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夜晚——
百里君昔去到黎歌房中,黎歌已經睡下,百里君昔坐到床邊,輕吻她的額頭,神情很疲憊又不失柔情。
黎歌睜開雙眼,坐了起來,百里君昔淡定的與她對視,黎歌直接抱住了百里君昔,靠在他懷里,“我好想你,你怎么才來?”
百里君昔輕輕地將她推開,輕聲詢問,“喝酒了?”
黎歌又撲到百里君昔懷里,語氣有些撒嬌,“頭有點兒疼……”
百里君昔扶她躺下床,安慰道:“快休息吧,本君不走……”
“我的男人真帥……”黎歌有些傻傻地笑了笑。
百里君昔正欲說話,黎歌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強吻上去。
次日。
黎歌睜開眼睛時,感覺有些不對勁,看向了旁邊抱著自己睡的百里君昔,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有些感傷的看著他,又沉沉睡去。
百里君昔醒來后穿上衣服就準備出去。
芍藥帶著兩個婢女在主室站著,百里君昔從內室走出,兩個婢女一個端著水一個端著洗梳用品上前。
芍藥看了看百里君昔,欲言又止。
百里君昔十分敏感,已經察覺了芍藥的眼神,緩緩說道:“有什么就說吧,本君只給你本君洗漱的時間。”
芍藥跪到地上,抿抿唇,說道:“殿下……求您解了娘娘的禁足吧。”
百里君昔沒有說話。
芍藥不敢抬頭,只能繼續哀求,“娘娘整日都是那般不悲不樂,還吃不下東西,奴婢知道殿下是喜歡娘娘的,或許娘娘能出去就能開心一些了……”
片刻后,兩個婢女端著東西出去了,百里君昔才開口問:“你知道顏月為何少了一只眼睛嗎?”
芍藥掉著眼淚,搖搖頭,因為她心疼顏月。
“因為你。”
芍藥聽完,略有些震驚。
百里君昔看了看她的反應,繼續說道:“他為了救你讓本君的九兒身陷危險,換做他人,怎么死的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本君或許是覺得他還有用所以暫時留著,他就自挖一眼了表忠心。”
芍藥聽著有些發抖,眼淚掉的更加厲害。
“解禁是可以的,但本君要你做本君的侍妾,如何?”百里君昔帶著些威脅的語氣,“你和顏月自作聰明以為本君沒有發現你們的私情嗎?本君給過顏月機會與你了斷,可惜他不識好歹,若不是他跟隨本君多年本君舍不得,又怎么可能留到現在。”
“殿下誤會了,顏月不喜歡我。”
“顏月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確切的說,本君身邊的暗影和死士都是已經死掉的人,一個死掉的人懂什么是情愛嗎?本君真是不明白為何他與別人不同,本君尚且還需要進一步研究,所以要讓他死了這條心,你自己想想吧,要么顏月死,要么讓他死心,本君相信你是個明事理的人。”
“殿下什么意思?”芍藥有些吃驚,“不可能的,顏月怎么可能已經死了。”
“本君已經記不得是在哪兒給他收尸的了,不過做本君的狗,就只能是死人,他若有了人的情感,本君便讓他回到地獄。”百里君昔不屑一笑。
芍藥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顏月在顏家被剿時就死掉了嗎?
百里君昔正欲離開,芍藥突然喊道:“我答應!”
百里君昔回頭說了一句“待會兒自會有人來通知你該怎么做。”
“殿下!”芍藥又一次叫住了他:“奴婢不明白,在您心中,小姐究竟算什么,您愛她不是應該對她好嗎?如若我嫁給你,小姐她肯定會……(傷心的)”
百里君昔頓住腳步,沒有言語,表情和心情一樣復雜:我也……不明白……
“本君沒有必要告訴你!”
許久之后——
黎歌看著鏡子里正給自己梳妝的婢女,發問道:“你叫什么名兒?你知道芍藥干什么去了嗎?”
