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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魔界一難

  • 一念問情
  • 玄霄仙童
  • 6038字
  • 2022-05-24 04:43:48

返京的馬車已經(jīng)疾行數(shù)日,天色將暗,以念提議就在此處就地過夜。

聞言,蕭元徹與顧承遠倒是難得的異口同聲:“在此處?”

還未商量,以念就已經(jīng)拿了些干糧,先行下了馬車。

綰綰看出了以念的心思,無奈道:“你們兩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就將就下吧.....”隨后睇一眼躺在軟塌上半死不活的玉北辰,“這小子再折騰下去,估計就得去閻王那報道了。”

玉北辰如今經(jīng)脈盡斷,骨頭也沒幾根完整的,全憑以念渡入靈力續(xù)命。這一路上飛馳顛簸,他骨頭都要散架了,不時發(fā)出哀嚎。雖僥幸撿回一條命,但人也算是廢了。靈脈盡毀,以后別說是修煉,恐怕動武都成問題。

不過多時,以念就撿了些柴火,生火烤上了幾條河魚,還煮了一鍋粥。

她舀上一碗粥端進馬車,見玉北辰緊閉雙目,氣息微弱,道:“把粥喝了,沒有蕭元徹的修為,就別學(xué)他不吃不喝玩絕食。”

見玉北辰依舊閉目不言不語,以念拿著碗靠近他道:“你若再不吃,我就灌了......”

玉北辰這才微微睜眼,面如死寂,斜眼看她道:“我知道你恨我,想讓我活著,好慢慢羞辱我。”

以念放下粥,一派謙和道:“你可別高看自己了,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的羞辱?怎么,還真不想活了?”

“我已是廢人一個,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就算你不殺我,瘟疫一事,皇上也不會放過我的。我活著只會連累玉氏一脈......”他頓一頓又道:“無論你信不信,我以為鐘道讓我引你去極樂殿,為的是魔界兵符,并不知他要奪取你的內(nèi)丹修煉。”

以念眼中幾番明滅,道:“我從未恨過你,你本性不壞,只因顧昭容才步步行錯。如今的下場也是你應(yīng)得的,怨不得旁人。”

玉北辰冷笑出聲,眼中有一抹陰翳的顏色,“何謂好,何謂壞?好人就不做壞事了嗎?這場瘟疫不過是鐘道在暉臺設(shè)下的法陣,可瘟疫卻在這幾月中不斷擴散,你不覺得蹊蹺嗎?”

以念眉心一跳,“你這是什么意思?”

玉北辰深黑色的眸中突然似閃著幽異的火苗,盯著她道,“瘟疫之所以不受控制是因為水源,但鐘道并沒有在水里動手腳。你想想是瘟疫一事對誰最為有利,又是誰在這幾月里頻繁到西川勘察......”

以念矍然驚動,“你是說......”

玉北辰兀自笑起來,慘白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與釋懷,“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人......我終究是輸了,若是還能留得殘命一條,倒想看看最后誰才是贏家。”

侯門王府,許多事從一開始就已注定,那些明爭暗斗,爾虞我詐須得他一輩子來背負。

以念忽而覺得,或許對于玉北辰來說,無論等待他的是貶為庶人或是牢獄之災(zāi),甚至殺頭之罪,都算的上是種大解脫。

走出馬車,天際遼闊無盡,滿天無數(shù)繁星傾倒在河面。

涼悠悠的星光底下,卻有一團融融暖光,此時蕭元徹顧承遠綰綰三人正圍坐在篝火旁吃著以念烤的魚。

烤魚的香味彌漫在火堆邊,綰綰手中的魚已經(jīng)吃得只剩一條干凈的骨頭。見著以念走來,她起身讓了個好座位,道:“念兒,魚烤好了,快來吃!”說罷,取下一條烤魚遞給以念。

又眼巴巴看著蕭元徹那條未動的魚,綰綰還沒吃飽的肚子又被勾得叫了一聲,“公子,你不吃別浪費了,給我吧!”

