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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晴天霹靂

“曹大爺,里面兒殺起來了!”小伙子們神情慌張的跑來報信。

“不應該啊,沒聽到人馬動靜。”曹學究雖聽力不濟,但家住在正街邊上,沒道理聽不到大軍入城的動靜。

“大將軍王孤身沖進去的!”這正是為何有人替他們出頭,小伙子們沒振奮莫名,反倒慌張起來的緣故。

曹學究聞言亦是大驚失色,從炕上竄起來,到底是過于年邁,身體虛弱,又跌回去,咳得氣兒都喘不上來氣,還顧著吩咐:“快去幫忙!分點兒人出來,去保護神女!”

小伙子們扛著各色算不上兵器的兵器,把鍋碗瓢盆當鑼鼓敲以壯大聲勢,群情激憤的直奔城主府。說也巧,剛到近前,正趕上鸚鵡從天而降,緊接著高墻大院里血肉橫飛!

誰還敢進去?

等里面安靜下來,曹大爺也被扶到門前,領著大家伙進去。

猜到會是這個情景,也就是說算上他郝秦仲在內,城主府里攏共三個人不該死,鸚鵡都認識,是以敢放任它大開殺戒,等它再找不到活人,急得怪叫連連時才行安撫。

司馬冶直跟曹二茍兩個活寶從爛肉堆兒里爬出來,早已被嚇得汗毛根根豎立,分不清東南西北。聽郝秦仲吹哨,鸚鵡往某個院子里落,才摸過去。進院后,看那鸚鵡大爺樣四仰八叉坐在池塘里泡著,沒敢去招惹。又看正堂上,金黃油燈帶著猩紅,郝秦仲高坐主位,腳底下踩著血肉,身上卻干干凈凈,如魔神,如修羅,嚇得是誠惶誠恐,跑去跪拜。

他倆雖滿身血污臟得不成樣子,明顯沒什么要命傷口,郝秦仲依然端坐著,一指墻面。

血字啊!曹二茍積累的恐懼一起爆發出來,跪也跪不住,摔個狗啃屎。司馬冶直讀罷,卻是大喜,連叫:“原來是師傅啊!”

他生在河林,長在河林,跟花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直到逃出河林,才聽說花都白塔帝國強橫無邊,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派出支奇兵往南,專挑為禍鄉里者殺,替百姓做主。殺完也不急著接管領土,只留下十個大字:

除暴安良者,花都豪俠兒!

他又沒親眼見過,只當也是傳奇話本,還自作聰明,推理說掌權者哪有白干活兒的道理?今日見了,才明白,全是郝秦仲干的!他沒帶兵馬,分身乏術,當然不會去宣誓統治。

等曹學究他們進來,郝秦仲覺得小伙子們都挺擁護這老爺子,樂得清閑,輕車熟路冠冕堂皇一番后,準備騎著鸚鵡功成身退。鑒于司馬冶直是個書生,不光敢逞意氣跟來,還能四肢健全撐下來,當真表現不錯,他算是認了這徒弟,讓鸚鵡馱上一塊走。

“大將軍王,小老兒已派兒郎們去接神女娘娘,請大將軍王千萬留下兩天,讓魚城百姓瞻仰下圣容啊。”說到做到,還能事了拂衣去,曹學究現在對郝秦仲佩服得真叫五體投地。

“說不定有三兩個漏網之魚,孤去接她,會回來參加的。”

郝秦仲剛要離去,門外跌跌撞撞創進來幾個小伙子,過度驚慌疲憊嘴皮子打著卷兒:“大事不好啦!”

曹學究認出是派去接神女的小伙子,心一下涼透。有大將軍王在,便是別處的土匪乘虛而入也不怕,怕只怕那金貴女人出岔子!趕緊問:“怎么回事?”

“神,神,神女被劫走了!”

“不可能!”郝秦仲暴起,他可一直守著城主府呢!

大開殺戒后人身上會自帶著凜冽殺意,這當頭的他生起氣來樣子實在可怕,小伙子們本來就慌張,被嚇到后更是說不成話,七嘴八舌加上磕磕巴巴,需要拼起來聽,大意是這樣的:曹二茍家被血洗了,六具尸體,曹大爺,曹大娘,曹林氏,加上三個孩子,神女下落不明。

曹二茍聞言,坐到地上,傻了。

“往哪邊跑了?”郝秦仲第一時間想到,準是有第三股勢力插手,問明白了好動手搶人。

小伙子們不知道啊,只能說血都干透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蛛絲馬跡針毛沒有!郝秦仲別無他法,強壓著天塌地陷的眩暈感,在心里呼喊:“杜剛!你給我滾出來!”

跟鸚鵡不一樣,杜剛真隨叫隨到,見面后旁若無人的閉目思量片刻,做到心中有數,緩緩開口:“逍遙城的探子,恰巧路過,為遺珠神女美貌傾倒,臨時起意抓回去獻給逍遙城主城主。不必追,沒得追,事情發生在未時七刻,他們已跑出很遠。”

郝秦仲早不復當年除了熱血上頭外幾乎沒什么主見的愣頭青,換成別的他都可以順著杜剛的淡然決定從長計議,唯有神女出問題,他是一時半刻也不想等,一點風險也不想冒,認同杜剛說法后,立馬放下面子求他:“你快去救她!”

