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出了宮后,直接來到黎都最大的花樓。
剛進門就被一群樓中女子圍住了,風落小心的避開她們,不停的四處觀望。
有的識相的就離開了,有的還是死乞白賴的纏著風落,嘴中還不停的說道,“這位小爺長的可真俊俏,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風落尷尬的笑笑,不自然的說,“各位姐姐,我找人!”
她們你推我推的,也都看出風落的意思,就都識趣的離開了。
“各位客官都吃好喝好啊!”一個約摸有五十歲的女人不停的招呼著。
風落猜想,她一定就是這家花樓的媽媽了。
她小跑到老鴇面前,笑盈盈的看著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老鴇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身材雖說不上什么高大,但長的秀氣,皮膚細皮嫩肉的,一定是一個有錢的公子哥。
這么多年了,她也沒被人如此看過,她滿懷激動的說,“這位公子爺,我不接客的,不過…”
風落臉頰微紅,像是聽見了什么辣耳朵的話,瞬時僵在那兒。慢慢的,她緩過勁來,咧開一抹尬笑,“媽媽,我找…人…”
老鴇僵笑在那兒,問道,“找人啊?誰啊?”
“應該是你們這里的頭牌!”風落看過了這里女子的姿色,比起風塵閣還差遠了,以前風塵閣的頭牌到這里應該還是頭牌吧。
“頭牌?那是說花芷?”
“花…芷?”風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點點頭,說,“對,就是花芷!”
“這位公子,花芷可是頭牌,身價可不低。你要見她,錢帶夠了沒?”老鴇立即沒了好臉色。
“我出門急,沒帶錢。要不記賬上?”
“呦!花樓的常客啊!都知道記賬上?”老鴇滿臉的諷刺。
“所以呢?”風落滿懷期待的看著她。
“不行,要是以后找不到你人怎么辦?”老鴇聳聳肩,正打算離去。
風落一把拉住她,懇求道,“或者你去找花芷,就說…花落找她!”
“花…”老鴇又上下打量了幾眼:身高在男子中雖說不上高大,但在女子中絕對算得上高挑;第一眼有種男子般的秀氣,但再看幾眼就有種女子般楚楚動人的美,若是女子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你是女子?”老鴇詫異的問道。
風落也不知該回答是或不是,只好尷尬的賠笑。
“搞了半天,你是來投靠花芷的?看你長的還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行吧!我去找花芷,你先隨便坐坐,熟悉熟悉吧!”
“啊?”風落愣住,看著老鴇走上樓。
花樓外,楚以談和楚以秋拉拉扯扯,引的不少人圍觀。
“二哥,前天我在這家花樓發(fā)現(xiàn)一個很不錯的女子。她啊,長的貌美如花,皮膚細膩光滑,吹彈可破。這不,今天我?guī)銇砜纯矗 背哉勔粋€勁的吹捧道。
“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都在想辦法怎么討好憶說的嗎?你怎么還帶我來這種地方!以后再來也不遲啊!”楚以秋滿臉的拒絕,但眼睛還是不停的往花樓里面瞟。
楚以談就知道他這個性格,一個勁的把他往里面拉,還使壞說道,“沈憶說又不在這里,還不知道在皇宮哪個地方逍遙快活呢!你管她干什么!”
“哎呦!楚官爺啊!您又來了!今天是想見見哪位姑娘啊?”花樓守門的姑娘迎上去,將他們帶到里面。
“去!把你們這的頭牌叫來!”楚以談一上來就給了她一錠白銀,女子眼尖,快速的把它收到袖子里。
“花芷姑娘正在接客呢!要不,換換其他的?阿晨,阿柔還不快快招待這兩位爺!”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花芷!你可知道我旁邊的是誰嗎!”楚以談有點兒生氣,嚇得姑娘不敢抬頭。
“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找花芷姑娘,您要不等等。阿晨,阿柔先伺候好兩位公子!”姑娘急忙忙的跑上樓。
坐在一旁軟榻上的風落覺得門口的聲音有些耳熟,轉(zhuǎn)頭一看,可沒把她嚇個半死:楚以談來了!楚以秋也來了!他們還正朝這邊走!