聞言,蕭元徹飛速拿走火上的烤魚,道:“誰說我不吃的!”

以念看著眼前幾人被火光映紅了的年輕面龐,心潮翻涌,“綰綰,我吃不下,給你吃吧。”

顧承遠潺潺一笑,贊道:“冥姑娘,你做的烤魚很好吃,我們剛還笑說魔君竟還有這手藝。”

以念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望著時起時伏的火堆道:“過去征戰(zhàn)總在河邊搭營,自然也會抓些河魚來吃。”

綰綰沒心沒肺地好奇道:“誒,還沒聽念兒講過攻打巫族一戰(zhàn)封神的輝煌事跡呢,給我們講講吧。”

以念沉吟須臾,透過火光,似乎望向了那段塵封的過去,眼神卻是一片空洞,茫然道:“那時我奉冥淵之命,攻打巫族十六部落。巫族兵力稀缺,為了抵御魔界進攻,只能全民皆兵。我記得那場仗,持續(xù)了三天三夜。在我潛進主營,殺掉最后十二巫祖最后一人時,已經(jīng)靈力耗盡,化作本來樣貌。我躲在營帳內(nèi)調(diào)息,此時卻沖進來了一個巫族士兵,那個士兵不過還是個大半的孩子。他見到我,以為我是被俘虜來的女子,便告訴我逃出去的路。可是太遲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我的暗器穿喉而過......”

說道此處,她停頓片刻,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這場戰(zhàn)役里巫族十六個部落幾乎全軍覆沒,甚至是戰(zhàn)俘也被屠殺殆盡,其中不乏老人孩子以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也因這一戰(zhàn)坐上了魔君的位置,成了魔界眾人口中的大英雄......很諷刺吧?”

以念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野里顯得格外空洞,樹影婆娑,有泠泠的寒風吹過,讓她有些微微的顫栗。

言罷,一時太過安靜,只聞得火焰燃燒木材,偶爾零星炸響的“噼啪”聲。

肩頭一暖,原是蕭元徹坐到了身旁,將外袍脫下為她披上,他猩紅眼眸中只剩溫和而懂得。

綰綰放下手中烤魚,面色疚然,低聲道:“都怪我不好,不該問你這些事的......那時候你也是奉命行事,也不是出于本心的......”她明白以念隨口道出的是她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模糊的過往。

以念輕輕搖頭,自嘲一般輕笑道:“其實那些人說得沒錯,我本就是個魔頭。自以為做了兩天好人,就能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可每每回頭才知,我與那些人本就半斤八兩......”

夜色之下,顧承遠眼中復(fù)仇的火焰,不加掩飾地釋放出來,“自古王侯將相又有誰不是踩著他人的尸體而上的呢?弱肉強食,乃是世間唯一的法則。冥姑娘,你不必太過自責。”

以念無言,只愴然看著他,眼中卻泛出一抹深重的悲涼。半晌才道:“若是時光倒回,我定不會將自己縛于仇恨之中。”

伴著火光,以念輕輕吟唱道:“天地悠悠,我心疚疚。此生綿綿,再無他求。求之不得,棄之不舍。來世他生,無盡無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靜謐山林,歌聲隱隱有回聲纏綿,仿佛四面八方皆有女子在低低述說著,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為我何求......

這一宿,好似特別漫長。

幾日后,眾人回到京都城,向皇上復(fù)命。念在玉北辰過去屢立戰(zhàn)功,又是定遠侯的獨子,皇后表侄。皇上才網(wǎng)開一面將他貶為庶人,留下了他這半條性命。

