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男子對于余裊裊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正是自己的師兄宋元。
要說這宋元,當初和余裊裊一起在學醫的時候就經常高價賣壞藥來賺銀子私藏,最后被師傅發現了才給趕出門去。
可自己的妹妹怎么會和這樣的男人走到一起?
宋元道:“幾年不見,師妹仍是沒變啊。”
余裊裊回道:“師兄不也沒變嗎?哦不,你變了,你當初是高價賣如今是低價賣。”
宋元倒是也不氣,心平氣和地說道:“看你這現狀我算是明白了,讀書再好,沒有行商的腦袋終究還是一敗涂地。”
“師傅教的那些,你可真的一點都沒記住。”余裊裊道:“行醫不是行商,為的是救人而并非賺錢。”
余鸞歌聽了這話,靠近宋元朝著余裊裊道:“是是是,我們是為了生計,不像姐姐,如今富貴了自然就不愁了。”
宋元是怎樣的人,那可是偽君子啊!
也不知道這不長腦子的妹妹是他幾言幾語給騙走的。
“賣假藥那可是要吃官司的!”余裊裊擔心道。
余鸞歌露出一臉疑惑:“假藥?我們文翰堂哪里有賣假藥?”
是,他們確實是沒有賣假藥,可那藥都已經生了蟲了,若是再這樣賣下去,哪日吃死人都說不定。
“姐姐少在這里嚇唬人了,還是去看看自己的寒水堂吧,想想那些剩下的藥,要不要低價賣給我們。”
余裊裊終于是忍不住了:“余鸞歌!你這一天天好的不學凈學壞的,你對得起你爹娘嗎?”
聽了這話,余鸞歌藏起了笑,冷冷道:“我對得起爹娘嗎?那我可比你對得起多了。”
是,余裊裊出來行醫三年是從未回去也從未給余府一絲一毫。可若不是余府做事做絕,她也不會如此不顧顏面。畢竟,她也是姓余的呀……
八年前,余裊裊的母親,余陽的前夫人重病纏身,可作為丈夫的余陽卻從不關心,還在外面養了外室,外室的女兒還養在府里多年。余陽對自己夫人的感情那是一日更比一日冷。
終于,幾個月后余夫人撐不住去了,余陽隨便將自己的發妻下葬,過不了五日就將自己的外室迎進了做了正室。
余裊裊是府中的長女,自己母親病故,可是父親竟一句話也沒有過問。她終于是忍不住,也為自己母親抱不平,跑到了余陽和外室結親的地方大鬧了一場。
可余陽對外室娘子十分寵溺,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將她逐出余家,再也不許來往。
再也不許來往那可是余家當家的自己提出來的,如今又要來怪余裊裊不懂感恩不敬父母。
余裊裊沒有辦法,所幸有一白衣公子相救,他讓她免費到他那學醫術,還從此收養了她。余裊裊也自知機會來的難得便努力的學,才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我已經沒家很多年了,又何必去報恩。”余裊裊嘀咕道。
她已經沒有家很多年了,家的味道已經逐漸從她的身邊慢慢散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