風落神經(jīng)緊繃,這剛樹立好的公主形象不會就此毀了吧!堂堂沈國嫡公主逛花樓,還打扮成男子模樣?這要是傳出去,沈國還沒找她算賬,估計風憶就會把她皮扒了吧!
現(xiàn)在想逃也逃不了了。她只好偷偷往軟榻一角縮去,盡量不引起他人注意。
好巧不巧,楚以談坐在了她旁邊,風落背對著他,楚以秋坐在楚以談對面,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她。
風落手心里冒汗,暗想著只要她在這里靜坐一些時辰,等他們都上了樓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了。
不知從哪里飄來的香味,那香味實在讓人暈腦。風落擅長煉毒,對香味十分敏感,她輕嗅幾下,皺了皺眉頭,是從南風那邊傳過來的迷魂藥。香味是從楚以談身旁的姑娘身上傳過來的,看來她有心要拿下楚以談。
“要不你今晚跟我吧!”楚以談調(diào)侃的說道,左手不停的在姑娘身上摸來摸去。
“好啊!”姑娘笑聲盈盈。
對面的楚以秋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喝酒聽曲兒,姑娘對他動手動腳的他也毫不避諱。
豬狗不如的東西,表里不一,在她面前裝什么謙謙公子?風落暗自嘲諷道。
姑娘半躺在軟榻上,頭飾碰到了風落的胳膊,風落有意躲閃。不料,姑娘往后一摔。
楚以談剛想發(fā)火,抬眼看見了風落,震驚的喊道,“沈憶說,你怎么在這?”
對面的楚以秋一聽到這個名字,慌忙站了起來,身旁的姑娘也被他推倒了。
被發(fā)現(xiàn)了…風落僵在原地,嘴角慢慢裂開一絲尬笑,“好…好巧啊!”
“憶說,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楚以秋慌慌張張跑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說道。
“對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風落脫開他的手,拼命的搖搖雙手極力解釋道。
楚以談算是看明白了,沈憶說一直在躲著他們,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了,只能拼命乞求他們不要外傳嘍!
楚以談露出一抹奸笑,問道,“沈憶說,你膽子好大啊,敢獨自逛花樓!”
“我…你們不也來了!”風落理直氣壯的說。
“我們?我們不一樣,我們是男子!”楚以談看來一眼楚以秋,說道。
“那今天我也是以男子的身份來這里的!”
楚以談打量了她的一身男子裝,感慨道,“你不會有怪癖吧?打扮成男子跑到花樓調(diào)戲女子?”
風落頓時紅了臉,一旁的姑娘們都捂嘴輕笑。
楚以秋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楚以談的衣服,問道,“憶說,你怎么出宮了,還來到了這里?”
“我…”她能怎么解釋?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找風殺宮的姐妹吧。
突然,她想到了楚以陌對她的嘲諷,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壞主意,賣苦說道,“其實我是被人硬拉過來的!”
“在黎都還有人敢要挾你?”楚以談半信半疑。
“不然呢!以我的能力,我怎么出宮?都怪楚以陌,非要我來花樓,還說花樓有好多好看的女子!”風落說著說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楚以秋尷尬的咽了咽口水,而楚以談不停的憋住笑,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么?楚以陌?就他還會來花樓?”
楚以談又四周環(huán)視,問道,“那他人呢?”
“哦!他去如廁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你們玩好,我先回去了!”風落急忙忙往外跑。
“唉!別走啊!不等楚以陌啦!”楚以談向著風落離開的方向喊去。
“行了,看你干的好事!”楚以秋滿臉無奈。
“想不到這個沈憶說這么有趣,編個謊話也不動動腦子!來!我們繼續(xù)!”楚以談又環(huán)腰抱起一位姑娘。
楚以秋搖搖頭,甩開往他身上蹭的姑娘,快步走出花樓。
樓上的花芷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一旁的老鴇一頭霧水,問道,“阿芷啊,那位姑娘是誰啊?為何要找你?”
“不認識,一看就是來搗亂的,下次別讓她進來就行了!今天我不接客了,別讓人來打擾我!”不帶一絲感情,說完就走。其實老鴇早就看她不爽了,要不是看在她能拉客的份上,又怎會好吃好喝的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