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安火急火燎地下了車,嘭地關上車門,由此可見她的心情已經跌倒了谷底,“到底怎么回事,你開車沒長眼睛的嗎!”
可是那些即將爆發的情緒,卻在看見來人之后一時間全部轉化成了震驚。
“喬墨航?怎么是你?”
真的是清美,只是她的聲音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
“你怎么?會在這里?!?
喬墨航仔細打量著清美,如果說這是她的話,那就太可疑了,雖然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是他知道,清美從來都不會穿這樣惹人注目的裙子,因為她是個極其注重工作的女孩,所以每天都只會穿黑色或者卡其色的西裝外套,她從來不會穿像現在這個女人的衣服的,明晃晃的黃色魚尾裙。
林若安看清楚了來人之后,顯然沒有想要告訴她自己的任何事情,她以為喬墨航還是被蒙在鼓里,她以為林清美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這個男人。
“喬墨航,我說了多少次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為什么你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我,你到底煩不煩?!?
“我只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你都是騙我的,你說你從來不喜歡獨自外出的,還記得嗎,上次你開車,我們一起去郊外旅游的時候,你曾經這樣對我說過,我更沒有想到,原來至始至終,你都沒有真的對我動心,原來你一直都是在騙我?!?
搞什么啊,林若安汗顏,林清美,你究竟有什么魔力,為什么可以讓男人對你如此至死不渝,我都如此羞辱他了,竟然還跟著我,甚至覺得我欺騙了他,有沒有搞錯,誰稀罕啊。
“是,我一直都在欺騙你,行不行,我從來都沒有對你說過一句真話,這下你滿意了吧,你到底走不走!”
“要我走可以,前提是,你把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還給我,這樣,我再也不會來糾纏你了,從今以后,我們兩清?!?
定情信物?那是什么東西,林若安想破了腦子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收過什么定情信物,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喬墨航送給林清美的,呵呵,真好笑啊,這都什么年頭了,居然還有人相信這種東西。
林若安心一橫,“丟了,我早就丟了?!?
喬墨航勃然大怒,“什么,那可是我的傳家之寶,你居然丟了!”
林若安汗顏,傳家之寶?不會真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吧,“那個,你,你別激動啊,我,我可能還沒丟吧,要不,我還是先回去自己好好找找,等我什么時候找到了,再寄給你,好不好?!?
林若安忽然溫柔下來,讓喬墨航差點以為她一點也沒變,只是自己一廂情愿,不,不是這樣的,一切都錯了。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喬墨航像發瘋了一樣,竟然自己一個人狂笑起來,笑得林若安心里一陣發麻,就像無數條蟲子在自己的背上鉆來鉆去。
“別裝了,你從來都沒有開車帶我去郊游,我也從來都沒有送給你什么傳家寶,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冒充林清美!”
第一次聽見“林清美”這個名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林若安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樣,“你,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知道林清美這個名字的?!?
林若安的臉上無比驚恐,這是喬墨航從來沒有在清美臉上看到的表情,他覺得很恐怖,這是他沒有料到的后果。“你冒充清美,究竟有什么目的,還是說,你是有怎樣的預謀。
”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會冒充我自己,是,林清美是我過去的名字,后來改名了,哪有冒充任何人,你不要狗血噴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我,你別再胡言亂語了,那不過只是你自己的幻想而已!”
“你這么激動干嘛,你自己怎么樣你自己還不清楚么,冒充別人,你的同事也會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吧,你每天都要忍受著這樣的折磨,可是你就是不肯收手,因為一旦你開始退讓,那么就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我說的沒錯吧,你根本”
說到一半,喬墨航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拳頭打了一拳,讓他猝不及防。
“許文杰?你卑鄙無恥。”
許文杰路過看見之后,便跑了過來,竟然聽見喬墨航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竟然這樣辱罵自己女朋友,想都不想,上去就是一拳,打了人之后還一臉的淡然,“別說我卑鄙無恥,在這里勾引我的女朋友,還對她惡語相向,我看,真正卑鄙無恥的人,是你吧?!?
“呵?!?
許文杰回頭看了看林若安,“若安?你沒事吧,不是說了不要和這種窮小子呆在一起嗎,你怎么連拒絕都不會,讓我擔心。”
“若安?若安?林若安!”
林若安沒有意識到許文杰的存在,喬墨航剛才說的話,直戳到了她的弱點所在,怎么會,明明我已經竭盡全力去偽裝自己,去欺騙別人,為什么會有人知道我真實的感受,不,這絕對不可能,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揣測罷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林若安的五官開始不自然的扭曲起來,脖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樣,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了,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讓人聯想到恐怖片里的女主角,臨死之前也是被看不見的東西拽住。
林若安聽不見許文杰對她說的話,兩眼空空,竟然暈厥了過去。
許文杰立馬將林若安扶住,抱在自己的懷里,將她安置在她的車上之后,還不忘回頭蹬了喬墨航一眼,無言的警告。
很嗆人的味道,這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墨航,喬墨航,你在哪里。
林清美用力地讓自己睜開眼睛,不知怎么地,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根本很難醒過來,如同被束縛在夢境里一般,只是醒過來之后,卻發覺頭疼得快要撕裂了。
她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卻發覺眼前全是陌生的家具,不,應該說,是陌生的環境。
這是什么地方,發生了什么事情。
直覺告訴自己,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忽然看見有個陌生的男人就坐在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豪華沙發上。
“你,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陌生男人見她醒過來,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一開口就讓林清美感到一陣肉麻。
“若安,你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