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沒再多話，一路跟著。

“你找我何事？”羽惑面容很憔悴，低垂著眸子，不過蕓簾并沒有在意這些。

她習慣性地扯一片綠葉掂指端，然后坐下，身姿懶散。

“挺重要的事。”她垂著腦袋，目光落在那片綠葉上，也沒去看羽惑。

“嗯？”羽惑終于抬起眸子，“在你這兒還有重要的事？”

不怪羽惑疑惑，畢竟自知道鎖漪離開后。

蕓簾雖然表面上笑嘻嘻的，但對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連報仇這件事好像都沒有太在意。

“你說，如果模仿一個人，你能像幾分。”蕓簾手里捏著綠葉，嗓音淡淡的沒什么情緒波動。

“需看是什么人吧。”羽惑目光微閃，“你為何突然問這個？”

“需要你幫個忙。”蕓簾頭抬了起來，那雙眼睛里沒有多余的情緒，很平淡，像一攤死水，泛不起半分波瀾。

羽惑看著那雙眼睛，心神微動，當初她第一次看見蕓簾的時候，就是這么一雙眼睛，波瀾不驚，泰然自若。

片刻后，羽惑才說出一個字。

“說。”

她看蕓簾的目光與看其他人是一樣的，平靜的同時帶著一絲冷意，淡定的時候泛起幾分柔和。

蕓簾唇瓣動了動，無聲吐出幾個字。

羽惑看清楚后，猛的站起身，她第一次對蕓簾露出這般神情：“你瘋了？”

“沒有啊。”蕓簾笑意重新染上眉梢，“你幫我嗎？”

“我……你讓我怎么幫你，你明明知道這方法有多……”羽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啊，我是知道，你是覺得很殘忍嗎？”蕓簾笑意盈盈地樣子明明那般好看。

可是現在羽惑總感覺，蕓簾那樣子很恐怖，就像地獄來的惡魔一般恐怖。

“你要是真的不忍心，假的也行，畢竟是你親妹妹，雖然十幾年來沒有任何交際，但是下手好像是有點難吧。”蕓簾單手撐著下顎，一本正經地說話。

羽惑沉默了一會兒，“沒什么不忍心。”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莫名凄涼，“我哪來的親妹妹？”

早就沒有了。

她什么時候承認過那莫須有的東西。

“是嗎？”蕓簾清澈的目光流轉，她笑得意味不明。

“所以呢？打算幫我嗎？羽惑。”

“好。我幫你。”羽惑輕嘆一口氣，對于蕓簾來說，哪來那么多殘不殘忍。

那個明明才十九歲的姑娘，無情得很徹底啊。

“不過。你什么時候知道的。”羽惑斂去多余的情緒，依舊是那個平淡如水的云衣殿副殿主。

“就這幾天吧。”蕓簾動了動，換了個姿勢坐著。

“嗯？”羽惑一時間好像沒怎么明白蕓簾的意思。

“我前幾天看見她了，以前還不怎么看得出來，現在看看，與你九分像，不愧是孿生姐妹。”

“其實剛開始，我并沒有想起來那張臉在哪兒見過，畢竟你的真實樣子，我很久沒見過了，所以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后來仔細想了想，很多事情就理清楚了。”

蕓簾語速不急不緩地接受。

“包括你為什么答應云國太子去姜國，為什么一意孤行不聽我勸告。”

“因為你是明憂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