杜剛算是性情中人,雖身負不便明說的職責,也愿意幫幫那有過數面之緣的優秀女人。只是性格使然,離去前他得說點漂亮話,溜須拍馬,不曾想對上郝秦仲目光,剛要開口,忽然面露狂喜,改口道:“我看到一角未來,這事兒不能幫。”

“什么意思?”郝秦仲心剛放回肚子里,聞言是直接摔到地上。

“我能保證她安全無憂,還能幫你指條明路,大化城。逍遙城跟魚城不一樣,你單槍匹馬打不下來。”

看他夸夸其談的樣子,郝秦仲想起舊賬來,真想抽他一巴掌:“你說保就保嗎?當初孩子是在誰眼皮子底下掉的!”

杜剛不卑不亢,繼續十分認真的承諾:“我不回花都了,本體寸步不離的跟著,所有對她心生歹念者,殺無赦。”

“那你不能直接救出來嗎?”郝秦仲簡直要急瘋了。

“不能。你大可以慢慢去大化城,匯合呂寬,制定詳盡而周密的計劃,重新練兵也可以,回花都搬兵也可以。我保證全力支持,當然,也保證她好好的在逍遙城等你。”杜剛一改往日或啰哩吧嗦或吊兒郎當的樣子,又拿出初次見面時連蒙帶虎的勁頭來,極盡威逼利誘之能,大反派氣質顯露無疑:“我要走了,你知道,萬一?”

一大活人憑空出現,留下些不明就里的話,又原地消失,曹學究忍不住出言相問:“大將軍王?他是什么人?”

“是個傻逼!”郝秦仲狠狠的罵句臟口,再顧不上什么慶功宴,叫起鸚鵡,要直飛大化城。

司馬冶直見狀,抱住鸚鵡的爪子鉤,生怕郝秦仲情急之下忘掉帶他。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上來!”

鸚鵡看過沙盤,知道從魚城飛大化城很遠,起飛前特意甩甩膀子,抻抻腿。磨刀不誤砍柴工,加上杜剛言之鑿鑿,郝秦仲沒催促它。

曹二茍得以緩過神來,眼見郝秦仲將要離去,憤然起身,聲嘶力竭叫嚷:“大將軍王,帶上我,我要給家人報仇!”

郝秦仲本還想找他過繼個干閨女來著,現在看他目齜欲裂,七竅生煙的樣子,知道若回絕,他定能做出以死相逼的蠢事,左右多他一個不多,便答應下來。

鳥背上三個人,一個剛添了血海深仇,一個被勾起血海深仇,唯獨郝秦仲,不過是奪妻之恨。杜剛也曾一語中的,說除了被身子底下這只鸚鵡勾起來的以外,他所有情緒都是假的。吹著冷風,他竟迅速冷靜下來,開始考慮往后的事情。

從前的杜剛對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非涉及到“孤星照命”背后的故事。一座逍遙城為何會牽涉到那種層面的事情,說不定神女遭劫也是杜剛一手策劃的?真是這樣的話,他能如何反制?

我是被腳臭味兒熏醒的。

別問我一個大小姐怎么這么有經驗!小時候總抱著爹的腿玩,以至于我一直以為那就是成年人的味道,還總扳著自己的腳丫,邊聞邊感慨怎么還不長大。

怪我錯投了女兒胎,長大有什么好?還不是找個男人托付終生。不對,與個情投意合的男人相守到老當然好,全怪我投個小姐胎,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我也不知道逛個燈會怎么就被那顯湛王爺給瞧上了,風風火火的提親。

人家還沒準備好嘛。

不對,這被子怎么這么臭?

我艱難的睜開眼,眼前的被子已被盤得跟爹的珠子一個樣。

真惡心!我迫不及待的要把那床疑似被子的東西推出去。

已經鋼板一樣推都推不動了嗎?!活見鬼了!

貌似是我自己根本沒有動。

我被捆著呢?

剛剛逃出生天,轉眼又陷賊窩?塔神爺,您老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嗎?!我倒是不介意再收拾一兩個浪子,可是您老倒是來給我松綁啊!

正胡思亂想著,一個精壯的漢子進得屋來。

都不敲門的!可見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終于醒了!”

還粗聲粗氣的!誒?我怎么看不清他的臉?算了,瞧不見得好,一定丑死!

“快說你是哪家的閨女,我送你回去!”

那男子火急火燎的撲過來,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縮脖端腔往后躲。

紋絲未動?而且全身都疼!

我只好定在床上,盡力瞪大眼睛無力的威嚇:“你是誰?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樣?”不用瞧都知道,我現在樣子一定像極了名字,楚楚可憐的。親爹啊,您老在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沒想到您閨女我會有這么一番遭遇嗎?

在土匪的床上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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