暉臺這一行,一來一回耽誤了近一月。原來還有不到半月,就是蕭元徹和顧昭容大婚的日子了。

以念不愿在焚影看到那些不屬于她的刺目喜字,便隨顧承遠回了王府。

馬車上,二人沉默不言。

以念看著傍晚窗外云絮分開合攏,合攏分開,心中一時零零散散。夜風從窗縫間貫入,帶著深秋潮濕陰寒的氣息,似一口欲吐未吐的嘆息。

顧承遠心思細膩,從那晚以念的話中早已了然。

這場瘟疫雖非他一手策劃,但他卻也參與其中。他明白,只有事態(tài)越發(fā)嚴重,才能成就他的不世之功。于是為了讓瘟疫蔓延,借著治理瘟疫的名義,他親手將尸毒投入貫穿西川的戎川河水之中。

他猶豫了良久,最終打破了這場沉默,“念兒,你都猜到了,對嗎?”

以念搖了搖頭,轉(zhuǎn)眸望向他,嘆息道:“我猜不到,是玉北辰告訴我的。”

顧承遠聞言,卻好像輕松般笑了笑,又好像身上帶了一點說不出的悲意,“當我決定復(fù)仇的那一刻起,就決定將良心和感情隱藏。若想不為魚肉,便必成刀俎。我本以為我能置身事外,將自己完好的剝離出來。可看到司兮在父母墳前痛哭時,忽得竟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原來自己也將這樣的絕望親手轉(zhuǎn)嫁于他人......”

顧承遠頭一次將自己的心,這樣坦誠的展露在以念面前,倒覺得輕松了。

與蕭元徹入魔后,那種把野心寫在臉上不同。顧承遠一向偽裝得很好,很多時候,以念情愿相信這世上還有一個未被命運眷顧,卻始終心懷赤誠的六殿下。

顧承遠話音剛落,一只密音紙鳶從窗外飛進來,落在以念手中。

拆開紙鳶,紙上只有八個字,“冥淵有難,速回魔界。”

以念有所感應(yīng)似的心若擂鼓。

這字跡,她太熟悉了!

顧承遠看到紙上內(nèi)容,擔心有詐,“念兒,你別著急,我們先告知徹公子,然后在一起去魔界,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以念驀地臉色煞白,“來不及了,冥淵是我?guī)煾福也荒茏屗薪z毫差池!”話音未落,她就以化作一道紫芒,飛身趕往魔界。

無極宮內(nèi),舉目望去,滿地尸骸。

一盞又一盞的獸面青銅燈燭躍起火光,那火焰如鮮艷的紅綢,飄拂擺掠。

冥淵被血藤高高綁在殿中盤龍金柱上,一身紫衣在寒風里獵獵飄飛。

他輕閉著眼,血早已流盡,白如宣紙一般的臉上血痕已干,下頜的弧度卻依舊凌厲囂張,微微抬起。

即使失了千年修為,沒了自愈能力,遍體鱗傷,卻依舊塵埃不染不見半點狼狽之態(tài)。

一旁的蒼衍也已是重傷倒地,再提不起半點法力,卻還是不肯放下手中彎刀。

高臺之下,被魔界眾人堵得水泄不通。

“不如砍去手腳,挖去耳目,做成人彘!”

“我看還是將他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他這般細皮嫩肉,一定很美味!”

“吃肉可以,你們可不許傷了他臉,我可是要活剝下來做人皮面具的!”

“他那雙眼睛,我早就看上了!你們誰也不許跟我搶,我要剜出來搗碎了做藥引!”

“......”

眾人正群情激奮的討論著如何處置冥淵時,只見一束紫芒,自高天俯沖而落。

在看到大殿之上被綁的冥淵時,以念感覺周身血液都在瞬息之間褪得一干二凈。

當一片奪目光華散去,冥淵已經(jīng)被以念救下金柱,她跪在二人身前,又將靈力凝于指端,接連點過二人身上幾處穴位。

以念嘴唇翕動,渾身顫抖,哽咽道:“尊上,蒼衍大哥,我來遲了......”

蒼衍一張黑白分明的臉上,多出了刺目的紅,那一身玄衣也早已被鮮血浸染,他額頭青筋突起,勉力開口道:“……君上......是鐘道偷襲了尊上,奪走了尊上的內(nèi)丹,將我打成重傷......這群畜生知道后,就闖入了無極宮造反......是我沒用......”

