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隔行如隔山呢。”水溶笑著說道,“你們的世界離我這種普通人太遙遠。我們這種普通人呢,只能通過各種媒體來觀看你們的光鮮亮麗了。”水溶謙虛坦誠地說道。
“哎呀,哪有那么神秘的啦,都是普通人,我也是啊,只不過啊,站在曼凝姐這顆巨大的國際巨星旁邊,身上也反射出來不少光芒呢。對吧曼凝姐。”說著不忘邊選擇配飾邊笑著繼續用力夸贊曼凝。
“他呀就是這樣一個沒完沒了夸獎別人的永動機。”曼凝笑著回答。“不過我也好久沒有自由的生活了,好懷念小時候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生活啊!”曼凝看著鏡子中被小凱全副武裝的珠光寶氣的自己說道,眼神開始有些哀怨起來。
“或許自由是所有人無法抵達的愿望吧。”水溶說道。
“所有人?難道其他人也這樣每天被鎂光燈照著嗎?”曼凝突然感到了一種不公平。明明自己才是犧牲掉最多的自由的人啊。
“社會角色,雖然不一定是鎂光燈,但是每一分角色都有嚴格的定義,是會被約束和裹挾的。”水溶平靜地回答。
“倒也是啊。”小凱若有所思的回答。
“怎么,你也被裹挾了嗎?”曼凝笑著問。
“啊,倒也不是,只不過每天煩心事也很多。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快樂屬于誰。誰在真正的快樂呢?”小凱說著,憂開始重新審視珠寶盒,“換上這個試試。”說著拿起一大串長珍珠,放在曼凝脖子上比劃著。
“是啊,要怎樣才能抓住快樂呢?”曼凝說著低下頭,配合著小凱戴上這串珍珠。
“嗯,完美!”小凱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說道。
“不過啊,我好像聽過類似的說法,說是自由來源于自律。”小凱若有所思地說道。
“真的嗎?”曼凝問。
“嗯,基本就是這個意思。”小凱回答。
“什么叫自律?”曼凝問道。
“總之酗酒不算自律。”水溶笑著回答。
“曼凝姐又酗酒了?”一句話說的小凱心頭一震,像是真的恐懼了。
“哦,沒有,出院以后都還好。”水溶解釋。
“哎,你嚇死我了。這可不是隨便開的玩笑啊。你不知道曼凝姐從前酗酒發生過多么恐怖的事情……”待到小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剛要出口說出點什么時,缺被曼凝使了一個顏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嗯?發生了什么?”水溶好奇地問,突然間覺得有了轉機,作為曼凝的心理醫生,本以為自己對曼凝已經足夠了解,其他的蛛絲馬跡也只等日常觀察去發現那些曼凝自己也不知道的潛意識,結果她竟然還有對自己有意隱瞞的秘密。或許正是這些秘密,把她卷入了深淵,讓她在危險的境地無法自我超脫。
“啊,哈哈,是啊,還是珍珠好。”小凱迅速轉移話題,憂拿起一串錯落有致的三層珍珠項鏈,放在曼凝脖子前比劃。
“其實,被理解和信任別人,也是人生幸福的必需品呢。”水溶說道。
“但我覺得,人與人之間,沒那么容易就互相理解的。”曼凝突然回答,聲音有點冰冷。
“所以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吧,這么說也對。”小凱說道。
“嗯,或許吧,不過我覺得不該放棄嘗試。”水溶回答。
“人與人之間,是有時差的。”曼凝回答。
“嗯,完全同意。”水溶回答。
“理解是一種水到渠成,不是互相告訴,讓人理解。”曼凝回答。
“嗯。”水溶答應了一句,不再多說。并且聽深知多說也無益。
“完工!”小凱終于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完美造型,“保持這個搭配,明天在工作室出發。”小凱興奮的說道。
“好的。”曼凝像是突然間疲倦了,打了個哈欠。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養精蓄銳。”小凱說道。
“嗯好的,晚安。”曼凝說著送小凱出門。
“晚安。”水溶也站起身,對小凱告別。
“嗯,我先走了。”說著小凱轉身離開,剩下曼凝累到體力透支。
“累死我了。”她癱坐在沙發上。
“嗯,休息一下。”水溶說道。
“我好煩躁。”曼凝突然說。每到晚上,曼凝似乎就像換了一個人,那種除去一切社會角色以后,單獨面對自己的時候,一種無法彌補的空虛感便會襲來。如果是前幾年,曼凝會大量飲酒,直到養成了酗酒的習慣惹出了不少是非,她才停止酗酒開始求醫之路。然而這隱形的疾病,卻像一只魔爪,時而把她抓回地獄,完全猝不及防。
“我想喝酒。”曼凝說道。
“你先休息一下,乖,今晚不要喝了。”水溶安撫道。
“那,我可以喝杯愛爾蘭咖啡嗎?”曼凝問道。
“呃,最好也不要。畢竟這些都是回刺激大腦的東西,不適合你。”水溶回答。
“那我從前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喝嗎?”曼凝問道。
“那是之前病情還可控的時候,最近剛剛出院,咱們還是收斂一些好嗎?”水溶試著說服她。
“你就是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曼凝尖叫一聲,捂著頭趴在了沙發上。
“嗯,對不起,是我的錯。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幫幫我,讓我理解你呢?”水溶回答道。
“我感到好孤獨。這種孤獨,快讓我窒息了。”曼凝說道。
“我不想再一個人了。”曼凝臉貼在沙發上,含糊不清地說。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水溶說著,輕輕理順她的一縷頭發。
“我要你和我是一個人!”曼凝不滿地說道,似乎突然間充滿了失望。
“嗯,乖。”水溶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突然間曼凝坐起身來,“我不想和你分開了。”曼凝看著水溶的眼睛突然說道。
“我們沒有分開啊。”水溶回答,“我這不是一下班就來到你身邊了嗎?”
“我是說,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不要你去上班。”曼凝說。
“這....”水溶像是被這個無理要求嚇到了,猶疑地你不知道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