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混亂的故事
- 吃個關東煮就變公子了
- 北池sky
- 2105字
- 2020-04-03 13:09:16
“額...你好....”
幸魂看著眼前的白衣美人,有些癡呆,村長家里怎么會坐著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女人眉眼俏然,年紀大約也就是三十歲上下,看到幸魂進來,她臉上也并沒有出現過多的驚訝之情,只是保持著淡淡地微笑,眼瞳卻那么深邃如同建落橋下的湖水。
“這位公子夜晚來此,又有何事?”
白衣女人香唇輕啟。
“哦哦,我來,小生幸魂,來此尋找村長老伯尋我父親下落。”
幸魂看著眼前平靜如水的女人,不敢怠慢,縱使心中千般疑惑,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屈身,向著眼前落座的女人略一拱手。
聽到幸魂是來尋找村長的,一抹難以察覺的痛感劃過面前女人的眼眸,繼而轉瞬便消失而去,只留下好像絲毫未變的平靜溫婉。
女人聽言后并未著急回答,向著面前站立的幸魂抬手示意,從桌上盤中拿出一個新的杯子,斟滿了茶水。
“公子,請坐。”
看著面前女人如春風般輕柔溫軟的言辭動作,幸魂難以抗拒也無法產生敵意,他點了點頭,走過去,與女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掩蓋在桌布下的右手,幸魂緊緊握著云未劍的刀柄,絲毫不敢松手,即使沒有敵意,但幸魂不敢保證不會有什么危險,大半夜來尋找村長,卻只有一個女人在此,更何況是個美人。
“額...這,這位姑娘,小生想問村長老伯何在啊。”
幸魂看著一旁絲毫不著急,輕柔地飲著茶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言道。
“呵呵,別姑娘姑娘地叫了,”女人搖了搖頭,“我叫秦沁茹,你不妨叫我茹姨好了。”
幸魂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再片刻后,女人放下了唇邊的茶杯,目光低垂看向桌上仍然燃燒釋放著光與熱的油燈。
“村長你找不到了。他幾日前已經去世了。”
幸魂握住刀柄的手驟然捏緊!
他看著面前臉色平靜的女人,眼眸低垂,他看不清女人此時的眼神。
不知道為何,他能感到從桌對面那白衣美人身上傳來的些許悲意。
幸魂松開了已然拔出寸許的劍,深深呼了一口氣,轉過頭,幸魂看向窗戶外依稀朦朧的黑色陰影,那便是掛在外面的白紙燈籠。
原來這白紙燈籠并不是為了靈兒姑娘,
而是為了祭奠村長老伯。
“茹姨,村長老伯,是怎么去世的。”
幸魂盯著眼前目光低垂的女人,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之間女人抬起手,隔著油燈的燈罩,青蔥指尖微微撥弄著焰火。
“我回來的時候,阿柱他已經臥床不起了,他告訴我靈兒被‘水鬼’擄走,恐怕再無生還之機,于是心力交瘁便病倒了,那從之后幾天,阿柱便離開了。”
幸魂咽了咽口水,想起在山洞看到的靈兒姑娘,面色凝重,看來村長并不知道那水鬼便是他女兒罷了。
幸魂抬起頭,問道,
“小生斗膽問一句茹姨,您和村長老伯是什么關系。”
女人聽言,玉手一頓,抬起眼眸望向面前的幸魂,
“我是他的妻子。”
話音剛罷,幸魂驟然感覺周遭空氣發生了些許扭曲,女人原本潭水般平靜的眼瞳此時出現了陣陣漣漪,如同石落入水,不過那只是一瞬,女人便扭頭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那飄忽不定的白紙燈籠打在紙窗上的陰影。
這一短短的話,卻突然重錘般擊打在幸魂的胸腔,不是震驚一個垂垂老矣的村長老伯居然能有如此絕美儀態的妻子,而是因為他想了起山洞中靈兒姑娘在生命最后時刻,笑著跟幸魂講述的那個殘酷往事。
......
“我娘拼死哭喊著,她喊著,靈兒!靈兒!你們這些畜生別碰我的靈兒。”她沖著幸魂笑了一下,面色輕柔宛若春風,“你看公子,你看娘對我多好”
......
“那天晚上,他們輪番糟蹋了我娘,就在我的面前,最后殺死了她。”靈兒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
......
“后來那晚,”靈兒抬起眼盯著面前的幸魂,眼神是幸魂從未見過的明亮,“我殺了他們所有的人,把他們全都分了尸。”
......
這些記憶的畫面再次涌上幸魂的腦海,靈兒姑娘箕坐依靠在山壁上,腹部貫穿著斬鬼劍云未,隨著講話口唇開合,不斷有血液從嘴角留下,她就那樣,笑著,眼神明亮地,看著幸魂,一字一句地講述著那天夜晚的故事,聲音輕盈而喑啞,如同安眠曲,地獄里的安眠曲。
最后殺死了她。
殺死了她。
.....
幸魂驚悚回過神。
抬起頭目光微微瞥向面前目光洞穿窗戶看向不知何處的女人。
“您是,靈兒姑娘的,后媽?”
幸魂只能如此揣測。
只見女人一愣回過神來,偏過頭盯了幸魂一眼,搖了搖頭,
“我是他生母,靈兒也沒有后媽。”
幸魂不能相信。
不對!
這不可能!
靈兒姑娘說她的母親已經死了。
除非...
誰在撒謊?!
幸魂手心已經出了冷汗。他感覺自己喉嚨干涸,難以在吐露言語。
面前女人看了幸魂一眼,目光不留痕跡地劃過幸魂腰上插在刀鞘里的劍柄。
二人沉默了許久,茶杯中水已經變涼,只有隔在兩人之間的油燈上的焰火仍然飄忽搖曳。
女人再瞥了一眼幸魂腰上云未劍的劍柄。收回了目光。
她抬起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茶。
“公子已經見過了靈兒么。”
女人沒有看向桌對面的幸魂,目光盯著杯中微微搖晃泛起波紋的茶水。
幸魂冷汗已下。他當然見過,但他怎么回答這個可能是靈兒母親的人。
女人抬起頭看了一眼神色糾結難解的幸魂,眼中泛起了波瀾。
她笑了笑。
“可是,靈兒姑娘說,在她十六七歲的時候,您就,您就死了。”
幸魂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斷斷續續,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女人怔了怔,旋即一抹苦澀笑容涌上她的嘴角,她偏過頭,
“是啊,大概是算我死了吧。”
?這是,何意?
幸魂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女人。
“那一年,我離開了阿柱和靈兒,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過。”
“為什么?”
“靈兒,她還好么。”女人沒有回答幸魂的問題,只是突兀地問了這一句。
幸魂一驚。沉默了下去。握住劍柄的手攥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