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顧錄摸著下巴：“巫家這么多年除鬼世家，怎么就退了……按照巫老二的說法，她們是退而不能……但是之前明明就是以此為榮的，怎么就變成退而不能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喻右末輕皺了下眉頭：“別管那么多吧，先解決眼前的事。”

見喻右末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張顧錄也不再開口。

巫霧坐到床邊，她看著巫簡的眉眼，伸出手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已經正常了，她松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翻身鉆進被窩，躺到巫簡身邊。

她抽出巫簡的手，仔細觀察手腕上那條名叫“玉封”的護身符，這是她第一次這么仔細看這條手鏈，紅繩白玉，晶瑩剔透，符印在白玉里面隱隱閃動。

在它出現之前，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護身符……

巫霧瞇著眼睛，喻右末的用意實在猜不透，張顧錄又說那人不算天師府的人，那怎么會有護身符，還是古物……

還想和姐姐在一起，想到這里巫霧翻了個白眼，是已經在一起了，她一臉不屑：“切！”

腦子里被亂七八糟的信息填滿，太多反而什么都理不清，呼吸漸漸平緩，竟是直接睡著了……

張顧錄看著剩下的縮小版的隱身符，符印符紙都對得上，他敢肯定沒問題，那天大概是意外。

想著一定要解決女鬼的事，揣上符紙就往巫家兩姐妹的住處去。

剛一出門就見到了一個令他印象深刻的人，那天在樓道碰見的眼鏡男，住這里這么久，這是第二次碰到他，不過他是從電梯出來的。

那天他從喻右末那一層下來碰到他，那他至少住喻右末那一層，怎么會從他這一層的電梯出來。

張顧錄盯著他也沒有打招呼之類的動作，那位老師隨便看了他一眼，又走上了樓道，一步一步往上面走……

什么意思？先坐了電梯又走樓梯……好玩兒嗎……

張顧錄站在原地走了一會兒神，再回神站在他面前的已經成了喻右末：“你想什么呢，這么專心？”

張顧錄：“剛剛看到一個老師，男老師，他從這樓的電梯出來，然后又從樓道上樓？你說這是什么道理？”

喻右末回身望了一眼：“應該是覺得好玩兒吧，上課壓力太大。”

“認真點兒，說正事兒呢！”

喻右末挑眉：“好吧，我見過他，巫簡有一門課的老師，叫……賈都，巫簡那天好像是說這人不對勁，不過我沒太注意。”

張顧錄皺眉：“巫簡對靈鬼可敏感了，她覺得不對勁，可能真的有問題，說不定還跟我們要對付的女鬼有關系。”

喻右末抿了抿嘴：“你真能聯想，巫簡現在有‘玉封’，不會像從前那樣的。”

張顧錄被吸引了注意力，意味深長地看他：“你的‘玉封’，是哪里來的？天師府都沒有這種東西……”

喻右末眼皮子抬了抬：“天師府沒有的東西多了去了，你們天師不是經常說機緣很重要嗎，‘玉封’就是我的機緣，也是巫簡的玄機。”

“那護身符的作用和副作用你真的了解嗎，古物反噬，巫簡要是有什么事，巫老二一定生撕了你。”張顧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勢要讓他回復似的。

喻右末瞇了眼：“你怎么知道是古物。”

張顧錄笑了笑后退一步，和喻右末對峙了一會兒，兩人都在暗暗較勁，都有需要刻意避開的問題，最后不了了之，不約而同地往樓下走。

張顧錄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話說，我發現我住過的公寓社區什么的，樓道都是這種又窄又暗，有些連燈都沒有，咱們這個還算好的了……毀了多少膽子小的人的爬樓計劃啊……”

顯然，喻右末根本不想和他說話，一言不發。

張顧錄無奈地攤了攤手，又繼續搭話：“我說你別不理我呀，要不……你指點一下這女鬼應該怎么對付？”

喻右末停住腳步，面向歇不住嘴的那人：“我就是個普通人，你可閉嘴吧。”

說完加快了步伐，然后先張顧錄一步按下了門鈴。

連續按了兩次之后，兩人對視一眼：“怎么回事？她們出門了？”

喻右末：“不應該吧，巫簡應該還在休息，巫老二應該看著她才對。”

張顧錄摸摸腦袋：“怕是睡著了吧……”

喻右末點頭：“有可能。”然后滿眼期待地看向張顧錄，像是在等他出主意。

張顧錄掛出個難看的微笑：“巫老二有起床氣，我可不敢打電話。”

喻右末笑了，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

張顧錄嘆氣：“要不……我們來研究一下女鬼的事兒吧，這可是個兇鬼，發起瘋來誰都會不放過的。”

喻右末攤手：“我也沒辦法，我只是能看見而已，不像你是個天師能用符咒，也不像除鬼師能直接動手打擊。”

張顧錄想地認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變成兇鬼的……她對這棟公寓應該挺熟悉的，還坐的電梯，嘖，電梯驚魂啊，萬一她哪天發瘋被普通人看見她影子怎么辦？還不得嚇死？”

張顧錄想到這里，皺起眉頭，這事兒得盡快處理，本來用電梯的人不多，萬一真有人遇到這種事，說都沒地兒說。

再過幾天會有人來重修電梯，萬一遇到了……想想會造成的各種嚴重的后果，張顧錄眉頭皺地越緊……

喻右末見他愁眉苦臉的，開口：“看來你一個人確實解決不了，還是和巫老二商量一下吧。”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了，巫霧伸出頭：“你們干嘛呢？”

張顧錄見到巫霧，眼睛一亮：“巫老二，我們來商量一下解決女鬼的事吧！”

巫霧撩了撩額上的頭發，松開了放在門上的手，側身讓他們進門。

等幾人都坐好了，巫霧才開口：“我知道她是誰了。”

張顧錄一驚：“你不是在睡大覺嗎？什么時候查出來的？”

巫霧解開手機屏幕的鎖：“偶然發現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