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嘛?
一點兒都不友好。”
我嘟嘟囔囔,晃了晃發脹似灌鉛的腦殼兒。
雙眼已開始打量這個綠意盎然的世界。
“哇⊙?⊙!”
我忍不住驚嘆。
剛剛經歷了白雪皚皚的冰原,悲壯寂寥。
也在黃褐色的平原,驚鴻一瞥,雄渾的天空下,越發壯闊。
這突如其來的秀氣的山坡,覆蓋著生機勃勃的綠色不由得使我心胸為之開闊。
更難得的是,這沒人。
沒人,我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
“哈哈哈~哈!”
我放肆地笑著,把幾天的壓抑全都宣泄了出來。
“笑夠了?”
身后熟悉的嗓音,低沉沙啞,我覺得卻也還算悅耳。
“娘子——”我艱難的回頭,笑容逐漸凝固。
依然一身玄衣,靜靜的立著,左腳微微向前撐著嬌軀,眼神冷得使人瞬間清醒,效果直逼一盆冷水。。
“笑夠了,就走吧!
顯然,剛才的笑聲,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現在跑還來的及,趁他們還在觀望。”
語罷,毫不猶豫地轉身,似乎一點兒不在乎我能不能跟上。
“額,好像晚了。”
我聲音有點顫抖。
一只吊睛白眼大蟲,橫在我倆面前。
“老虎不是要冬眠嗎?”
“傻,東北的東北虎怎么來的?”
鏡娘嘴上快,手上也絲毫不落下。
一雙玉臂舞動著,一股充滿生機的波動,驀然大盛。
周圍的樹木,仿佛活了過來了。
不,是蘇醒。
他們,一個個揮舞著枝條,毫不留情地轟在有著黃白條紋的大虎身上。
“啪啪啪~”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更看的我一陣心虛加搖頭,女人發起瘋來,真是恐怖如斯啊!
忽然,虎哥長嘯一聲。
樹林“嘩啦啦”落下一片片葉子。
鏡娘也硬生生被震退,嘴角溢出一絲絲殷紅的鮮血,喃喃道:“還是不擅長打架這種活啊!
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
我緩過神,再傻也知道,鏡娘不是這家伙的對手。
大喝一聲:“快跑啊!”
鏡娘回過頭,無奈地撇了撇嘴角,堅定而緩慢地朝我搖頭。
我恍然大悟,她靠小虎近,多半受了內傷。
來不及多想,我連施展兩個土遁,在虎哥接近她前,搶一步把娘子抱走。
“誒呦,還挺沉。”
我詫異道。
鏡娘沒出聲,只軟綿無力地“錘”了我的背。
我,不安分的手,不安分地向上抽了抽鏡娘的美臀。
她,雙手,無力地耷拉在我面前。
看來實在是傷到了。
我心中一陣顫動。
真想沖上去抽臭虎幾巴掌。
可,實力它不允許啊!
直接開逃,我跨起大步子,向著山嶺下,直沖而去。
身后嗥鳴陣陣,我不回頭也能感覺到,虎哥內心的憤怒。
那成語叫啥來著?
對,義憤填膺。
“虎大哥,你別追了。
不就是少頓晚餐嘛!
你至于追一路嗎?
現在春天,春光明媚。
您——
實力這么高——
出去一定能大殺四方的。”
已經開始喘氣了,體力不支。
果然,我依然不擅長體能。
“放下我吧,你能走掉的。
我受了它的正面虎嘯。
是個累贅了。”
娘子緩過來了,如是說。
“嘿,你以為是什么生離死別啊?
咱又不是真愛男女,不用這般的。
小娘子~”
我放肆地笑,
“看,小虎這不就伏誅了嘛。”
停下腳步,回首。
虎哥,已經被一塊大石給壓成了肉醬。
“額,場面有點紅,還是別看了吧!”
我略微僵硬地說。
“歐。”
“你就不問問我是怎么做到的嗎?
你就不好奇嗎?”
我忍不住道。
“不。”
“好吧,其實我是用了地形的巧妙。
整了塊石頭,給小虎嘗了嘗鮮。
春天,這可是頓大餐啊!
佩不佩服哥?”
“別扯犢子了,過去看看,那有塊好東西。
我感到了極強的生機。
拿完就走。
越快越好。”
鏡娘軟軟地道。
我不滿地鼓了口氣。
>_<
身手矯捷地貓腰過去,果然見到一塊頭骨,尚未粉碎,硬度可見一斑,還熒光閃閃。
我迅速從納戒扯出一張黑色布巾,包起它,又收進納戒。
環顧四周后,朝準一個隱蔽的山洞,飛似的趕去。
小展身手,斬獲虎頭。
問寂寞山嶺誰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