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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午夜驚魂

這天晚上十一點多下突然狂風大作,起了雷雨。

夏天的雨是很狂暴的。路上人不多了,仍舊深夜歸來的舍長,冒著呼嘯的風聲、隆隆的雷聲和時不時劈亮整片天空的閃電,一手攥緊拳頭握住把,一手頂著傘蓋不讓它來回翻飛,用力撐著傘,心驚肉跳地往宿舍跑。

跑到宿舍的時候,她渾身都快濕透了。好不容易換下濕衣服,擦干頭發,收拾完畢,她準備上床睡覺。

可是半夜三更地,舍長在床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她總聽得四周有斷斷續續的怪異的小聲響,這聲音混著雨聲,聽不分明;細聽之時,這小聲響又消失了,瞬間響起一聲轟雷聲,這聲音是炸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去管他,閉上眼睛準備入睡時,這聲音就又出現了,科科吱吱。

該不會是我耳鳴吧,舍長心里嘀咕道,但她躺了許久,確定那聲音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身體之外的呀。

輾轉反側之后,舍長實在忍不住蹭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偏巧剛好是半夜十二點,她想去陽臺上查看一下,卻又不敢過去。

她顫顫巍巍地跑到何希的床鋪邊,看到何希早就睡熟了,安安靜靜,一聲不響;她又跑到頹頹床邊,頹頹也在睡覺,無聲無息;她又跑到狒狒床邊,狒狒突然間睜開雙眼,此時剛好一個明閃在窗外閃過,照亮了兩人的半明半暗的可怕的臉!兩人同時驚聲尖叫。

頹頹和何希都被驚醒了。

“怎么了?”何希和頹頹問。

“舍長,你大半夜的太猥瑣了吧!你怎么有探床的怪癖呢?”狒狒顫抖著質問道。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聽到有抓窗玻璃的聲音,不是下雨的聲音也不是雨打玻璃的聲音,真的是抓玻璃的聲音。”舍長用顫抖的聲音仔細解釋著,生怕大家不相信。

“我怎么沒聽到?”何希問道。

“你睡得早,熟睡的話當然聽不到了。”頹頹說:“其實我也聽到了這怪動靜,只是沒敢翻身。那會兒我剛放下手機閉上眼,還沒睡著,就聽見了這動靜,然后舍長就來嚇我。”

“噓!”狒狒豎起食指放到嘴前,說:“我好像也聽到了。”

四個人瞬間屏住呼吸,支棱著耳朵細聽周遭的動靜。

科科支支——。抓玻璃的聲音響了幾聲又漸漸消失。

“咱去陽臺上看看吧。”何希安慰大家說:“別害怕。”

于是舍長躲在何希身后面,往陽臺上走,宿舍熄燈了,走廊外面的聲控燈還亮著,所以并不是漆黑一片。何希走到窗邊仔細看了一圈,沒有什么異樣啊,就是大雨打在窗玻璃上的水痕,還有雨打玻璃的水聲。

舍長跟來了,卻躲到何希身后不敢探看。

為了看得清楚一些,這時候何希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舍長探了一下頭,突然“啊”地一聲驚慌失措地飛也似地逃竄回屋。

何希也趕緊跑回屋里面緊張地問道:“舍長你怎么了?嚇我一大跳。”

“我看見…窗戶上…有人影!”舍長哽咽著說。

頹頹和狒狒“吱”得一聲尖叫嚇得抱在一起,上蹦下跳。

“不是吧。”何希心里也嘀咕了起來。她鼓起勇氣又跑到陽臺上,仔細看看窗玻璃,又看看自己的手機,突然間明白了。于是她趕忙跑過來說:“別嚇自己,窗戶上映的是咱倆的影子啊,舍長,也許我剛才開了手電屋里更亮了的原因,咱倆的影子反射在窗玻璃上了。”

“陽臺窗玻璃沒問題,那就是……大門這邊的問題!”狒狒突然想到。

四人眼光齊刷刷地一齊看向宿舍門。

為了營造私密空間,宿舍門上的窗玻璃被他們用舊報紙糊住了,透過這個門上的小窗是看不到外面的東西得,只能看到走廊外面忽明忽暗的昏黃燈光,再應和著此時此夜的風聲、雨聲、轟雷聲,抓玻璃的聲音顯得更加怪異起來。

何希又想去開宿舍門,被剩下的三個人死命地抱住。

“我聽說,這座樓曾經跳下過兩個考研失敗的學姐,其中一個就在五樓,時常來鬧樓,因此五樓還封過一段時間,直到咱們來校那年才剛開放。”狒狒顫抖著說。

“別說啦!”舍長這時候已經嚇哭了。

抓玻璃的聲音卻越來越響,劇烈得好像連宿舍門都晃動起來了。也不知道是風吹動的還是誰抓玻璃抓的。

“報警吧!”何希也害怕起來。

“你傻啊!警察能幫忙抓鬼嗎?過得了今晚上還有明天晚上呢!”狒狒說。

這時候舍長哭得更厲害了,她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自己,邊哭邊說:“完了,我還小啊,人生的路還長著呢,放過我吧!”

“只要能熬過今夜,明天我們就去找學校要求換宿舍。”頹頹說。

這時候,何希卻又朝著宿舍門口的方向走過去。頹頹和狒狒再次沖上去攔住她:“希哥,回來!你不能這么冒失!”

“別攔我!我又聽到它的聲音了。”何希好不容易撥開她們倆人,尋著聲音走到門口的墻角,可是這怪異的聲音又停住了。

“我知道了!”頹頹趕忙跑過去,刷得一聲掀開一張黑布,黑布下蓋著的是豪華的太子殿。原來太子抱著籠子上的剛柱子“科科吱吱”地在啃。

虛驚一場。

“你怎么把它藏這了?”何希問。

“晚上要睡覺了嘛,這里有亮光,我就給他也罩個簾子。”頹頹無辜地說:“我忘了晚上是老鼠的興奮期。”

直到此刻,舍長才第一次與太子見面。

她擦干眼淚,從地上站起來,緩緩走過去,用她驚異的大眼睛與它滴溜溜的小米粒眼睛對視。

“對不起啊,舍長,你每次都回來那么晚,我忘記給你好好介紹一下他了。他叫太子,一只小倉鼠,是我的新兒子,也是525的新成員,以后,請多多關照。”頹頹抱歉地說。

“你好,太子。”舍長尷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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