人突然吃驚地問她,“You're not wearing a bra?”
扎莫洛女人毫無掩飾的吃驚,讓書念尷尬了。
書念連忙說:“NO,NO,NO,here,here。”緊張地指著自己的前胸。書念其實穿的是潛水服,潛水服貼身,所以穿了隱形文胸。
扎莫洛女人瞬間明白了,放下自己的姨母心,放心地讓書念走了,順便加上一“have a funny day”。
這一幕,后面的“收隊”,盡收眼里。一凡狂笑。
一凡很平凡,卻一直都保留著收隊的習慣。無論在山上,在船上;在國內,在國外。即使下船,他也在書念后面,收隊。他知道書念出國少,語言不通,一緊張還容易落東西,所以一直跟在書念后面。
書念更加尷尬,只想著快速離開。后來的行程,書念都避開一凡的目光,因為只要和一凡的目光相遇,知道秘密的一凡,就會綻放謎一樣的微笑,讓書念渾身不自在。
潛水教練教授完潛水技巧后,大家登上船去往潛水目的地。快艇托起一卷一卷浪,白花花的像泡沫,被拋在身后,連他們的尷尬也被拋在腦后。
快艇上,一凡和潛水教練聊起天,順便告知自己有潛水證,讓教練更多關注其他同事。風大,發動機的聲音也很大,一凡不放心,下水前大聲地跟書念說各種注意事項。
到達潛水點,船停了,準備下水時,一凡再次提醒書念:“記住了,有事示意我,我帶你上來。”一凡做了一個大拇指豎起來向上的潛水示意動作。
“記住了。”書念點點頭大聲回答。然后撲通一聲后背入水式消失在海面了。
“your girl ?”黑皮膚爆炸頭的扎莫洛教練對一凡眨了眨眼,兩朵八卦的笑容堆在兩頰上,露出白色的牙齒。
“I’m not sure。”一凡聳了聳肩,答完撲通下水了。
撲通撲通,幾朵大水花之后,海面平靜了。
海底下,有黃皮膚中國教練,也有黑皮膚扎莫洛教練。為了大家的安全,教練們都在潛水員周圍。
書念跟著一凡游到另一邊,珊瑚成群,一凡用面包屑把各種繽紛美麗的魚從洞里引誘出來。一凡把面包屑給了書念,魚群從一凡那里轉過來,圍著書念,書念開心極了,想笑,卻不敢咧嘴,擔心咧嘴大了,呼吸面罩變形,水從縫隙鉆進鼻孔。
一凡看著書念開心的樣子,覺得她有謎一樣的吸引力。她像有魔力的人魚公主,黃黑條紋、黃白條紋、紅黑條紋,各種顏色鮮艷的熱帶魚圍在書念身邊,環繞、旋轉、流連。書念張開手,很享受這樣的瞬間。
書念跟著一凡往前游。調皮的一凡突然轉身,兩手握著,輕輕一推開,一個圓圓的水泡在海里誕生。神奇的一凡在海底下,用兩只拳,制造出一個又一個圈圈,像魚嘴吐泡泡一樣。
書念看得入了神,泡泡除了從魚嘴里出來,還可以從一凡的手里蹦出來,書念覺得:一凡真帥,她被一凡的魅力深深地鎮住了。
看到旁邊有飄著的藻類植物,一凡把這些植物收集起來,握著拳頭,兩手一推,這一次從一凡手里飄移出來的是綠色的心型。海底下氣氛都暖了,身邊的魚也不想破壞這種氛圍,都躲進洞里,只有泡泡、綠色心型泡泡從一凡那里,飄向書念。
一凡帶著書念,書念跟著一凡。從深海往上看,藍色平靜的海域,兩只海豚情侶在愛的海洋里徜徉,似乎整片海都屬于他們,整片海頓時平靜了,海浪不翻騰了,一切都靜止了,生怕打擾了他們,破壞了這份藍色的美好與安靜。
他們是最后才回到船上的隊友。一凡顧不及自己身上的氣瓶負重,擔心書念的負重,首先貼心地為書念解開沉重的氣瓶。作為一個考了AOW的人,只是想順手幫一位女隊員解開綁在腰上的鉛塊。書念看了一眼正在幫自己卸下負重的一凡,心里很是感動。
這一幕,船上的同事們都看在眼里。
“原來你們在一起。”
“之前還答應帶我們看魔鬼魚,看八爪魚,我說沒看到你倆,原來····”
“兩個人偷偷在一邊”大家都附和。
“這個很重,她太瘦了,我幫她一下。”一凡解釋。
“一凡,我的也很重,幫幫我”調皮的同事起哄。
“潛一下水,你就收獲美人魚了。”一凡的同事豪仔拍了拍他的肩膀。
書念不好意思地笑。
下船時,一凡仍舊是最后一個收隊。一凡走下船時,黑皮膚爆炸頭的扎莫洛教練用不標準的普通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蹦:“確定了嗎?”兩朵八卦笑容又堆在臉頰兩邊,露出兩排白牙。
“maybe”
“great,Lucky man”
后面的行程,書念像WiFi信號,哪里有書念,一凡就在哪。跳傘、滑翔機、鳥島看日出、海邊日落、藍洞浮潛、天寧島的旅行····每一段行程,都留下兩個嘗試靠近卻仍保持距離的身影。
10天的旅行結束后,他們帶著手信、美食、禮物,回到工作中。
旅游度假回來第一天,園綠綠上線了。淺綠T恤,慈祥的阿姨推著植物們來了:“你好,你需要什么?”園林阿姨長期日曬,膚色很像扎莫洛土著。
“還記得船上的那位土著么?”
“記得。”
阿姨剛好推著一盆盆茂盛的植物,路過書念的卡座旁,很照顧書念:“書念,你要什么?”服務。
“她很像船上那位好心提醒你的土著。”
書念隨手拾起一張廢棄的材料紙,揉成一團,扔向一凡。
突然,一凡想起了什么,走到書念的辦公桌旁,拿走了橫亙在他們中間的綠蘿:“趁著阿姨在,這個收走。”
“這個不要了,太茂盛。”一凡笑著對阿姨說。
“茂盛才不要?”園綠綠阿姨遇到了工作生涯中不可思議的人,“奇怪,大家都是跟我要葉子茂盛的綠蘿。”
書念無奈,她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