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卿剛走進來地時候,碰巧聽見了淮安的那句“可是看見世子,我便也不敢說了”。
他站在原地,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隨后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淮安看著燕南卿的背影,弱弱地問道:“世子這是怎么了,余姑娘你不會出事吧?”
出事倒是不至于,不過又將自己關起來罷了。
余裊裊搖了搖頭。
淮安把要講的都給說清了,便躬了一身,退了出去。由于穿著黑衣,他的身影不一會就被融入了這個夜色當中。
夏月聽了聲響,一臉睡意朦朧地走了進來,打了個哈欠問:“小姐這是怎么了,這般晚了還不睡。”
余裊裊道了句“沒事”便躺下了。
夏月輕輕吹滅了燭燈,緩緩地走了出去,隨后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
周身一片漆黑,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余裊裊平躺在床上,細細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徐家逝去的那些人雖說再也回不來了,但是若能夠洗清冤屈,還一個公道,倒不用讓徐家再這般接連受害,低頭做人了。
想著想著,余裊裊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夏月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喚醒余裊裊。
“小姐,快些起床了,聽說天家傳見,好像有什么大事。”
余裊裊朦朧地坐起身子,一臉睡意地看著夏月,不情不愿地起床更衣洗漱。
一盞茶后,她便由引路的小宮女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勤政殿。
天家和燕南卿正聊著些什么,可一見余裊裊來了便停了下來。
余裊裊行了一禮:“拜見圣上,天家圣躬安。”
皇上道了一聲“平身”便給余裊裊賜了座。
許久,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才緩緩開口:“此次你平定時疫尚未要過獎賞,朕也不知道你喜愛些什么,不如你自己挑選吧。”
余裊裊聽了這話,倒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她本想轉頭想燕南卿求救,可燕南卿卻握著一本書目不轉睛地看著,且面色不好,眼圈濃重,看著像是一夜未睡好的樣子。
燕南卿感受到了余裊裊投過來的目光,可是他一想到昨兒夜里看見的,便繼續看著自己的書,對下面的那個人不管不顧。
而后,他起身,行了一禮道:“圣上贖罪,臣身體不適,明日再來給圣上請安。”
天家點了點頭,燕南卿便退了下去。
余裊裊實在是不知道要些什么了,本想拒絕,可偏偏又想起昨夜淮安說得那些話,還要為徐家申冤這件事。
如今貴妃是他的心頭肉,貿然提起自然到底是不好,若是未成功,免不了要來什么冤枉好人,落到一個殺頭的大罪。
于是余裊裊想了一想,說道:“實在是不知道要些什么了,不過民女家教較薄弱,哪日在宮里說錯了話便不好了。要不就求圣上給民女一塊免死金牌吧。”
天家倒是對這個要求感到十分意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放著黃金白銀,身份地位不要,你竟要了這個?”
余裊裊又行了一禮:“民女比較惜命,還望圣上成全。”
對于皇帝預想的那些,這一塊小小的免死金牌實在是小事一樁,他從身上摘下一塊腰牌,命自己身邊的大太監遞給了余裊裊。
有了這一塊腰牌,等她找好所有證據來找天家說理,即便那劉志文多么巧舌如簧她也不必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