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旭，快走啦。再不走趕不上末班車了。”歐旭聽后，得意洋洋地走了。

林玨和何絮肩并肩走到了小區樓下，“絮絮，我有話和你說。”“說唄，怎么扭扭捏捏的？”林玨躊躇著：“算了，還是不說了。”何絮兩手托起林玨的臉：“別垂頭喪氣的，你還記得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在你家和你媽媽一起學英語，你不也是這么鼓勵我的么？”“對啊。我怎么會忘呢。”林玨握住了何絮的手。“所以，你要說什么？沒事的話我就走了。”何絮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等等”林玨深呼吸：“我說完你可不要不理我。”“這么久了，你還不了解我么？還有什么事情是我承受不來的。我心大得很哪。”何絮大義凜然的樣子逗笑了林玨。“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在一起？”林玨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清，甚至像是來自心里的聲音。

“啊？”何絮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回過神來，“我可能喜歡過，但現在，對不起。”“喜歡……過？”林玨有點泛出淚光。“嗯，就是你鼓勵我抬起頭的時候，你拿著泡沫板來找我一起做校園模型的時候，你放學幫我一起打掃教室一起踩著落日回家的時候，我都很喜歡你。可是，這種喜歡是感激，是家人，你明白么？不是在一起的那種。”何絮聲音越來越微弱，不敢看林玨的眼睛，她極力想解釋，不想傷害林玨的情誼，但其實，只要不是肯定答案，就注定會傷害。

“我明白了。”林玨仰頭，眨了眨眼睛，讓苦澀的淚水回流，又笑了笑。“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所以，如果是陳于之問你這個問題呢？”“我們，我們在一起了。”林玨很驚奇，焦急地問：“什么時候？”“就今天。”林玨長舒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何絮感到很愧疚，像往常一樣揪著林玨的白襯衣袖口，嘟嘴撒嬌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超級對不起。”林玨卻不似往常，推開了她的手，“沒必要吧，你又沒錯。你都有男朋友了，這毛病，也得改改了。”聲音輕柔，卻似刺刀一般扎進了何絮心尖。“我困了，先回去了。”林玨感覺身心俱疲。“那晚飯時間我把豬蹄給你送下來。”何絮還想挽回些什么。“不用了，謝謝。”林玨的“謝謝”二字將何絮擋在了千里之外。在何絮的記憶中，只有二人第一次見面時，林玨說了“謝謝”，此后再沒說過，直到今天，這是第二次。

像是有什么撞擊了何絮的心靈，沉重卻又說不出。

一個半月后，林玨又照常來她家吃早飯。

飯桌上，何母擔心的問林玨眼睛怎么紅紅的，腫腫的。林玨搪塞了過去。何絮仍懷有歉意，主動剝了雞蛋，遞給林玨。“沒看到我的胳膊打石膏了么？”何絮只好乖乖坐下。“哎呦，下手還是這么重。”

“好啦，我輕點。這個假期你去哪了？怎么還受傷了？”

“見義勇為啊。”

“服了你了，受傷了還貧。”何絮遞了個白眼。

林玨一笑置之：“一個半個月以來我一直在試著忘記你，一直在試。卻發現，反而記得更深。你說該怎么辦？”

何絮聽著，手中的雞蛋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