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見余裊裊心不在焉,在她面前揮了揮手:“余小娘子……余小娘子?”
余裊裊這才回了神,抹去眼角泛出的淚花,吸了口氣道:“沒事,就是想起了我的師傅。”
“師傅?余娘子醫術這么高超,想來你先生也不錯吧。”徐夫人問。
余裊裊點了頭,笑著道:“那是,偷偷告訴夫人,我的師傅是白衣山人。”
白衣山人!
那個神出鬼沒,一襲白衣,一根銀針就能行走江湖的神醫九齡!
徐夫人倒吸一口氣,難怪面前的小孩醫術如此高明,原來是受了白衣山人的指點。
“出師以后,你可還見過白衣山人?”
余裊裊搖了頭:“自出山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了,我也曾回到山上,可是那里已經久無人住了。”
阿東急忙跑了進來,大喘著氣道:“小姐,那三個藥房的坐堂醫來了。”
這么快就來了?
余裊裊心中咯噔一下,砰砰直跳:“世子呢,他人呢?”
阿東仍喘著氣:“世子在正堂呢,叫小姐您過去。”
余裊裊趕到正堂時,又撞見了燕南卿那張鐵青的臉。
三位坐堂醫見余裊裊出來了,連忙問道:“不知世子什么時候能去啊,是先去哪家鋪子啊?”
燕南卿算是真真正正聽明白了,一家三日,那合起來就是九日!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余裊裊,那一眼,似乎萬箭齊發,箭箭射在余裊裊的身上。
“三位,能不能三家合起來一起宣傳?”余裊裊弱弱地問,只怪她當初沒有說明白,如今又給自己挖了這么大的一個坑。
“不能!”三位坐堂醫齊刷刷地回答道,倒也不出余裊裊所料。
“余娘子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一家三日,怎么是想反悔嗎?”
余裊裊連連搖頭:“不敢不敢……”
“余娘子,這你就失信了,以后讓別人怎么相信你寒水堂啊!”
“是啊是啊!”
余裊裊:“……”
三個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著,絲毫不給余裊裊解釋的機會。
燕南卿只覺得聒噪,怒拍了桌子道:“三家就三家,九日便九日,有什么可吵!”
三人見燕南卿發話了當即也就安靜了,自己調配好時間后就急忙撤了。
燕南卿走到余裊裊的面前道,漲紅了臉道:“若是你以后還敢不經過我同意私自和別人約定,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一句話,燕南卿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
三日之后,徐夫人帶著徐二爺回了徐府,余鸞歌的胎也穩住了。
其實如果可以,余裊裊倒是希望徐二爺晚些回府,余鸞歌的胎也別穩的這么快。
因為……一旦他們走了,自己就又要被抓回世子府,鎖在那個清冷無比的月冷軒。
想起那滿屋的枯寂,余裊裊的心就拔涼拔涼的。
第四日,世子府的看劍和燈芯就來將她“抓”回去了。
看劍和燈芯是燕南卿一男一女的侍衛,前些日子去姑蘇看了燕南卿的摯友齊王,這才未曾出來。
臨走前余裊裊吩咐銀燈阿東、阿苑三人:“我這又得走了,你們要管好寒水堂,有事就來找我啊,一定要來找我啊。”
說話間,她擠眉弄眼,一直在暗示。
最后,她是被燈芯給架著上了馬車,才一路“安靜”地回了世子府。
余裊裊:不敢動……實在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