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余裊裊便跟著太醫院的人出了宮。
她一直在人群中尋找淮安,可是看遍了所有人也不見他的蹤影。
同行的太醫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的說他今日本就不來,又有的說可能是沒跟上落在了宮里,反正一人一個答案,竟不相同。
大約行了半個時辰馬車才緩緩停下,余裊裊進了鋪子后假裝挑選著藥材,隨后不久她便借腹痛的名義走了出去。
京師街道繁盛,行人眾多,可謂是人山人海、車水馬龍。
可要想在這么一個復雜的地方找一條街那可真的是難,無奈太醫院采買的時間只有三個時辰,若是自己不加把勁,這個機會可就白白地丟了。
“請問,玄武街和青雀街哪個更近些?”夏月拉住一個行人問道。
那人細細地想了一會,開口道:“青雀街不過這里往前五百步,可玄武街怕是要走上二刻。”
夏月剛道了謝,余裊裊便已經開始往那人所說的方向走去。
朱雀街和方才的那條街一樣都是人來人往,極其熱鬧的,可要想在這里找到那位白太醫,實在是猶如大海撈針。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白太醫在家里暈了過去。”
“聽說了聽說了,到底是老了,怕是沒多久了。”
身邊走過去一行人,他們討論的話傳進了余裊裊的耳中。
余裊裊上前將他們攔住,問道:“請問你們方才口中所說的白太醫可是當年太醫院的白太醫?”
那些人里的其中一個點了點頭:“正是,正是他。”
余裊裊又問道:“那你可知他現在在哪?”
另外一個人接話道:“在他自己家,方才聽人說他倒在了自己家門口,怕是快不行了。”
此等關鍵時刻能多一個人就不能少一個人,余裊裊問道:“他家在哪里?”
方才接話的那人朝背后指去,“就是那一座院子,標著白府,你上前就能看見了。”
余裊裊道了謝,立刻往他們所說的那座白府跑去。
剛到門口便已經能聽到里頭哀嚎的悲鳴聲,那府里的小廝已經開始裝點起了喪幡,可見這個白太醫已然是要不行了。
可余裊裊偏偏不信了這個邪,若是少了他,那余裊裊就得花更多的時間去玄武街找人,這樣子難免引起太醫院那些人的疑心。
她沖了進去,直接跑到了里屋。
白夫人正伏在白太醫的身上痛哭,見余裊裊進來了,一臉憤怒地說道:“你又是誰!我家老爺到底招了多大的愁多大的恨,竟要被你們這般追殺!”
說話間,白夫人便起了身直直地往余裊裊身邊走來。她揚起手想狠狠地給余裊裊一個巴掌,好在夏月敏捷給攔下了。
追殺?
看來已經有人比自己來得更早,且來得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她找到白太醫獲得證據。
余裊裊道:“白夫人不用害怕,我不是來追殺白太醫的,我是來找白太醫問事情的。”
白夫人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嘴里大喊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家老爺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就放過他吧,放過他吧!”
如此時刻,保住白太醫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余裊裊從白夫人身邊走過,徑直走到了白太醫身邊,拿起他的手便把了脈。
白夫人見了此情景,又急忙站起身往余裊裊那里趕。本想將余裊裊拉下來,可是余裊裊的一句話便讓她呆在了原地不再上前。
“我有辦法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