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大行的通吧。”水溶有些遲疑地說道。
“為什么不行?你工資多少,我付給你。”曼凝說道。
“不可以。”水溶回答。
“為什么!”曼凝突然的任性讓水溶措手不及。
“沒有那么簡單的。”水溶說道。
“什么叫沒有那么簡單,你不是說你愛我嘛,你愛我不就是應(yīng)該在我身邊二十四小時陪伴和保護(hù)我的嗎?你都不待在我身邊,憑什么說愛我!”曼凝說著把手邊的抱枕用力扔向?qū)γ鎵Ρ冢龥]有那么大的力氣,抱枕在客廳中間落地,水溶看著抱枕,思考著怎樣面對她突然的任性。
“我是一個人,對吧。”水溶說道。
“當(dāng)然啦。”曼凝不解他這么說的意思。
“如果我聽了你的話,變成你的跟班,那不就像一件私人物品了嗎?”水溶笑著說。
“嗯,”曼凝似乎明白了水溶的意思,“那你就做一個帥帥的私人物品,會說話的私人物品好啦。”她突然天真的說道,眼前閃現(xiàn)一道光,“這樣我的孤獨(dú)就有救了,我再也不用忍受一個人的黑暗。”曼凝笑著說,似乎沉浸在了幻想中。
“那我的其他病人該怎么辦呢?我總不能分身出幾個醫(yī)生分別成為他們的私人物品吧,嗯,你說呢?”說著,他伸出手輕輕捏住曼凝的下巴,“所以拜托你的小腦瓜不要再異想天開了好不好?”
“嗯,你的其他病人,就給別的醫(yī)生啊,他們只是病人而已,而我,是你的女朋友,以后呢,還會是你的家人。”曼凝天真地說道。
“嗯,這似乎也是一個解釋,不過啊,我還是不能答應(yīng)你。”水溶笑著回答。
“為什么呀!”曼凝表示不開心且疑惑,自己明明想出了一個完美建議。
“因?yàn)榫拖衲悴粌H是病人還是我的女朋友一樣,我呢,不僅是你的醫(yī)生,還是個男人。畢竟,你是一個女朋友,是相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的對吧。”水溶說道。
“但是....”曼凝液開始思考,“我又沒說你是個女人。”曼凝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要的男人,需要是個人格獨(dú)立的真男人對吧?不能是一個物件,或者沒有自我的人對吧。”水溶笑著說。
“那當(dāng)然。”曼凝回答。
“所以啊,我不能答應(yīng)你的要求。”水溶笑著說,“我要做一個真男人保護(hù)你,而不是跟在你身邊亦步亦趨。”水溶接著說道。
“亦步亦趨?”曼凝不解地問道。
“對啊。你沒發(fā)現(xiàn)嗎?你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圍著你亦步亦趨。”水溶回答。
這讓曼凝幾乎振聾發(fā)聵。
她從來沒有這樣去思考過,并且也沒有認(rèn)為這有什么不對的,畢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她已經(jīng)生存多年,包括未成名前的發(fā)小女友,她也從未感覺到過她的自我和真實(shí)存在。
她的發(fā)小和她一同長大,漂亮聰明,兩人一直在一起形影不離直到高中畢業(yè)。這是她交往最長時間的同性朋友,雖然是朋友,但是曼凝總是感覺哪里不對,但又說不清楚。
她作為一個朋友總是無可挑剔的,噓寒問暖,從不添麻煩,并且難能可貴的是,她從未向成名后的自己要求過什么,她就在那里,像一種默默陪伴,然而,每當(dāng)曼凝感到孤獨(dú)傷感,想尋求一些感情的時候,對方卻又展現(xiàn)出來完全沒有情感可提供的態(tài)度。
她就像一團(tuán)棉花,無論你做何反應(yīng),她都能接受并且毫無反饋。或許世俗來講,這叫溫柔,但是曼凝身邊從來不缺乏所謂的溫柔。
而這個發(fā)小兼存在意義上的閨蜜,已經(jīng)是曼凝生活中唯一存在過的友情了。
與小凱,是戰(zhàn)友,家人。
與bruno則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而遇所謂閨蜜,她則無法定性,直到上一次,哥哥與自己吵架的過程中,也提到了一句類似水溶剛剛說過的這句話一般令她振聾發(fā)聵。
那次哥哥與自己吵架,因?yàn)橐患∈鲁车搅诉@位閨蜜身上,曼凝曾經(jīng)質(zhì)疑過哥哥對自己的感情,都不如一個沒有血緣的人,而哥哥當(dāng)時的回答則是不屑一顧,“呵,你把她當(dāng)最親近的閨蜜,你難道看不見她交的所有朋友都有什么特點(diǎn)嗎?”正是哥哥這句話提醒了她,確實(shí),客觀來講,條件平平的閨蜜竟然所有閨蜜都是非富即貴。她就是那樣一個“歲月靜好”的存在,從未見她與任何人有過摩擦與沖突,也從未在她身上見過任何棱角和態(tài)度。她的存在,便是一團(tuán)棉花,柔軟,并且永遠(yuǎn)在那里。
然而,每次與她的互動,豆足夠讓她陷入一種原因非常隱蔽的低落情緒之中。那種低落,是逐漸的,他自己完全意識不到的,失控感。像是期望著什么,去尋找,然而,永遠(yuǎn)無法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她從未質(zhì)疑過,那些東西,或許根本不存在,抑或者,它們被一些假象包圍了。
“亦步亦趨……”曼凝重復(fù)著這個詞。
“嗯。百依百順,有時候你也可以這樣理解這個詞。你需要我對你百依百順嗎?”水溶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就是我完全放棄自己的人格和靈魂,以揣度你并且思考能從你身上獲取什么。”水溶接著說道,讓曼凝眼睛睜的更大了。
難道....她陷入了思考。
“你難道還嫌自己身邊這樣的人不夠多嗎?”水溶又問道。
“可是,有的只是百依百順,并沒有想方設(shè)法想從我身上獲取什么啊?”曼凝不解地問道。
“曼凝,你身上的香水我很喜歡。”水溶突然說道。
“嗯?怎么突然說這個?”曼凝疑惑不解地問道。
“只是舉個例子。你身上的香水,我并不能看見。但是它的味道,我很喜歡。所以,并不是所有東西都能被看見,也并不是所有不能杯看見的東西,就不存在了。”水溶說道。“你的病情,或許就是要從這些方面入手,你的靈魂,需要找真正的靈魂互動,而不是在與假靈魂互動中逐漸失去光彩。”水溶的話讓曼凝感到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