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歷2009年10月19日午夜1時左右,在八幡神社山門處發現一名孩童尸體,經鑒定確認死者身份為江村九郎。
西歷,10月25日,雪楠村,死者身份為江村八郎
1月9日,江村四郎……
……轟!
陣陣雷電照亮了整片天空,襯得本就是黑影的別野更加漆黑。
高野定生站在原地看著江村三郎突然退了一步,緊接著便突然發力撕下了自己的外衣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
江村一郎的臉猶如那副名為《吶喊》的名畫,驚恐地指著衣服喊道:“是你!是你殺了她!”
“閉嘴……”
這一次,就連高野定生都察覺到了自己語氣的顫抖與懷疑,看著衣服背面的噴射血跡抿嘴難言。
高野定生:“去……去拿我的工具箱……”
“啊啊……”
“快去!”
“啊!啊……嗯……”江村一郎小跑著朝樓下沖去,還偷偷留了個心眼讓女傭去報警。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應該交給警察處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定生背上會有血跡!
為什么!為什么啊!
明明……
自己已經計劃好了啊。
電話打通了,事情也講好了。如果沒有問題,那幫子吸納稅人的血的水蛭警察應該會在天亮之前來到。
“呼……”江村一郎靠在墻上,將額頭上的汗抹掉,順手給自己拿了一瓶空氣清新劑往四周噴了噴。
檸檬的氣味轉瞬間包裹了他的嗅覺,將他久閉的鼻腔喚醒。
“嗯……二手煙真是難聞……”言畢,江村一郎憋下一口氣,朝著地下室走去。
此刻,如果不出所料。一具尸體應該平靜地躺在地下室某處石臺上,鮮血會順著石臺上魔幻的刻痕流動,組成一副詭異的圖像。
……
當下,江村一郎站在石臺前,看著這副圖景。以及……
消失的藤野早苗。
嗵。嗵。嗵。
不知為何,江村一郎突然聽到了心跳聲。
他慌亂地把手放在心口上。
嗵……嗵……
規律不一樣,自己聽見的。
不是自己的心跳。
呼……那就好……
但是,這次是誰?!
?——
江村一郎猛得回頭,突然看見一只黑貓。
只見它用矯健的身姿征服了地下室最上部開在地面上小窗,踩在石灰的縫隙上抖了抖身上的水。
箭步沖了進來。
它那么快,就像是一支被射出的黑箭。
而箭,就是要來射擊獵物的。
?!
江村一郎看著近在咫尺,以無法躲開的身影。
呼——
眼神突轉,手臂如通電的吊車臂一樣沒有情感地揮出。
剎那,一柄銀色的長劍的鱗片從他的手臂上寸寸脫出,在揮臂的過程中迅速相撞,即刻組合成了真正的劍。
唰!
叮!
劍落,銀色的金屬鱗片就像是被推倒的硬幣建筑一樣又從頭部瞬間分崩離析,轉眼就回到了江村一郎的手臂上。
如果不仔細看,這一擊恐怕就會像是中了病毒的電腦上的數據流一樣轉瞬即逝。
貓伸腿輕輕落地,尾巴一甩,從中分成兩半,倒地氣絕。
“呼……該死……”
江村一郎低頭看著跟淋浴頭一樣噴涌鮮血與其他五顏六色的器官的貓尸,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唉……”
然后他就帶著痛苦面具低身,將尚且裸露著的另一只手插入血塊中摸索起來。
“嗯,雖然是夢,可是這種觸感卻是一分不少啊……
算了,就當是最后用用這兩根手指吧……”
莫約半分鐘的功夫,江村一郎發力一甩手,一顆隱約還在活動的心臟被他兩指夾出。
嗵!嗵!嗵!
確認了,是這顆比雞心打不了多少的心臟。
江村一郎甩了甩手上沾著的滾燙的血,掏出一個大大的透明袋,將今夜的第十二顆心臟塞了進去。
嗵……
江村一郎輕輕嘆氣,背著手準備回去告訴……
“啊!!!”
“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還來?!”江村一郎由衷蛋疼了那么一秒,噠噠噠踏著步子趕緊沖出地下室朝一臉看著跟不小心看見原來自己卸妝后這么丑的女傭吼道:“你在干什么!發生了什么?!”
“啊,啊!老爺!剛才!剛才……”女傭此刻正癱坐在地上,地上清晰的反光的水痕應該是她剛才的拖地水。此刻被她略臟的鞋子攪的那叫一個“標準書法”。看起來她應該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否則一位合格的女傭干這事實在是不應該。
以及水有點黃,這個老媽子應該是上火了……
“啊!!!是夫人!夫人跳樓了!”
“哈?”江村一郎本來生出的對女傭的擔心瞬間消失,變成了腳下抹油,一息就沖到了大廳窗前。
一腳奔開窗戶,目送著木框砸在熟悉的身體上。
只不過,尸體,現在是站立著的姿勢。
WC!林爺不要玩了!
嗵。
叁纖慢慢回過頭來,又機械地微微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慶道啟。
“……”
“是……我殺了她?”
高野定生頹廢地坐在地上,拒絕了江村三郎企圖遞給他的皮墊。
盡管它看起來真的很舒服……
“啊,啊……”高野定生突然就當著孩子的面抱起頭哭了起來,還不成體統地嗆出鼻涕,任由這惡心玩意兒垂到毛毯上。
“這不是你的錯……或許,這根本算不上什么錯誤……”江村三郎此刻似乎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與身體是否對等。
他只是坐在原本就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冷漠地訴說著。
他訴說了真相,也訴說了藏在真相背后的東西。
“真相就是這樣……你越是去努力探尋,越是會發現。原來這世上根本沒有這個可笑的玩意兒。呵……不過是人類臆想出來的用來滿足他們中一部分精神病的的理念春藥罷了。
人類做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一項需求。可能是吃喝玩樂,也可能是榮耀,幸福,自由,也可能是為了治療腸胃炎……
總之,真相就是這樣……毫無意義。”
江村三郎突然跳下椅子,拉起了高野定生泣不成聲的臉龐,憐憫般說道:“現在,選擇一個真相吧。
獻出自己的心臟,我會帶你去看看地獄的風景,或者……
去殺了江村一郎,你最要好的朋友,我一樣會帶你去地獄見見那幫子被天堂拖欠了幾千年工錢的后勤人員。
你,選擇哪個?”
嗵!
心臟的跳動,從來就是如此有力嗎?
不,這次的答案,應該不會是Always.
“啊啊……可憐人……”高野定生用自己的淚水浸潤了起灰的臉,顫抖地訴說著,“我是多么希望,夢不會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