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月望著滿地碎片,心情陷入絕望的低谷,隨即迸發狂怒。
裁月吳鉤這件法器,乃是祝山月費盡心力,才從師父手中借來,本意是在眾人面前露面,奠定年輕一輩的領軍地位。
可是,這件法器竟被毀掉,事情嚴重了。
吳鉤尊者冷酷好殺、性格刻薄,在他眼中,祝山月本就不得寵,價值遠遠比不上彩月吳鉤。
原本,祝山月一切都規劃好,借助吳鉤尊者的勢力,提升自己在南陀國的地位,將來成為第一名女公爵,但現在,所有謀劃都毀了。
祝山月想到這里,頓時萬念俱灰,目光仇恨看向王祖。
“我跟你拼了!”
祝山月沖出幾步,就被身邊同伴攔住。
開玩笑,剛才祝山月手持裁月吳鉤,都被王祖用草鞭砸碎,如今雙手空空上前拼命,豈不是去送菜。
王祖沒有看他,而是轉身朝太子行禮,“太子,我先告辭了?!?
太子有心挽留,“多留片刻否?”
“不啦,府中還有事情?!?
王祖動身離開,一旁斯親王世子也跟上去,“彥祖兄弟,一同走吧!”
周圍的某些勛貴子弟,心中升起羨慕,世子和王祖關系這么好,將來必定能借到他的力量。
剛才王祖出手,總算是打響新岳山名頭。
一根靈草煉制的草繩,竟能斬斷百煉而成的法器,裁月吳鉤。
由此可見,王祖的師父徐老祖,比吳鉤尊者高明許多。
此戰過后,新岳山乃是踩著吳鉤尊者的名頭崛起,若是讓吳鉤尊者得知,別的不說,肯定要懲治祝山月,所以這位女修才如此失態。
這些人卻不知道,徐老祖煉制的七草藥鞭,最多將材質利用到極致,令無堅不摧的裁月吳鉤斬之不動。
但是,王祖斬斷裁月吳鉤的一招鞭法,卻是來自打神鞭。
眾多勛貴子弟,包括太子在內,都認為徐老祖的修為,已經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
王祖離開后,太子府內的氣氛,許久才緩和起來。
眾多勛貴子弟中,畢竟也有善于交際的人物,一番插科打諢下來,剛才幾乎爆炸的緊張氣氛漸漸消融。
祝山月坐在原地,目光呆滯,顯然在想著如何交代,應對吳鉤尊者的問責。
同伴中的馬少侯搖搖頭,代她應付交談。
這次事件過后,眾人都知道,祝山月算是廢了,失了吳鉤尊者這座靠山,連同伴中為首的地位都難保。
此時此刻,略遜的馬少侯接過這個位置,開始帶起這個團隊。
突然,一位下人匆匆進來,向馬少侯通報。
“什么,已經來了!”
馬少侯露出驚喜,連忙朝太子稟告。
“太子,我那位同伴早已進京,此刻就在宮外等候。”
太子微笑道,“快快請進來!”
片刻過后,地面傳來咚咚悶響,仿佛有龐然大物靠近。
“太子,有巨獸靠近?!?
守衛府門的將士進來通報,根據他們描述,那頭巨獸將近十米高,他們不敢放進來,生怕沖撞貴人。
“還不快請,這是我好友的靈獸。”
馬少侯開始介紹起來,他這位朋友所屬的師門,人丁興旺,已經形成一支流派。
所謂流派,便是形成傳承的修煉者,只是沒有基業,四處流量尋找機緣,修煉壯大。
這支流派掌握一門秘法,能馴養妖獸螯象為坐騎,所以才能從殘酷的散修環境中,一步步發展壯大。
“若我所料不錯,好友是打先鋒的,他的師門就跟在后頭?!瘪R少侯侃侃而談。
這支流派約有七八人,首領是好友的師父,乃是升堂境的高人,更是馴養了五頭螯象。
太子聽了,雙目泛光,這股勢力加入,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比孤家寡人的吳鉤尊者,對南陀國的作用更大。
強如陰真觀,都不能掌握靈獸,只能外界靈鹿。
“快快隨孤出去,接見這位朋友?!?
太子為表示重視,竟帶著馬少侯一行人,前往門口迎接。
太子府門口,一頭龐然大物站在廣場上,身后留下一串凹坑,竟是因為太過沉重,將鋪地的石板都壓得凹陷下去。
“這便是螯象?”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這頭巨獸高達十米,巨大陰影遮住府門,連同太子和一眾勛貴子弟都被籠罩其中。
從外形來看,仿佛放大數倍的公象,但頭部裹滿堅硬骨甲,一對象牙更是猙獰鋒利,看上去觸之即死。
“利兄,太子來了,你快……”
馬少侯上前,熱情招呼,心里卻是沒底,不知道好友在太子面前,是否給他面子。
沒想到,這位利兄卻很識趣,一縱身從螯象背上滑落,落到門前廣場上,微微鞠躬行禮拜見。
“山野之人,拜見太子!”
馬少侯都看呆了,揉了揉眼睛。
他在太子面前,說利兄是好友,那是自己臉上貼金。
對方是流派弟子,縱然比不上陰真觀,卻也瞧不起普通散修,平時交往,都是馬少侯盡心巴結,對方則是呼來喝去。
這次邀請,也是這支流派,想要借助南陀國之力,尋找山門創立基業,從流派演變成門派。
想當年,陰真觀也是這么發展而來。
如今,南陀國大戰一觸即發,真是趁機崛起的好時機。
利兄來到太子面前,恭敬行禮,“拜見太子!”
太子見狀,贊許看向馬少侯,以為這都是他的功勞。
馬少侯不明所以,硬著頭皮上前,“利兄,貴派還有幾日到京?”
利兄臉色一滯,神色不自然道,“進去說吧!”
太子點點頭,知道肯定有重要事情講述,便開始發話。
“今日聚會到此為止,還請各位自便!”
進入太子府后,太子、馬少侯少數幾人,陪同利兄進了書房密探,其余勛貴子弟紛紛紛紛離開。
至于龐大螯象,則是被安置廣場,太子專門請人搬運木料、布匹,臨時給這頭靈獸搭建棲身之地。
到了書房,利兄朝太子半跪,這個禮節太重,已經屬于卑躬屈膝的認主形式了。
“利兄,發生什么事情了?”
馬少侯見此情景,怎能不明白,對方流派肯定出事了。
利兄浮現苦笑,“馬少侯,我家師長同門,均已全軍覆沒,現在在你面前的,就是本派僅剩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