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下，國師帶了幾名大臣在迎接從兩國歸來的使團，傳皇上口諭，奕王回府休養，不必入宮問安。

“奕王爺，皇上知曉你的傷勢不宜遠行，特意免了禮數，望你在府中好好休養，隨后會有太醫過府。”

國師叮囑過后，又望向李穆以及身旁的李曄，曉蕓在回京前給他遞了書信，暗自嘆了口氣，自家的妹子還能怎么辦呢。

“禮王爺，皇上允你明日入宮，至于俞王爺，也明日一并入宮請罪吧。”

李曄當即垮了臉。

入城后，各回各府，素妍和曉蕓早就下了馬車，待所有人入京后兩人才回了國師府。

曉蕓被國師冷聲訓了幾句，不開心的回了房，而素妍留下，自己倒了茶，儼然準備好好談一番。

“巫國之行，有什么收獲嗎？”國師也倒了茶，陪著同飲。

“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難怪師兄讓我嫁給齊國皇室。”素妍笑著望向國師，見他動作無一絲僵硬，神色如常。

“這真的是大驚喜，”國師擱下杯盞，“師妹的身世我只知道個大概，約莫與巫國有關系。”

素妍斂起笑意，垂下了頭，越是自然越是不對勁，她感覺到，國師在心亂，或者是察覺到她的試探。

也不知為何，這趟巫國之行，總覺得師兄瞞了她什么。來京城后，她本想懶散度日，卻不得不認真思考諸多事宜。

“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巫天翊沒有詳說，但是，”素妍抬頭，肯定道，“我定然能查出真相。”

國師點頭，“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云和族，有查過嗎？”過了片刻，國師問道。

素妍搖頭，“巫國防護嚴密，關于云和族知情的不多，只是所有人都說云和族無后人在，我總覺得，不會那么簡單。”

國師目露悵然，“云和族的圣女是一個奇女子，當年可惜了。”

素妍也落了一聲長嘆，末了，將巫國之事簡短告知國師，只是瞞下了祭壇里與巫天翊的談話一字不提，僅是一句巫天翊見她面熟就告知她可能是巫國人。

國師聽聞后，一聲嘆息，“沒想到你們竟然會遭遇這么多事，你護著李穆是對的，將來你們成為了夫妻，他定然不會虧待你。”

素妍問，“師兄可知道言族？他們的話是真是假？”

國師點了點頭，“略有耳聞，只是巫國各個族的能人異士極為神秘，加上傳話的一些浮夸之詞，難免讓人覺得不可信。”

略停頓，國師皺起眉頭，“只不過，人的命運都很難預料，葉相國用盡了算計，只怕還是抵不過天算。人啊，終究還是卑微的。”

素妍意味不明的看著國師，良久，才開口，“師兄，我覺得下一次再去巫國的時候，很多秘密都可以打開。”

沒有阻止，沒有激勵，國師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保護好自己。”

素妍離去。

國師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廊下正開的艷麗的花兒，抬手一揮，花瓣凋零，散落在地上。

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還有巫天翊這么一出。

看來巫國的事情要暫緩。

國師思慮一陣，寫了一張紙條交給下屬，良久，嘆了口氣，“人心啊，難以算計。”