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女子飯團時間。

剛落座，恒恒就八卦開了：“書念，這趟旅游收獲不小啊。聽說一凡對你有意思？”

“有意思？像他這樣的，陸路、水路都吃得開，遇到的女驢友多了，說不定對每個人都有意思。”前臺麗君也一起吃飯，一聽到新來的單身潛力股對書念有意思，心里滿是不爽，一邊說話一邊用調羹戳米飯。麗君很少和女子飯團的同事們一起吃飯，今天是個例外。

“你這么瘦小，跟一凡的體型相差有點大啊。”珠珠也說風涼話。

“我們書念哪點不好。一凡再優(yōu)秀，書念也不差。自信點，書念。”丹丹鼓勵她。

“就是，書念自信一點。”恒恒也鼓勵她。

書念不知道說什么，笑笑就吃飯了。書念沒把恒恒和丹丹的話聽進去，倒是把麗君和珠珠的酸話聽進去了，對于這份沒那么確定的感情，心里有一絲惆悵。

“還沒回來在群里就聽說了，老話題了。換個新話題，恒恒姐，你房子的事處理得怎樣了？”珠珠一直以來都不覺得書念會先于自己脫單。

“恒恒姐，你又買房了？”書念和丹丹都很驚訝。

“恒恒姐準備入手一套福田區(qū)學區(qū)房，離福響當當?shù)耐鈬Z學校僅僅5分鐘，走路哦，對吧恒恒姐”。珠珠高興地介紹，像碰到大客戶的中介那樣開心，又像自己買房一樣樂呵。

“但是貴啊。”

“你爸媽都是局長，不缺錢。”

“哇，好羨慕啊。我們做房地產這么多年，在深圳一個衛(wèi)生間都買不起”書念說。

“是啊，幫別人建了房，自己卻沒房。”

“恒恒姐，教教我們理財唄。”珠珠把自己碗里的雞肉夾給恒恒。

“理什么財，要不是我爸媽，我能在這買房么？這次買學區(qū)房，是我爸媽獻愛心大力資助的，他們要給他們的外孫女上最好的學校。”恒恒接著說，“你們這些不養(yǎng)娃的不知道，在深圳考高中比考大學還難，很多人考不上高中，但只要考了好的高中，大學就是煮熟的鴨子，想飛都難，所以初中最關鍵。”

“哇，買房之后，你們就快快領證復婚吧。”

“對，這個社會太難預測了。”丹丹也同意書念的想法。

“我現(xiàn)在很享受‘單身’，復婚可以啊，讓他重新追我。”

“對對對，我們恒恒姐是小富婆，家里的掌上明珠，就這條件害怕，讓姐夫再追你一次，你好好享受談戀愛的感覺。”珠珠的彩虹屁很精彩，才說完，她的手機響了。

幾乎同時，坐在旁邊的麗君的手機也響了。很巧，兩個手機并排放在一起，兩個人同時低頭。

“我們居然是一樣的內容？”開始兩個人相視而笑，接著笑容凝固，“不會是同一個人發(fā)的吧？”

“他也加了你的微信？”

“他也加了你的？”

兩個人驚訝程度，已經讓吃瓜群眾分不清誰在說話。

“誰呀誰呀。加了你們的微信？是不是還發(fā)同樣的內容？”八卦的恒恒趕緊湊上前去查看手機聊天內容，像查看伴侶的聊天內容那樣八卦。

被毒舌的恒恒無情掀開這塊遮丑布，麗君和珠珠兩個人無奈又尷尬。

“吃飯沒？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恒恒捧著兩個人的手機，一字一字地念。

“這個死王八蛋。”麗君覺得被這樣的人約飯很丟臉，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珠珠倒沒有很強烈的表現(xiàn)。

“哎，晚上是不是也發(fā)同樣的信息？”恒恒的八卦語氣掀起了大家的興趣，恒恒攥著珠珠的手機好奇地往上翻聊天記錄。

“睡了么？昨晚發(fā)的。吃了么？休息了么？我再翻翻以前的，周末去哪里？要不要出來一起喝杯咖啡？”恒恒一字一字地念出來，像朗誦得意的作文一樣。

“你的是不是也這樣？”恒恒迫不及待地向麗君求證。

“是啦是啦。”麗君很不耐煩，“居然給我發(fā)的和別的女人的一模一樣。”麗君恨得牙癢癢。

恒恒在一旁樂，丹丹和書念也無奈地笑。只剩下麗君和珠珠兩個人氣呼呼。

“現(xiàn)在談戀愛都是群發(fā)的么？祝福是群發(fā)、問候是群發(fā)，談戀愛也是批量群發(fā)。”丹丹忍不住感慨。

“這個世界連感情都廉價到批量生產了。”書念也很感慨。

“我聽說，現(xiàn)代人很時尚，進群就為了加小姐姐微信，給每個小姐姐同樣的標簽，微信的時候方便群發(fā)，加了小姐姐多的，聊天都忙不過來。”明知說出真相會很討嫌，恒恒還是根據(jù)江湖經驗一臉認真地分析。

丹丹突然腦洞打開“那首歌怎么唱來的？群發(fā)的（特別的）愛給群發(fā)（特別）的你。”

大笑充滿了整個玻璃房。

“沒想到這他打扮那么時尚，穿著不重樣，撩女生卻復制黏貼加群發(fā)。”

“時尚的人什么都時尚，穿著時尚、吃的時尚，談戀愛當然也要用當下最in的方式咯。”

“是不是現(xiàn)在的男人撩女生都是群發(fā)？廣撒網，哪個上鉤釣哪個？”

“聊得多了會不會混亂？記不清這位是小青那位是美美？這位回答吃了，那位回答正在加班？”

“瞎呀，回答前不會復習聊天記錄啊。”丹丹直截了當。

“你以為你收到的是對方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微信，當你帶著甜蜜的笑盯著屏幕，偷樂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回復信息時，卻想不到，這是群發(fā)的。”

“哎，一凡會不會也是群發(fā)給你的？”麗君為了讓自己脫身，突然想起還有一個書念可以揶揄。

“我也想知道，你們誰有收到他的微信么？”既然麗君都開了口，書念就滿足她，也算滿足自己的好奇。

大家搖頭。“我連他的微信都沒有，那么高冷。”

“別開心得太早，他不加我們，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不像白凈那個大傻瓜，說不定他加了很多女驢友呢。”

“加我了。”丹丹故意揚起聲調。

麗君得意了，“你看吧，我就說會加女同事。”

書念緊張失望了。

“加我，都是聊書念。”丹丹知道大家期待的心情，反倒吊著大家的胃口，故意減慢速度，以20邁/小時的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

這一回又讓她倆的表情像坐了過山車。麗君從找不到打擊的借口到重拾希望，剛得意了幾秒最后又跌入谷底。

書念從緊張期待到失望，最后像娘娘穩(wěn)坐后宮一樣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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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凡和書念約好了吃飯看剛上映的《西虹柿首富》。

“我們第一次徒步，在島上時，你干嘛老嘲笑我？”耿直秋問。

“你太有趣了。”耿直凡答。

“后來呢？丘比特之箭被臺風吹偏了？”

“良心發(fā)現(xiàn)，嘲笑你有點過分，想著求原諒。沒想到，在找機會和你說話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其實你····挺好的。”

“繼續(xù)。”

“沒了。”

“就一個詞？”

“嗯。”求生欲這種東西他基本沒有。

“不能多說幾個形容詞么？比如好在哪里？人家詩人寫詩，形容女人的好，詞語豐富得不行。你不能想幾個？”

“我是粗人。”耿直的一凡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加很多女驢友？”書念小心地試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