“奴婢叫琴兒,是剛選入宮半年的婢女,有些事情不大清楚,芍藥姐姐是誰奴婢也不清楚,還妄……”
“沒關系。我待會兒出去走走,你就不用跟著了,記得幫我問問芍藥。”黎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十分滿意這個素雅的發型。
“娘娘早些回來,奴婢備著晚膳等您。”琴兒行禮。
黎歌出門,直接朝著宮雪漫的元暖閣走去。
殿外無人把守,十分奇怪,黎歌推門走進去。
宮雪漫坐在床上,聽到了聲音,淡定地沒有反應。
黎歌坐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緩緩說道:“宮雪漫……你知道我來找你是干什么的嗎?”
宮雪漫沒有回答,只是往里面縮了縮,有些害怕。
黎歌喝著水,沒有看她,笑了笑:“怎么?你以為我不敢拿你怎么樣嗎?頭一次見你這么淡定,別以為……你只是禁足那么簡單,我一定會……”
“啊……額……”宮雪漫沒有言語,只是哭喊,卻說不了話。
黎歌感覺到不對勁,有些疑惑,看了過去,皺了眉。
宮雪漫頭發凌亂,依舊一身紅衣,沒了眼珠,沒了舌頭。
宮雪漫掙扎著摔下了床,黎歌一瞬間心軟地跑過去扶她,腿已經斷了,手指有被壓指夾壓過的傷痕,手指骨頭已經斷了。
宮雪漫眼里流著血,在哭,嘴不停的喊,卻不知道在說什么。
“你……”
宮雪漫努力將手摸到黎歌,“啊……額……額……”
黎歌放開了宮雪漫,任由她躺倒在地,“你覺得我會救你?!我巴不得殺了你!”
宮雪漫瘋狂地擺著頭,樣子十分可憐,黎歌不明白她想表達什么,卻又想弄明白。
黎歌盯著宮雪漫,看見她脖子處有個小孔洞,有點像傷痕卻又不像,黎歌蹲了下去,扒開宮雪漫的衣服,脖子以下全都是。
黎歌呆愣地看著宮雪漫,輕聲道:“君昔給你下了尸蠱……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死,你的命真是硬……”
黎歌好似懂了宮雪漫想表達的一切,站了起身,說道:“我是不會殺掉你的,與其讓你痛快死掉,這樣看著你被折磨至死還挺好的。”
……
“娘娘……”琴兒看著黎歌,有些微顫,“芍藥她……她……已經是殿下的侍妾了,今晚侍寢……”
黎歌有些太過于淡定,她沒有去找芍藥,而是讓芍藥自己來找自己解釋。
徹夜難眠——
琴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看著黎歌,說道:“娘娘,殿下升芍藥為庶妾了!這外面都開始傳您的壞話了,娘娘真的不打算找那個女人對弈嗎?”
黎歌表面淡定地喝茶,心里則在打著算盤,最后淡定地回應:“沒事的,芍藥肯定有苦衷,她會來給我解釋的。”
隔天——
黎歌正準備出寢殿散心,琴兒慌張地說道:“娘娘,那個……今日天氣不太好,還是別出去了……”
“外面太陽挺好的,出去散散心,不然悶壞了可不好。”黎歌十分淡定。
“那個……國師測了天象,有……有大暴雨……娘娘不如下下棋?奴婢陪您。”
“你還會下棋?”黎歌笑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略懂點點。來人!快去擺好棋盤,娘娘要下棋。”琴兒勉強地笑著,心里發慌:完了,我不會下棋啊……我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呢……
幾局下來,琴兒全輸,幾乎都是盲下。
“琴兒是在故意讓著我?”黎歌打趣地問道。
琴兒撓撓頭,“娘娘棋藝精湛,奴婢不及萬分之一。”
“倒是有些餓了,你去廚房拿些吃的來吧。”黎歌淡然地說著。
琴兒點頭站起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