以念望著二人的滿目瘡痍,她五指緊握,筋脈突出。極力平復(fù)自己幾乎發(fā)狂的憤怒,安慰道:“蒼衍大哥,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給我......”

冥淵干涸的雙唇微微開合,艱難地蹦出幾個字:“殺光他們......”

“是,尊上。”即使冥淵不說,她也沒準備放過這些魑魅魍魎。

以念緩緩起身,眼中厲色翻涌,在冥淵蒼衍身前放下光障結(jié)界。

極怒之下,她右手幻出一把冥火戾劍,轉(zhuǎn)身緩步向眾人走去。

眾人驚駭,一時間大殿內(nèi)噤若寒蟬。

一步一步,空蕩蕩的腳步聲在大殿內(nèi)孤寂地回響。

劍尖點在玉階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玄色的衣袍猶如濃云翻墨,沿著長階滾滾而下。

以念森冷的目光刮過面前每一個人,他們皆是過往冥淵信任倚重之人,上到護法長老,下到親衛(wèi)士卒。

剎那間,無極宮四周戾氣四溢,罡風涌起。

以念臉上陰沉得可怕,誰都能看到她那從眼瞳燒出來的瘋狂之色,她一字一頓道,“弒君犯上者死!”

在場眾人皆非等閑之輩,也并不知道冥惘真實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地。

只因此刻的她像是在花季少女殼子里面換了個魂似的,看起來實在詭異可怖,竟皆心下駭然,不由得連連后退。

l他緩緩道:“君上,且聽老夫一言......”

以念眸色一凝,隨即又溫和幾分。在魔界那十年,莫隱是對她最好的人。或許是因多年來孤寡一人,從以念出生起,他就把她當做孫兒一般呵護,以念自然也視他如祖父。

千年來,他與世無爭,此時他的出現(xiàn),讓以念極為愕然,“莫長老......你為何在此?”

聞言,莫隱的眼眶霍然一陣赤紅,“為何在此?為我慘死的妻子,為我這茍延殘喘的二十年......君上,冥淵他是罪有應(yīng)得,你若想為他報仇,便先殺了老夫吧。”

以念怔怔道:“莫長老,你在說什么?你已是無上長老,你為何要怎么做?”

莫隱扶著輪椅的手在發(fā)顫,“君上,你年少時問我這雙腿是如何而斷,那時我不曾回答你......今日我便告訴你,二十年前,冥淵剛剛繼位新任魔尊。繼位典禮那一日,我妻病重,為了救她我遲了一個時辰才至無極宮。不料,冥淵發(fā)難于我,當場砍斷了我的雙腿,并派人將我妻子屠殺,甚至將頭顱砍下懸掛于我家門前......這么多年,我拖著這一身殘軀茍活,就是為了等到今日。”

以念仿佛驟然喝下了一口滾燙的開水,積在喉頭心上,“你說的可是真的......”

莫隱長嘆一口氣,道:“君上,我何時騙過你。如今老夫心愿已了,也該去酒泉之下見我那可憐的發(fā)妻了,還請君上送老夫一程。”

以念頹然上前,還想一問究竟,卻被面前明亮的刀刃攔下。

“冥惘,你別殺莫長老,要殺就殺我!我不怕死!”一個帶著面具,年紀輕輕的魔族士卒只身站出來,拔刀擋在莫隱前道,“我爹我娘我哥皆死于冥淵之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不怕你!大不了一死,也不會向你低頭!”

只見,他摘下面具,面具下的半張臉皮肉翻飛,那是被冥火燒毀后留下的痕跡。若只看完好的那半張臉,也算得上是個英俊的少年,只是明明如此年輕,眼中卻盡是混沌。

“還有我!我家十六口人皆死在冥淵手中,只要能看到冥淵伏誅,我是生是死又有何差別?”

