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鄧麗君《月亮代表我的心》

——

“別讓他跑了。”

如雷貫耳的聲音，惹得新郎官一群人回頭，望向酒店大門。

只見幾個警衣制服的人出現在大家視線里，為首的大腹便便。似懷孕好幾個月的孕婦，動作靈敏，活脫脫一個靈活的胖子。

不肖想，來人徑直走到新郎官旁邊，立馬擒住他的手，連旁邊的小老頭也一樣。

來人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話，語氣里不失竊喜，“終于逮到你們了，請跟我往警局走一趟。”

咔嚓，一聲。

新郎官雙手被扣上手銬，小老頭轉身欲往門口逃走，結果被大腹便便的胖子一個回旋踢，抓……

立馬回到原地。

“帶走。”胖子嚴肅吩咐道，冷哼了聲，“還想逃!”

新郎官掙脫著雙手，開口想狡辯，卻愣是被抓得緊緊的。

孕婦嘴角噙著笑，猶如偷樂的小狐貍。不由溢出一聲輕笑，惹來新郎官的回頭。

新郎官眉頭一皺，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男人側目望了眼洗手間的門口，沒人進出，而門邊上的一堵墻，稍稍漏出的小裙擺，答案昭然若揭。

慕花容躲在那。

“等等……。”新郎官客客氣氣地開口，對胖子說，“警官，你看，這日子搞得特么掃興。”

胖子摸了摸鼻翼，冷哼了一聲。

不挑日子，我還抓不到你們呢！跟我抱怨，懶得理你。

“就兩句話，兩句話。”新郎官微微屈指說道。而后再強調說，“我跟新娘說兩句話就走。”

胖子不接話，算是默許了。

“花容……過來。”新郎官朝洗手間門口喊道，一群人視線齊刷刷往門口投去。

慕花容頭皮發麻，倒吸一口氣，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大家面前。雙手搭在肚子位置，顯得落落大方，臉色不喜不悲。

她狐疑地看向新郎官，冷聲問，“怎么回事？”

人生結第一次婚，雞飛狗跳。

“沒事，我會回來。你招呼好客人，賬單我已經付過了。記得，等我回來。”新郎官反復囑咐，一副老好人樣子。

“好了，好了，帶走。”胖子吆喝同伴，末了嘀咕了一句，“什么不學，偏偏學造假。一會整這，一會整那，連結婚證也不放過。”他手癢癢敲了一記新郎官的腦后勺。

剛跨出兩步，回頭斜睨了慕花容一眼，“回去記得看看結婚證是真是假!”

慕花容扯著尷尬的笑，嗯了一下。

旁邊的孕婦突然插話，“甭看了，假的。我的也是假的。”說完，雙眸垂向地面。

曲終人散。

慕花容當天就去查了一通，坐實了結婚證是假的的事實，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雙手捧著臉，靜靜地坐在民政局的階梯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嗤笑了一下。

人生如一場夢。

黃昏的余暉灑在她姣好的臉上，方新添了一丁點的特色。

人間盡顯匆匆忙忙，誰為誰駐足，誰又為誰停留？

“滴……滴……滴。”三個連環的喇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撇開手指，從指縫中偷窺。只見車窗緩緩降下，李默的頭探了出來。他招了招手，“過來，我送你。”

慕花容不為所動，坐得腳都麻了，她才不想動。再說了，李默出現，總沒什么好事。

好半響不見慕花容動，李默解開安全帶，下來車徑自向她走了過來。不容她開口，打橫把她抱起往車里走。

慕花容回神才想起掙扎，柔進骨子里的一聲“容容，別鬧。”，硬是讓她放棄了掙扎。

把人放進了車，系好安全帶。他側目問，“住哪里?”

慕花容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不答。

開了一段路，始終瞅見她無動于衷的樣子。李默自言自語道，“酒店?”

結婚證都是假的了，這場婚禮相當是作廢，回新郎官家不妥，酒店相對合適。

“不。”慕花容拉著臉說了一下。

“回他家?”

李默剛說完，遭來慕花容一記冷眼一瞪。他腦門子登時大了，試探性地問，“去我家?”

“之前你去過。”

這回，祖奶奶似的慕花容終于嗯了聲。

李默雙眉緊蹙一閃而過，臉上瞧不出情緒，心里卻樂開花。

連開車的速度明顯變快，掐著紅綠燈左拐右拐的，回到了家。

這回，慕花容倒是不用抱了，似有所悟地下車，輕車熟路地同李默進了屋里。

門一開。

慕花容出其不意地轉過身來，摟起李默的脖子，目視著他，一臉認真地說，“我……。”

李默整個人愣住，沒反應過來。

片刻。

“我們…………。”慕花容話未說完，李默早已丟失了魂。

他猴急似地環抱著慕花容的腰，大手掌不停地揉捏她，引得慕花容一陣輕顫，摟住他的脖子更緊了。

房門鑰匙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慕花容仰著頭，她手按住了他的頭，短發穿過她的指縫刺出來，頭發有些扎人。

屋里的光線鋪在她臉上，如鏗鏘玫瑰。

玫瑰固然好看，畢竟它奪人耳目眾多，稍有不慎，容易吸引各樣的蜜蜂，或刺傷自己。

兩人直撲向偌大的沙發。

剎那，一切……

閉著眼睛癱在沙發上，他再動她，她就只剩下了搖手的力氣，鼻子里哼哼唧唧，沒有一個成調的語句。

抱她進浴室。

浴缸很大，蓄了滿滿一缸溫水，她倚靠在上面，眼睛睜睜合合。

李默看她，“水溫可以嗎？”

她有氣無力，“我自己來……”

他笑得極欠揍，“剛才讓你自己來，怎么還喊累？

她一巴掌拍在水上，水花濺了他一身。

李默好笑。

他一怔，隨后一笑，“小樣！威脅我？”說著伸手就去奪蓮蓬頭。

慕花容一慌，往后一躲，手肘碰到了開關，熱水噴濺而出，濺了他一胸膛。

“容容！”

李默一下往后跳了兩步。

看著他胸前的一片紅，慕花容還沒來得及心疼，就被他奪下蓮蓬頭丟在地上，跨步就進了浴缸。

這個浴缸足夠大，設計的恰好符合年輕人使用。

慕花容往后退，被他水淋淋地一把撈起……

慕花容輕呼一聲，咬牙打他，“李默……。”

那只被丟在地上的蓮蓬頭還嘩嘩往外噴濺著熱水，滿室水汽迷蒙。

……

坐床沿邊坐著，李默拿吹風筒給慕花容吹頭發，呼啦啦地吹著，慕花容說了一句話，“我們結婚吧！”

吹風筒的狂叫聲，吹散了話。

李默心中一喜，故意把聲音調小了先，確認道，“你說我們結婚？”

“沒聽見就算了。”慕花容有氣無力地回答。

她小聲嘟囔，風聲小下去，頭發已半干。

小手軟軟地推他，“別吹了，要睡覺……”

風筒的聲音就靜了。

躺在薄荷香味的枕上閉目，半睡半醒間，看見他眸光似星，躺在她的對面看她。

待她入睡，李默悄聲出了房間，躲在陽臺是抽煙。

迎面是周城最大的湖，四周坐落不少別墅，非富即貴的人家。

左側面遠點是古老的城區，燈火通明，一片人間暖洋洋的樣子。

右側目高樓林立，樓層燈光稀稀疏疏，到底誰會為誰，留了燈。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門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