“生為人子若不能為父母伸冤報仇,與禽獸無異!”

“我為冥淵盡忠百余年,卻落得個家破人亡!冥淵不死,我死不瞑目!”

“......”

隨之,是更多的聲音,不斷控訴著冥淵這么多年犯下的罪行,眾人紛紛帶著仇恨鼓足勇氣上前,擋在莫隱身前。

一條條,一項項,如尖刀入蚌殼般地扎在以念心上。

她周身的力氣漸漸被抽空,手中一松,冥火劍也消失不見。

她飛身跪到冥淵面前,冥淵驀地抬起頭,他因失血過多,面色已如白紙一般,深眸之中只剩盛怒之色,“為何不動手?”

以念垂眸不答,她想要開口問他,底下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可她終是不敢開口,因為那個答案她心知肚明。

“他們所說的皆是本座所為。”倒是冥淵已經(jīng)讀出她眉間的疑問,他又道:“冥惘,這十年來我對你如何?”

這一問,與他過往口氣截然不同。

似是輕描淡寫,又似沉重無二。

“尊上待我很好,如師如父......”以念不敢抬眸看他。

“真是個傻子......”冥淵忽而笑道,聲音沙啞不成調(diào),猶如殘破的塤。

“我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救你性命,是為了你能為我所用......傳你修為,是為了你能成為我手中的刀......我騙了你十年,只為讓你斷情絕愛,我還為了權(quán)力,安排你嫁給顧承遠......”這些話,幾乎費盡了冥淵所有的力氣。

以念睫毛垂落,交疊時,盡是溫熱模糊,“可我就是個傻子,我只記得尊上三番五次救我性命,只記得尊上傳我一身修為,耗費百年功力助我修成人身......”

說道此處,似是下了極大決心,她揚起眉宇,起身轉(zhuǎn)向眾人道:“尊上已失了千年修為,這比殺了他更令他痛苦萬倍。我只求諸位念在尊上多年來對魔界的貢獻,保全他的顏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古父債子償。他所欠下的血債,冥惘愿一力承擔。”

又轉(zhuǎn)首向著莫隱道,“莫長老,這么多人中我只相信你......待我灰飛煙滅后,還請你將尊上和蒼衍大哥安全護送至焚影,所有恩怨在我這里結(jié)束,日后若再有人尋仇滋事,格殺勿論。”

莫隱聞言痛心疾首,急道:“君上!冥淵不值得你這么做啊!”

以念的語氣不容置否,“莫長老,你還稱我一聲君上,便該奉命行事。”

“君上......”莫隱熟知以念脾性,不再勸阻,終是無奈。最后鄭重拘禮道:“莫隱領(lǐng)命......”

以念再次跪伏到冥淵面前,“尊上......師父,你做錯的事,就讓徒兒為你承擔吧。”

蒼衍明白了以念要做什么,拼盡全力拉住她道:“君上,你別做傻事!……你想想蕭元徹,就算是為了他,你也千萬別做傻事......”

以念心中凄然,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很平靜地告訴蒼衍道:“在我成為蕭元徹的妻子前,我首先是冥曜的女兒,冥淵的徒弟。道以念可以除了蕭元徹誰都不顧,但冥惘不行。”

冥淵愣了片刻,這輩子回首前塵,捫心自問,他只做了一件好事,便是接受了冥曜的托孤。

但如今,怕是連這唯一的好事也完不成了。

冥淵還想說些什么,卻嗆得咳出了血。分神間,二人已被以念施法定住。

“師父,蒼衍大哥,得罪了......我相信莫隱長老不會食言。等你們到了焚影好好養(yǎng)傷修煉,終有一日定能恢復(fù)如初.....”以念鄭重斂衣叩拜,“二位在上,請受冥惘一拜。”

以念起身,走向眾人,道:“冥惘甘愿替師贖罪,千刀萬剮,剝皮抽筋,絕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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